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外套的陸沉依舊那副無知無覺的模樣,律魚可不跟這人熬,她讓一起等着的保镖們輪流去用晚餐,她自己則在腦海裡和系統一起研究主系統讓她做選項任務時提起的車禍。
“統,書裡後面這幾頁提到的隻有一起車禍,出車禍的人叫安怡,這個姓怎麼有點眼熟?”
“你沒看錯,人家是安騰和安旭的姑姑,也是國外航運大集團成茂集團的董事長。”
“她出事這天是5月2号,那不就是發布會那天?”
“魚,你不能直接出手這件事,否則我們都會被主系統判定為強烈幹擾劇情,到時我小命不保。”
律魚想了一會,給一個人發了信息。
律魚和系統繼續研究後續劇情時,突然覺得肩膀一沉,她側頭望去,原來是陸沉半個身體栽到了她身上。
她被挨着的半邊手臂動了動,陸沉依然沒有動靜,律魚感到不對,用另一邊的手摸了下他額頭,果然是燙的。
她對幾個保镖用眼神示意陸沉有事,又掌心向上揮了揮手。
幾個人面面相觑了會兒,走出兩個人聽從律魚的指示一人架起陸沉的一邊将他扶出了醫院。
陸沉估計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安保人員架出去是拜律魚所賜。
桐城,警察把元頌翊和車文琪等人帶到學校附近派出所後不久,一名身着長款黑風衣淺色襯衫的中年男人昂首大步走了進來。
元頌翊将王思瑗和她母親兩人護在身後,正想上前一步與這男人上前交涉時,隻見對方和派出所的不少人包括他們面前的兩名警察都一一握手打了招呼,并且自然地略過了元頌翊三人。
在對方打招呼的陣隙,元頌翊一隻手在肥大的褲子口袋裡抓了下鑰匙,眼前逐漸升溫的氛圍不是他想要的。
車文琪等幾個女生進了派出所後立馬找到一排座位躺在上面。
“疼死我了,挨着王思瑗這種人果然倒黴!”
“文琪,小點聲!”
“文琪,你爸爸到了,能不能幫我問問我爸媽什麼來?”
車文琪一個跟班小聲地湊到她臉龐說道。
“不知道。”
去過現場的一個警察一本正經地對雙方家長說道:
“桐城最近已經好幾起未成年犯案,當然有的犯案的青少年是有精神疾病的,
天南中學好歹也是市重點之一,學校那邊已經知道這個情況了,除了學校的處分,我們這邊也會給車文琪幾個人留底…”
聽到學校知情的消息,車文琪的家長漠然地擡頭看了一眼元頌翊等人,元頌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左右看了下,輪到他們做筆錄時還故意吹了下口哨。
晚上八點多,元頌翊三人率先走出派出所,派出所對面一個路燈下,阿豪穿着緊身黑T和深綠色工裝褲正好看了過來。
元頌翊兩手插着褲兜臉上帶笑走了過去,“阿豪,謝啦!這次多謝你和你的少夫人,這份人情算在我身上。”
元頌翊一口攬下今天的事,又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要給阿豪遞上。
阿豪伸手接過沒有抽,他認真看着元頌翊的雙眼,告訴他:
“人情現在就可以還。”
他跟元頌翊加了聯系方式,傳了份文件給他。
元頌翊點開文件,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女高管的個人資料——“安怡,成茂集團董事長…董事長?”
元頌翊愕然,“你不會讓我動她吧?”
阿豪無奈看了眼周圍,低聲道:“看到最後,裡面有寫你怎麼做,做完這份人情就算還完。”
“哦…”
元頌翊聽着不住點頭。
事情交代完,阿豪很快和元頌翊分開。
他在即将走到道路右邊盡頭時,回頭看了下,元頌翊跑回到王思瑗母女倆身旁,王思瑗指着他說了句什麼,元頌翊就跟讨到糖吃的小孩,嘴角的笑意連AK都壓不住。
四月清明一過,桐城的溫度升得飛快,仿佛很快又要入夏,道路兩旁的泡桐花競相綻放,淡紫色的花朵垂向路邊。
花開如瀑,紫雲燦爛的春景下,青年男女說笑着走過,樹上的花瓣掉落到元頌翊肩上,王思瑗母親看到輕柔地将花瓣拂去。
阿豪在遠處看到不禁想,這就是時間贈予年輕人的機緣吧,人生的春天真好啊。
昌市醫院外,被兩個保镖架着上了車的陸沉靠着座位感覺胸口一陣沉悶,他在車子發動前擡手扯了下襯衫領口,皺起眉頭:
“她呢?”
前座的保镖低聲回答道:“少夫人讓我們帶您先回去看病…您放心,這家醫院離度假區陸老的别墅很近,我們過去也就幾公裡的路程。”
“我要她過來。”
“是。”
醫院裡,律魚見到去而複返的其中一個保镖,她不解道:“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