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凜冽,眼裡溢出的涼意仿若能凝出冰霜。
司幽這一反常态的舉動别說帝休,就連躲在後面偷聽的靈犀都覺出了不對,路過的仙使在感覺到兩人周身的低氣壓後全都默埋下頭加快了腳步。
“司幽,你太放肆了!”
帝休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那張豐神俊朗的臉已然鐵青。
他吐了口濁氣,硬生生壓下心中的怒氣。
“是啊,像我這樣不堪的人,說出來的話自是無法讓神君滿意的”
司幽撇了撇嘴,雙手一攤,接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你!”
看她這幅不知悔改的樣子,帝休眼裡的怒火就更甚。
可這會兒的司幽哪裡會管他心裡在想什麼,她不耐煩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望着帝休那張俊秀的臉,什麼話也沒說。
“呵”
她冷冷的輕哼了聲,随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這一路上她在熟悉不過的景象,司幽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光,帝休除了那張還算尚可外,明明并沒有那麼好,不自己當初怎麼就在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了呢.....
圍觀了全程的靈犀看見司幽離開的背影扭過頭就要走,生怕自己引火燒身。
但前面的帝休早就知道他躲在這:“應龍,還躲在後面作甚,若她有何閃失,你便提着自己的腦袋回來見我”。
剛想跑的靈犀隻能苦着臉應下,他跟在自家神君身邊三萬年,還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于是他下意識的加快腳下步子想要追上司幽,可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沒了人影。
走在前面司幽看着眼前真實的一切其實也有滿腹疑問,如果她真的回到了過去,那操控這一切的幕後之人究竟是何目的?
不過不管那人是何目的,她或許都可以試試改變曾經的軌迹。
畢竟,現在她還沒有做下那麼丢臉的事,或許,這一切都還來的及。
可是,現下她要怎麼确認自己回到過去了呢?
司幽蹙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身邊來來往往的仙君,他們應該都是前去參加西王母壽宴的賓客。
說到底這蒼梧山的西王母在仙界還是頗有幾分地位的,就算是天帝見了也要給她幾分薄面。
沒記錯的話,之前她也曾與帝休一起來參加這個壽宴,倘若真的是時光回溯,想必當年之事還會再次發生。
思及此處,司幽腳尖的方向一轉,飛身就往蒼梧山而去,沒一會兒她就遠遠地看見山門口圍了一群仙家賓客。
“喲,你們看這是誰啊?”
一群年輕仙君中的藍衣少年忽地指着司幽的方向大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過來,司幽無奈隻好停下步子。
“要不說慶元仙君的眼尖呢,這九重天上的稀罕人都能被他一眼發現”
說話的黃衫男子對着藍衣仙君一臉谄媚,那藍衣男子梳着半高發髻,腰間的乾坤袋也非凡品,連手裡拿的秋水劍也是黑龍一族的聖物。
“啧啧啧,這可真是稀客”
旁邊幾個打扮也頗為講究的仙君們一并跟着附和,字裡行間全是對司幽的嘲諷。
“不敢當,不敢當”
“本君平日裡也極少看見縮頭烏龜這樣的物種,今日難得一見可不得好好觀摩觀摩”
慶元的話音一落想,其餘人全都笑的東倒西歪,任誰都能瞧出來這幾人是故意尋釁滋事。
若是過去的司幽,為了不惹麻煩,必定會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惹帝休煩心。
但今時不同往日,司幽隻想暢意一生。
“本神君自是和你們不同,不似你們這麼愛抛頭露面,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幾人準備出門接客呢”
司幽的話音一落,慶元的臉就立馬黑如鍋底。
“一個禍害三界的魔頭還敢如此出言不遜,看我今日不讓你漲漲教訓”
說着慶元就拔出秋水劍,周遭的人都被劍光刺的眯上了眼。
“不愧是黑龍一族的聖物,真是柄好劍”
“是啊,傳聞這劍是用千年玄鐵所鑄,劍身寒氣逼人不說,一般人想要靠近都很難”
“慶元仙君不愧是黑龍一族現任的少主,單這氣勢就甩旁人一大截”
聽見仙客們的這些話,慶元臉上的笑意就更甚了。
“既然各位仙僚們都這麼認可都我的實力,那今日便讓我來收了這個禍害”
想到司幽接下來跪地求饒的場景,慶元臉上的笑就止不住。
很快,他臉上的笑意一收,舉起手中的劍就飛身刺向司幽。
“哐當”
兩把劍在空中發生劇烈的碰撞,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擋在司幽的面前。
他墨色的頭發被整齊的束着,肩膀看着還有些單薄,看背影是性格年輕的少年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