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難道我們就讓他們這麼跑了嗎?”
牢光身闆筆直的跪在姬慈的跟前,眼中全是不甘。
這次為了抓住他們已經死了這麼多魔衛,若就讓他們這麼跑了,那前面犧牲的那些魔衛豈不全白死了。
“是啊,為兄弟們報仇”
姬慈身後的一衆魔衛跟着附和道。
他們說的這些道理姬慈又怎會不明白,但這三人憑空消失後并未留下痕迹,他們就算想追也有心無力。
“砰!”
姬慈揚起手對着旁邊的珊瑚就是一掌,剛才出聲的魔衛看見他的臉色如此難看,全都屏着呼吸不敢說話。
就在衆人不敢出聲的時候,姬慈忽地一掃前面的陰霾,勾起唇角:“這些道貌岸然的人果然愚蠢至極!”。
“殿下何出此言?”
一聽司幽他們可能遇難,牢光的三白眼立馬迸射出光芒。
“他們幾人竟然誤闖進了三千鏡面當中,現在鏡面已經開啟,我們隻用在外面看戲就行了”。
想到這裡,姬慈的神色愈發得意。
從這幾人進入梁城開始他就知道他們三人是為了來此尋人,而那個凡人小孩約莫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所以他将那凡人小孩帶回後立馬吩咐昌紫把那孩子關進了三千鏡面當中,隻要司幽他們還想救人,就不愁他們不上套。
“三千鏡面”
主雲單薄的身子一晃。
這三千鏡面乃是魔主當年留下的上古魔器之一,雖然表面看着平平無奇,好似與普通銅鏡無益,但它卻能窺探每個人的心中所想,并且無限放大人心中的欲望。
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直到最後死在自己的夢境當中。
“那這三千鏡面可有破解之法?”
主雲一沒忍住立刻追問道。
她這急切的模樣落在姬慈眼中便頗有些古怪了。
“你這是.....”
“在替他們擔心嗎?”
姬慈懶懶的用手指挑起主雲的下巴,眼神意味不明。
他銳利的眸子和鷹眼一般,像随時能刺穿她的心髒,看透她心中的想法一般。
平日裡姬慈對她向來柔和,現下這幅樣子必是起了疑心。
若是如此,主雲的後背一冷,她緊張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迫使自己冷靜:“擔心?怎會不擔心?”。
她仰着臉一雙鳳眸直勾勾的撞上姬慈的視線,然後又像害羞一般迅速的垂下眼睑,烏黑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射下一道灰色陰影,叫人看不見她眼底的那抹情緒。
“哦?”
“那你說來聽聽”
姬慈不着痕迹的用手指在她下巴處來回摩挲,女人細膩的肌膚觸感從手指直抵他的心口。
主雲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要真讓他們活着出來了,你就有危險了”。
她的聲音低軟,巴掌大的小臉就在他的手心裡,琉璃珠似的眸子像被霧水籠罩,任誰看着都會心生憐惜。
姬慈看着她這幅為自己擔憂的樣子,心裡的那點懷疑也立即消失了。
他一把将人摟進自己懷裡,寬大的手掌嚴嚴實實的包裹住女人那瘦削的肩膀。
“莫怕”
“他們不能拿我怎樣”
“況且,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他們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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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姬慈口中必死無疑的司幽正暈暈乎乎的躺在一張四人寬的大床上。
屋内陳設華麗,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屋中還燃着上等沉香,一看就知屋主的身份不簡單。
“唔”
床上的司幽有些難受的翻了翻身,随即又模模糊糊的睜開眼。
映入眼前的場景陌生又熟悉,這裡竟是她在明華殿時的居所。
雖然名義上瑤池殿才是她的寝宮,但她當初年紀小,又時時粘着帝休,所以為了方便,帝休便幹脆讓她在明華殿住下。
不對!司幽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她方才不是還在同鏡中人打架嗎?怎麼會在此處?
事出反常必有妖,司幽的眼神一變,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身下的白玄玉床,正中的黃花梨木桌,還有她愛的昙花屏風,眼前的一切無一不與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難道她真的回了仙界?
就在司幽一頭霧水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殿下”
“小殿下”
房門被靈犀推開。
“咦,您今日怎地醒的這麼早?”
靈犀看着床邊的司幽立即張大了嘴,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他急急忙忙的跑向司幽,然後又輕車熟路的将手放在司幽的腦門上。
“小殿下可是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