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大哥表示無奈,“陸總說,必須得看見您,他才去治病。”
律魚給了個“你認真的?”的眼神,得到肯定答複後,她快速在手機上回複了那頭阿豪的消息,起身向醫院門口走去。
汽車載着燒得迷糊的陸沉和律魚朝名為“安”的度假酒店駛去。
“安”位于昌市一處5A級景區山腳下的一座古老森林中,據說是建築大師Kerry的最後一個作品。
酒店自成一處特别的小型景區,保留了森林中原始的岩石和林蔭道,汽車駛入時碾過道路上淩亂的樹葉,聽到沙沙的微響。
車子拐過幾條路後,停在一座霧氣缭繞的黑漆房屋前,這種景象白天看也許如同仙境,但晚上則又是另一番意味。
律魚勾着陸沉的臂彎下了車才發現屋子裡折射出朦胧的燈光,隻不過被白霧擋着看不清。
“這麼有逼格的酒店别墅怎麼設計得這麼接地府,要不是我膽大,真以為到了陰間。”
律魚在腦海裡不由和系統吐槽。
陸沉下了車後不知從哪吸了口冷風,開始猛烈得咳嗽了起來。
律魚連忙示意身邊的保镖護送着他到樓上躺着去。
她則落後幾步穿過客廳到了屋子後面的戶外區域,那有一個長方形的下沉式空間,長方形空間最左邊有一顆高達數十米的大樹,樹下有個人正對着院子周圍的綠植站着。
“孟叔,這麼晚了還沒睡?”
律魚走近人影問道。
這人正是陸老爺子的管家孟舒,按常理來說今天在醫院沒看到他,律魚也納悶了一會。
“魚,他剛才的确是在你們下車前就一直看着你和陸沉,陸家好像還藏了不少事情的樣子。”
系統抖了下身上不存在的疙瘩,害怕道。
孟舒看了律魚一眼,用平和的語氣道:“睡不着,就出來望望天。”
他又向律魚介紹:“這家酒店25年前就落成了設計方案,陸老也是最早就訂了房子的人之一,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他喜歡的。
也就這幾年,他覺得身體不如從前才想起到這裡住。”
孟舒低下頭不知想到什麼止住了這個話題,他從外套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律魚。
律魚接過一看,差點樂了,照片上是童年的陸沉頂着鍋蓋頭雙手下垂緊貼着褲子不情願地在客廳C位表演,他身後有幾個同齡小朋友拿着小汽車和紙龍在空中比劃。
“這張照片一直被老爺子帶在身邊,我把它交給你,也是老爺子的意思。”
孟舒深吸了口氣,歎道:“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陪在他身邊,别的我們也不奢求。”
說完,孟舒臉上顯出一絲凄怆,律魚愣了一會,“陸爺爺他…”
“陸家的人願意順應天意,别的道理陸沉也會懂的。”
和孟舒聊了一會天後,律魚上樓去找陸沉時心裡還是挺震驚,和陸沉有關的人都知道她的能力,結果這次陸老爺子在生命危急之時就這麼放棄了向律魚求助的機會。
“咳!咳咳!”
房間裡傳來一次比一次還激烈的咳嗽聲,律魚沖進房間,發現陸沉躺在床上側着頭咳得臉到胸口的皮膚都紅了。
床頭的水和藥他一點都沒動。
律魚坐下幫他拍了拍背,問他:“你怎麼不吃藥?”
陸沉又咳了幾聲,啞着嗓子道:“畫不見了。”
“?”
陸沉挺起身體将頭貼近律魚耳邊,平息着紊亂的氣息,“我到了房間,覺得不對勁,又去了樓上,發現爺爺房裡的那幅畫不見了。”
他從枕頭下抽出手機打開了一張圖片給律魚看——那是一幅淡墨淺色寫染的山水畫,畫中中景有兩處屋舍,遠處的山峰在紫色調中暢筆寫就,屋中有友人閑坐交談甚歡。
律魚注意到畫中草木繁茂、溪流不止的意象和他們進酒店時一路看到的景象有不少神似之處。
難道老爺子更喜歡的是這副畫,而不是這處房子?
律魚拿出手機掃了下這幅畫,搜索頁面彈出了畫作的創作者是國内有名的水墨畫家任老先生。
陸沉偏過頭咳嗽了聲,“他和任老相識于50年前。”
“那畫怎麼會不見?”
律魚邊問邊轉到陸沉背後,雙手貼在他肺部的位置,緩緩的溫熱從陸沉背部向肩部、頸部等四周擴散開來。
奇異地,陸沉緩住了咳嗽的欲望。
“魚,這可是你第一次使用能量商品,能購買能量商品的宿主都需要對使用對象有情感濃度的哦…”
陸沉順從了此時的心意順勢靠着律魚身體,回答了她的問題:“這是對我的警告,這些人有備而來,不僅一直監視你我的行動,估計很快就會有進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