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淡定的瞥了眼自己腿上的傷口,用力在裙擺處撕下一塊布條,幹脆利落地綁在傷口上給自己止血。
這期間她甚至哼都沒哼一聲。
九頭鳥和侏儒兩人火力全開,将所有的看家本事全都使了出來,這才讓蛇妖分身乏術,暫時放過了司幽。
“既然你是司幽神君,那不介意和我們兩兄弟談一筆合作吧”
侏儒手上揮舞着銀刀,黑色的虛妄之力與那灰色力量團團糾纏在一起,可能因為胸口受傷的緣故,他的聲音比原先還要沙啞幾分。
九頭怪極有眼力見的噴出烈火從旁輔助侏儒,火光沖天的刹那将洞内照的通明。
司幽冷峻的側臉看不出任何别樣的情緒,她斂下眸子,心中已有一番計較。
那個寒潭中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她體内的神力雖沒有潰散,但想要凝聚起來卻比平日裡難上百倍,否則以這蛇妖的能力,還不至于讓她如此狼狽。
現下光憑她的一己之力想要帶衆人安全離開已經絕無可能。
司幽眸色一動,心下已有計較:“可以”。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寄幽劍的旁邊,而後彎腰撿起地上的寄幽劍,緊接着視線停在侏儒的身上:“你們想要什麼?”。
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這兩兄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對她們善心大發。
“還希望神君大人有大量,出去之後放我們兄弟二人一馬,給我們留條活路”。
侏儒不敢再與她耍心眼,直截了當的把要求說了出來。
他的餘光瞟向司幽手裡握着的寄幽劍,胸口受傷的位置莫名又多了幾分痛意。
“好說”
司幽說完後便閉上眼,原地調整自己的内息。
洞内上空打的不可開交,另一邊的景池趁着蛇妖分身乏術的功夫,跑到目兒身邊查看她的傷勢,好在她除了一些輕微的擦傷并無大礙。
目兒臉色不善的推開他的手,她雖是第一次見司幽,但是非曲直豈能按親疏遠近區分。
就算是為了救她,也不該枉顧她人性命,用别人的命來換她的命!
她冷漠地舉動并未惹怒景池,他反而安靜的注視着她生氣的臉,眼神裡有許多不明所以的複雜情緒。
被摔的頭暈眼花的狗蛋也在第一時間連滾帶爬的跑向司幽,他默默地張開雙手,用自己小小的身軀擋在司幽的前面。
不知過了多久,九頭怪實在撐不住了,紅色的火焰都快把他自己的翅膀燒着了,那詭異的灰色法術還是源源不斷地向他們發起進攻。
“她奶奶的,神君你好了沒有!”
“你在不好我現在就要死啦!”
“這條破蛇怎麼突然功力大漲了這麼多!”
另一邊的侏儒眼看也快支撐不住了,他們的聲音傳入司幽的耳中,令她蹙了蹙眉。
她的腦門上全是豆大的汗水,柔軟精緻的嘴唇上已無一絲血色。
神力在她體内四處亂竄,根本無法理順,每一次的梳理都讓她痛苦萬分,她的骨頭好似被人用東西碾碎一般,疼痛難忍。
景池見司幽這邊的情況不對,看了眼撇過頭生悶氣不理他的目兒,隻好無奈的先去幫另一邊的司幽。
“大壞蛋!你别過來!”
狗蛋牢牢的将司幽護在自己身後,不讓他靠近半分。
不等景池開口,狗蛋身後便響起司幽虛弱無力的聲音:“沒事,讓他過來吧”。
狗蛋猛的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司幽,她的雙眸依舊緊閉,臉色比方才還要難看。
他愣了愣,緩緩放下自己的手,聽話的給景池讓開位置。
景池快步走向司幽,随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月亮形狀的木頭放在她掌心上。
若天界的人在此必要發出驚歎,這可是萬年難求的寶貝,傳聞虛無之地裡有一顆不知年份的神樹,要萬年光景才能用它的樹心淬煉出一塊半月木。
這半月木雖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若一般仙家使用,仙力修為必能再上一個台階,而司幽作為天道神,雖不能精進神力,卻能幫她調理内息,培本固元。
“重色輕友的狗東西!”
司幽緩緩的睜開眼,有氣無力的笑罵道。
她這舉動給旁邊的狗蛋整的雲裡霧裡,不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景池摸了摸她的發頂,滿是歉意的說道。
“我現在仙力全無,已無法助你”
“這蛇妖應該是在寒潭裡加了麟之角對付你,可以令你體内的神力在短時間内紊亂”
“你若強行突破桎梏反而要出大事!”
他給司幽的半月木可在極短時間内幫她調理好内息,消除麟之角帶來的影響。
“你怎麼會随身攜帶這等好東西?”
司幽捏着手心裡的半月木,滿臉疑惑的看向景池。
畢竟這對于神仙來說,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東西,沒有天天帶在身上的道理。
景池被她看的心裡發毛,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後迅速低下頭避開她的視線,生怕被她看出端倪。
這塊半月木在他這放了近五百年之久,他剛與司幽交好之初帝休神君便将此物交予他手中,以備不時之需時用來護她周全。
時間緊迫,司幽不敢再耽擱,她從容地閉上眸子用半月木調理自己的内息。
與景池相識多年,他們對彼此之間可謂了如指掌,一個凡人小孩怎可能随意發現得了他的蹤迹,除非是他本人有意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