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的脾性一慣不小,所以她并未刻意壓低自己的音量,以至于在場的所有人都将司幽方才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其他人都被她這不知死活的行為吓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在這偌大的三界中還從未有誰敢這麼和這位說話的。
“嗯”
就在衆人以為帝休要大發雷霆的時候,他卻輕飄飄的認下了。
“司幽神君說的對,是我不識擡舉在先”,他邊說邊俯下身盯着司幽,那雙狹長的眸子裡藏着許多司幽看不懂的情緒。
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司幽嬌豔欲滴的紅唇:“所以....司幽神君....”。
帝休的唇角一彎,人也離她越來越近。
耳廓邊低沉沙啞的男聲聽得司幽不由的擡起了眸子,男人漆黑的瞳孔中充滿了侵略意味,仿佛要将她的衣服一寸寸扒光。
他這樣的眼神讓司幽很是不适,她正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就見男人的眸光一轉,深深淺淺的眸裡泛起一層漣漪。
兩隻眼睛濕漉漉的,眼裡還有些許委屈,活像一條被主人嫌棄的小狗。
“所以.....神君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熱切的眼神看的司幽的心忽然漏了一拍,耳垂也開始漸漸升溫。
帝休挑了挑眉,愉悅地看着她耳垂泛起的薄紅,擡手就想去碰,可他的手才到半空司幽就猛地往後一退:“神君切莫開玩笑了,我哪有資格給您機會啊”。
司幽的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眼底卻無半分笑意。
雖然這裡的一切都很逼真,但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應該全都是假的,從一開始她就猜錯了方向,她根本就沒有回到過去。
盡管這個男人和帝休長的一模一樣,甚至連說話的語氣和動作都如出一轍,但真正的帝休根本不可能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站在他這邊。
想到這裡的司幽不由的冷笑了一聲。
若非她對帝休的脾氣秉性足夠了解,或許她真的會被這個幻境迷惑。
不過這個幕後黑手的确有幾分本事,他創造出來的幻境不僅龐大,甚至連細節都做的非常逼真,與她的記憶沒有任何的出入。
而她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破除幻境的辦法。
司幽的這些想法帝休自然不知,他無聲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後才輕飄飄地說道:“既然司幽神君不願給這個機會,那你便自行去誅仙台領三道天雷神罰吧”。
“什麼?”
西王母猛地擡起頭一臉震驚的看着帝休。
“怎麼?你有疑義?”
帝休緩緩地直起身子,而後将目光落在西王母的身上。
他冷漠地掃視了一圈,眼神的威壓讓衆人全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可是!”
“一切都按神君說的去做吧”
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突然出現将西王母的話打斷。
“姐姐!”
聽到這個聲音的鳳羽立馬揚起笑臉,他迅速地從地上爬起身,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拍掉自己衣服上的灰。
說話的正是鳳羽的姐姐,現任天後——鳳兮,她這次是受西王母的邀請來參加壽宴的。
來人正是現任天後——鳳兮,她是受西王母的邀請特意來參加壽宴的。
為了不喧賓奪主她這次算是簡裝出行,簡單的白色紗裙看着素雅,烏黑的發間也僅插着一根銀色步搖。
以為她沒聽到自己呼喚的鳳羽便想着跑過去找她。
誰知他剛跑沒兩步就看見鳳兮對他怒斥:“跪下!”。
本還興沖沖的鳳羽頓時手足無措的愣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姐姐。
“還愣在那作甚,我方才說的話你聽不見嗎?”
見他還傻乎乎地盯着自己,鳳兮更是氣不打一處處來。
“砰!”
聽見熟悉吼聲的鳳羽立馬雙腿一彎跪了下去。
他癟着張嘴嘴,委屈巴巴的擡起頭:“我沒有錯,明明是他對神君出言不遜在先,為何姐姐你要罰我!”。
“閉嘴!”
“再說一個字我就讓你去栖梧山的寒池裡泡個三五年,把你這層鳳凰毛泡的再也長不出新的”
鳳兮怒氣沖沖瞪了眼自己這個不争氣的弟弟。
姐弟兩的這番舉動全被衆人看在眼裡,司幽也不例外。
她尴尬地往前邁了一步:“天後有所不知,此事乃由我而起,其實與令弟并無幹系”。
這其中的來龍去脈鳳兮方才已在來的路上了解了大概,她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神君切莫再為我這個弟弟說話,鳳羽什麼樣我再清楚不過了,今日之事也少不了他的責任”。
“這....”
司幽局促地看了眼鳳兮,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鳳兮并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她轉過身同其他人說道:“雖說我們鳳氏一族現在是勢單力薄,但我弟弟犯錯還有我這個長姐可以代為看管,不知慶元仙君是何緣故竟越俎代庖替我管教!”。
“難道在仙君看來,我這個姐姐是個可有可無得擺設嗎?”
“不!我沒有!”
慶元驚惶的搖了搖頭,他并不知鳳兮今日會來,否則他再不滿都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鳳羽,歸根結底鳳兮還頂着天後的頭銜,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