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冰的,你看它頭上是焦的,這可是椰皇,可香了。” 許瑞這會注意到律魚背後的空間不同以往,瞪大了眼将頭往前湊。
“學姐,你這是在家嗎,這麼多衣服,這房間也太大了吧。”
律魚對着她瞪大的眼睛,将頭往後移了一段距離,“朋友家。”
“我估計要到五月之後才會回公司,公司的人如果有什麼需求及時和我提。”
許瑞在座位坐好,拍胸脯跟律魚保證會看好公司。
……
在律魚去補習班打聽王思瑗的事那天過了幾天後,周三晚上10點多,桐城,天南大道建設街,福豐花園某棟居民樓裡,王思瑗在亮着台燈不到五平米的房間裡做着試卷,另一間卧室傳來母親的聲音。
“思瑗,檔口的鑰匙在你舅舅那,你去拿一下,不然明天再找他拿就晚了。”
王思瑗手裡握着水筆正對着卷子出神,聽到聲音後回了一句“好”,從房間出來拿着鑰匙就出了門。
她舅舅平時有空就愛待在麻将館,尤其是深夜小區外轉角一條小巷的麻将館,有兩家燒烤攤經常支在門口。
那條巷子晚上燈就少,王思瑗平時基本都繞着走,如今她一個人進去,時不時還得前後張望一下。
一直往裡走,巷子裡傳來麻将館熱鬧的人聲,王思瑗盡力睜着眼,她害怕一閉上眼要麼是那天那個人掐着她得逞的表情,要麼是背後張牙舞爪的影子。
到了麻将館門口,一輛摩托車斜放着,三個體型不一的青年互相打鬧着從門裡出來。
“元哥出來這麼早,就是為了泡妞吧!”
被開玩笑的頭發不到肩膀長度的男人丢了個空塑料杯過去,“呸!”
“喲,這不是等你的吧?”
其中矮瘦的青年歪着嘴打量了王思瑗一眼。
長發男人王思瑗也認識,叫元頌翊,麻将館老闆娘的侄子,職校畢業後就出來混了,人不算壞,但總愛和王思瑗說些令人不舒坦的話。
元頌翊一條長腿支着半靠在摩托車頭上,手上轉着一個粉色頭盔,拽拽地叫住她:
“哎,去年我就說你跟我一起,我送你上下學,你不聽,聽說你媽在忙着打官司,鋪子也不怎麼開,我還是那句話,等你改變主意。”
王思瑗手裡捏着鑰匙,不知如何回答,猶豫了一會還是裝作沒聽到往前走。
三人中穿着藍色背心的胖子攔住她,癟嘴道:“話還沒說完呢,走什麼走。”
矮瘦子将剛掏出的一根煙往褲袋裡一塞,在胖子後面拱火:“你這種人被弄了就是活該,元哥好心幫你知不知道?”
王思瑗輕聲道:“不用,我要找舅舅。”
“嘿,元哥,反正她都被弄過了,不如…”
矮瘦子和胖子默契地将她圍住,王思瑗兩隻手在身前握拳微微顫抖,低頭不斷地後退。
“王思瑗!”
一道清亮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
王思瑗回頭,還穿着透着汗的校服短發也濕了的焦浩洋如夜裡綻放的太陽花一樣照亮了整條小巷。
焦浩洋一手抱着籃球看着她關心道:“你沒事吧?”
見三個男的表情皆不善,他上前把王思瑗拉到身後,短袖校服下若隐若現的肌肉線條和它的主人一樣陽光又彰顯力量。
幾人對峙時王思瑗趁機從另一側跑進館裡,拿到鑰匙後,焦浩洋帶着她離開了小巷。
進小區前,王思瑗鄭重地向他道謝,焦浩洋沒所謂地笑笑,“沒什麼,你可是我同桌,下次别去那個地方了,早點休息。”
“好,拜拜。”
目送對方離去後,王思瑗喃喃道:“補習班的同桌而已。”
周五下午,本以為避開不良青年就可以獲得平靜的王思瑗在放學後被車文琪等人關到了補習班後面一所工程學院的廢棄倉庫裡。
車文琪穿着純白色馬海毛開衫和灰色百褶裙堵在倉庫門口,漠然看着被推倒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的王思瑗,“你不知道我最讨厭有人霸占焦浩洋嗎?”
“我知道,我隻是問他課上的問題而已。”
王思瑗深怕她馬上把自己鎖在裡面,倉庫隻有一個出口,牆上也隻有一個小的排氣扇。
車文琪退後一步嫌棄道:“你什麼都不知道,算了,不和你多說。”
跟着她的幾個女生從拎着的幾個大紅塑料袋裡向她丢出數條剛被殺好的魚,“你們家既然是賣海鮮的,就和你的魚過去吧!”
“砰!” 倉庫的鐵門被重重關上,這回一絲光亮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