許舒甯一愣,頓時哭笑不得:“為了強身健體練過兩年武。”
李熙想起許舒甯病恹恹的身體,哦了一聲,有些遺憾:“看來學武沒用。”
許舒甯無奈極了:“李熙,我好歹救了你,能不能别戳我心窩子?”
“許舒甯,行。”李熙大方地答應了。
許舒甯:“……我怎麼覺得你在諷刺我?”
李熙無辜地眼神望着他:“難道你不行?”
許舒甯:“……”
這話沒法接!
家丁望着突然出現的少年,眼中充滿了警惕。這個少年與剛才那個泥孩子可不一樣,這少年僅看穿着就不一般,說不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
于是家丁長了個心眼,恭敬了些許:“這位公子,敢問您是哪位?”
許舒甯回道:“我是誰不重要,我看這匾上寫着呂府,這裡是呂府的地方?”
家丁回道:“正是,公子找我家老爺?我家老爺正在接待貴客,若公子要見,還容我去通報一聲……”
許舒甯打斷了家丁的話,将房契遞給了家丁,才說道:“你說這房子姓呂,那我的房子呢?”
家丁接過房契:“您的房子是……”
“啊這……”
他看清上面寫的頓時吓了一跳,緊接着家丁又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目露猶豫:“地契的确不假。可是您怎麼能也住這裡呢?這遠柳巷字向來就隻有我老爺一家住啊!怎麼突然房子成旁人的了?”
許舒甯順勢說道:“所以我也納悶,敢問閣下能給我個解釋嗎?”
家丁想來想去,忽然,他一拍腦袋,跟開光了似的“哎喲”一聲。
“怎麼了,有解釋了?”許舒甯問道。
家丁忙點頭,他看着許舒甯,笑着說道:“瞧我這記性,我想起來了,這裡确實還有另一家人住着,就在我們隔壁。”
許舒甯疑惑不解:“隔壁?”
家丁點頭,搖手一指:“就那兒,頑固不化的許家釘子戶!”
“許家釘子戶?”
李熙聞言立馬拉了拉許舒甯的袖子,說道:“許舒甯,你不就姓許嗎?”
許舒甯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他順勢看去。
李熙也從許舒甯身後探出頭來,順着家丁指尖方向看去。
李熙眼睛定在家丁手指的方向,望着那看了卻沒格外注意的地方,李熙心裡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又拉了拉許舒甯的袖子,說道:“許舒甯,你家真方正。”
許舒甯抽了抽嘴角,一時不知道李溪是在稱贊還是在嘲諷。
方正吧确實方正,但是吧……
家丁指的方向,正巧就是府邸旁邊建的那個與府邸風格格格不入的、四四方方的、簡陋小房子,那個看上去不是丫鬟家丁的茅房就是廢棄廚房的地方。
一邊是高大氣派的府邸,一邊是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實在是從天墜地,對比鮮明。
許舒甯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臊的!
家丁則很疑惑,反問道:“怎麼,二位不知道自己住那兒?”
李熙不知道許舒甯住哪兒很正常,但是許舒甯不知道就有點奇怪了。看在許舒甯保護她的份兒上,李熙也不戳穿,隻是看向許舒甯,将難題扔給了許舒甯,她也好奇他會怎麼編。
隻見許舒甯歎了口氣,他行了一禮,再擡頭眼中露出幾分惋惜和無奈:“家中落魄,不得已才搬回來,也幸好有祖宅居住,否則許某就要流落街頭了!”
家丁聞言有些驚訝,忙問道:“姓許?”
許舒甯點頭:“是。”
家丁立馬露出了一個可以理解的表情,他感慨萬千:“我都以為隔壁要廢棄了,沒想到你們許家還是回來了,這樣也好,沒有窮困潦倒的對比哪來我家老爺的欣喜,你們也算是窮得其所了。”
許舒甯扯了扯嘴角,實在笑不出來。
李熙看向許舒甯,難得安慰了他一句:“許舒甯,别難過,是金子總會花光。”
許舒甯心下稍安,他沒想到李熙竟然會安慰他,有些欣慰:“你說得對,咱們不會永遠這樣的!”
“等等,你說的不是發光嗎?”許舒甯驟然回過神來。
李熙牽着馬,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發光了不就被花光了嗎?”
許舒甯:“……”
他忏悔,他竟覺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