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如何?”
“你的老相好你不想不救了嗎?”
蛇女居高臨下睥睨着匍匐在地的景池,掀了掀眼皮不屑的呲笑了聲。
破敗之氣無孔不入,她對這城裡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想要這城裡人的性命,于她而言那就是探囊取物。
這城裡有仙并不稀奇,但她想要完成自己的大計就不容有失。
所以她便使了點了無傷大雅的小伎倆,讓目兒也染上了破敗之氣,若非她特意出手,單憑景池在酒館布下的重重結界,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拿捏不住他。
“看在你對那女子如此情深不渝的份上,我到可以再給你一個小小的機會”
黑色的蛇尾在身後左右搖擺,黑色的鱗片摩擦在地上草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她随意捏段一根手邊的枝丫,聲音輕柔地像戲台上唱戲的戲子,與方才判若兩人。
偌大的山中除了他們二人再無其他活物,隻有山風偶爾經過時帶來樹葉細碎的沙沙聲。
景池微微垂下眼睫,月色透過葉縫灑在他英俊的側臉上留下模糊的光影。
這蛇女的一切在他看來都很詭異,外形似妖可法力卻像魔,散發出來靈力氣息不是妖力但也不是魔力,反而像介于兩者中間的一種怨力。
景池的眸光晦澀難辨,他沉默了良久後才終于開口說道:“你想要我為你做些什麼?”。
他的話音一出,蛇女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她黑色的長指甲溫柔又細緻的撫過自己身上的冰冷鱗片,這個場景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滲人。
她将視線挪回景池的身上,嘴角輕佻露出一絲譏笑。
“這第一件事,倘若此事被天界知曉,你那心上人的性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能拆散這一對野鴛鴦,她一沒忍住大笑出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嚣張。
趴在地上的景池死死的拽着地上的雜草,泛白的指尖狠狠的戳開了他掌心的軟肉,鮮紅的血液一滴又一滴的順着綠色草葉滑下,滴入泥裡然後消失不見。
男人彎着腰匍匐在地上,滿是屈辱卻又無法反抗的模樣看的蛇女骨子裡的暴虐因子瘋漲,她綠色的豎瞳裡閃爍着興奮地眸光。
巨大的蛇尾猛的一擡後重重落下砸在景池的背脊,他咬着牙悶哼了一聲噴出一口淤血。
蛇女高高在上的審視着這一切,事情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這世上的男子,愛你的時候把你捧在手心,命都可以雙手奉上。
不愛你的時候,轉頭就能把你棄之敝屣。
“這第二”
她說着說着伸出了自己長長的紅舌,濕濡的舌尖迅速滑過他的嘴角,舔掉了遺留在那的紅色血液。
這怪物的動作狂妄又大膽,惹的景池額頭上的青筋不停跳動,他的眸光幽深,無人知曉此刻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果然是神仙的血,确實比凡人的更甜”
蛇女收回舌頭意猶未盡的砸吧了兩下自己的嘴,她惬意的眯起眼睛,對這個味道很是滿意。
“聽聞你與司幽神君素來交好呢”
她巨大的黑色蛇尾緊緊纏繞在景池的身上,冰涼的鱗片緊貼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膚,光滑尖銳的鱗片在他溫熱的皮膚上來回摩擦,引得他全身的毛孔皺縮。
女人惡心的動作引得景池一陣反胃,但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将沒人能把這裡的消息傳遞出去。
蛇尾上溫熱的觸感讓她的眉眼一陣舒展,她好似大人有大量一般。
“這樣吧”
“看在你這麼忠貞的份上,隻要你能把司幽神君帶入我的山洞”
“我保你們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景池聽到這裡沒忍住皺了皺眉,他不禁在想心中呲笑一聲,這女人果然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先是把一城人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間,現在還想對天道神下手,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他眸光一暗,眼裡的情緒一壓再壓,腦中的思緒不停翻飛,面上卻不露聲色。
景池裝作半信半疑樣子對她質疑道:“你真能說到做到?”。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說起話來有氣無力,方才這隻蛇妖對他下了死手,他甚至不用回頭看都知道自己後背的脊骨至少斷三根。
而且胸腔中還堵着一股淤血,不上不下的讓他喘不上氣。
“我就算騙你,你能不耐我何?”
她黑色的尾巴高高翹起,在她身後得意的來回擺動。
本就龐大的妖體讓她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身下的景池,上吊的眼尾下全是對他的鄙夷。
景池耷拉下眼皮,眸光晦暗。
“好,我可以配合你”
他棕色的眼瞳轉了轉,而後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嗓音幹澀沙啞的說道:“但是,你需要保我和目兒二人性命無虞”。
景池的妥協完全在蛇女的意料之中,她大笑着用蛇尾卷起景池,而後再次将他重重摔在地上,眼裡充斥着嗜血和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