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司幽早有準備,但以她現在的修為根本來不及閃避,就在她閉上眼睛不打算生挨下這一劍的時,她的身後突然出現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不僅替她接住了慶元的攻擊,還同時将他狠狠摔翻在地。
毫無防備的慶元硬生生接下這一掌,而後噴出一大口血,绛紅色的血濺在他的衣服上像一朵朵盛開的血色玫瑰,看的人觸目驚心。
“怎麼是你?”
沒有受到意想中攻擊的司幽立刻轉過身去看來人,結果她一轉身就看見帝休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可有受傷?”
帝休将司幽上下打量了一遍後才将懸着的心放下。
司幽一臉納悶的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帝休,剛想追問他為何在此,就見他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發生了何事?”
他沉着臉環視了圈衆人。
其他人在看清來人是他後都紛紛跪下,唯有躺在地上的慶元還不肯死心。
“帝休神君,您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我出手,可還當的起神君這個稱号!”
他掙紮着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仙君,萬萬不能同神君這麼說話啊!”
一直跟在慶元身邊的仙侍慌張地拉了拉自己主子的衣擺。
誰知他的手才剛碰上慶元的衣角就被他一把甩開:“滾,你們怕他我可不怕,就算他是神君又如何,我殺魔頭何錯之有?”。
“呵”
司幽轉過頭輕蔑地冷笑了聲。
他們這些人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永遠隻憑一句話就給她蓋棺定論。
“既是如此,那你倒說說我這個魔神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你!”
慶元憤怒的舉了舉拳頭,還想對司幽動手。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在衆人耳邊響起。
是帝休隔空給了慶元一巴掌。
“神君,您這是要公然包庇這個女魔頭嗎?”
被打了一巴掌的慶元憤怒的仰起頭質問帝休。
他們黑龍一脈世代維護三界和平,至今他的叔伯都還在極北的苦寒之地看守上古兇獸,而他的爺爺也就是上任天帝也是因為與魔族對抗而身死道消。
這樣的血海深仇他怎能不報?
其他低着頭的仙君雖然沒有說話,但内心亦有觸動,他們裡面也有不少父母親人死于那場仙魔大戰之中,所以他們仙族與魔族向來勢不兩立。
而底下這些人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帝休的眼睛,他淡淡地瞥了眼不遠處的慶元:“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根據什麼斷定司幽神君就是魔神的”。
此話一出,底下那些仙君多少已經摸出他的意思。
問天石箴言隻是對未來的一種預言,至少司幽目前的身份還是正兒八經的天道神。
“神君你!”
帝休這一手軟刀子可謂是正中慶元要害,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既說不出話,那我便好好替你算一算今日的賬吧”
他面不改色的一步又一步的向慶元逼近,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也越來越強,直至逼的慶元無法呼吸。
“你....你要做什麼?”
慶元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帝休,慌亂的往後退,但不論他怎麼動,他的腿就如同被釘在了地上一般,動彈不得。
“來”
帝休回過頭對身後的司幽說道。
不懂他何意的司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帝休和記憶中的有些不同,因為她竟能從他那張冷漠的眸子裡看出一些莫名的寵溺,
“怎麼發上呆了?”
帝休見她走神,便順勢牽過她的手,将人往自己跟前帶。
“來,拿着”
倏地,他從身後遞給塔一根粗如樹幹的皮鞭,雖然表面粗糙布滿魚鱗紋路,但好在整根鞭子粗細均勻,看着很是結實。
“你要作甚?”
司幽擡起眸子不解的問。
“不是生氣了?”
“既是以下犯上,理應由你這個當事人小懲大誡一番”
他将鞭子放入司幽的手中後依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不管接下來發生何事都有他替她兜底一般。
而他們二人的動作自然也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特别是一直注視着他們的慶元。
在他看清那根藤編後慶元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全身發抖。
旁人或許不知這根藤編的來曆,但他作為黑龍一脈卻在清楚不過。
他們龍族天生有龍鱗護體,普通的仙家兵器根本無法傷他根本,但唯有一樣東西是讓他們害怕的,那便是西邊浮山上的桃枝條。
這桃枝條上布滿了倒刺鈎子,剛好可以避開他們的龍鱗直達皮肉。
不僅如此,桃枝條的毒汁若順着皮肉滲進龍肌裡,那他的每一寸皮膚都會瘙癢潰爛,猶如萬蟻噬心,這樣的懲戒雖不傷及性命,可卻比讓他去死還要毒辣。
是真的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