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轉過頭再看一眼，伸出手指了指一邊沒開封的酒瓶子，夏油傑自然是緊跟着将其打開，在面前兩個小巧的杯子裡倒滿。
收回手時，指尖輕巧地蹭過家入硝子的掌根，帶來難以忽視的癢意。
“你應該不是單純來約我喝酒的吧。”家入硝子一把将那隻佯裝逃跑的手抓緊，勾着修長的手指繞啊繞，“再不說，悟可就要來了。”
“他把你看得好緊，這才半小時而已。”聽不出是埋怨還是嫉妒的話，夏油傑端坐回去，看着家入硝子，向一邊偏了偏頭，“真好。”
“在說什麼傻話？”家入硝子一點一點抿着酒杯，但也不咽下去，就含在嘴裡轉來轉去。
夏油傑看着家入硝子一會兒鼓起又落下的臉頰，輕笑着伸手捏了捏，酒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些在他手上，眼神瞬間暗了些，“是發自内心的話，你安全會讓我很放心。”
家入硝子抓住他的手，把酒咽下去，“對我來說那也同理，沒有什麼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加重了點語氣，“就算是你的大義，也不可以。”
夏油傑不可置否地勾了勾唇角，沒再說話。他隻是将家入硝子抓住他的那隻手翻轉過來，貼着自己的手心輕輕捏着。
兩人之間的空氣逐漸變得粘稠起來。
等五條悟過來的時候，正好撞上這一幕，他神色古怪地問，“我來的不是時候？”
家入硝子頭也不擡，拍了拍身邊另一個位置，五條悟登時就坐了過去，聞着淡淡的酒味，又往家入硝子那邊挪了挪。
“某些人又帶着硝子喝酒。”
某些人漂亮的紫眸裡帶着碎光，挑眉，“這都是硝子自己點的。”
五條悟飛快地彈了一下夏油傑的劉海，“可以換一家店啊，比如說最近超火的那家甜品店。”
“那家店糖分太過了，對硝子的身體不好。”
“偶爾吃一次又不會怎麼樣！”
“那喝酒也是一樣的道理。”
實際上背地裡一直噸噸噸的家入硝子摸了摸鼻子，趕緊把又要鬧起來的兩隻叫停。
“好了好了，别鬧了，知道你們很久沒見所以今天比較興奮，但稍微注意一下，這還是在外面呢，安靜一點。”
實際上背地裡一直見面的兩個最強下意識目移......
很滿意他們很快安靜下來，家入硝子把他們抖下身去，然後非常體貼地留下了單獨聊天的空間。
嗯，他記得這裡有地方可以泡腳的來着。
徒留下兩個相看兩厭的面面相觑。
五條悟趴在了桌子上，“是計劃有變嗎？”
夏油傑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想他了。”
五條悟捏着自己的眉心，這幾天他一直沒有停下來過，白天任務晚上家族，家入硝子更是從白天連幹到半夜。
平均下來，兩個人一天躺在一起的時間都不過兩三個小時。
一片靜寂之中，夏油傑淡淡地開口，“平安夜，它們最終定下的時間。”
他想了想，借用了某個總大将遊街隊伍的名号，“——百鬼夜行。”
“對我的學生下手輕一點。”五條悟應下。
“那可不行，起碼，我要确定他們有沒有跟在我們身後的資格。”夏油傑将剩下的酒倒進自己面前的杯子裡，“聽說新來的學生，帶着一隻特級？”
五條悟沒什麼反應，“嗯，你要做什麼？”
“從他下手，或許是個好選擇。”
“......從血緣上來說，他還是我的遠房親戚。”
“哈，所以你，心疼了？”
“......”
“我有分寸。”分寸也僅限于對那個學生，那隻詛咒女王對夏油傑的吸引力談不上小，想據為己有的心思并不是沒有。
夏油傑在五條悟疑問地目光中起身，他好意提醒，“這裡提供泡腳服務，去看看硝子。”
“他去泡腳休息，我們去打擾做什麼？”五條悟對于泡腳的印象還僅限于超級vvvvvip擁有獨立空間且專人服務、無無關人員打擾上。
夏油傑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上了這麼多次床的五條悟還是如此的......單純。
不愧是深山大家族養出來的孩子，他不由得感慨。
于是夏油傑對他招招手，示意跟上，“過會别拆店。”
五條悟表示無緣無故拆别人店做什麼。
......
轟！
“悟！把那個沙發放下，硝子還坐在上面！！”
“地上有水！走慢點，别摔了硝子！”
“抱歉老闆，一切費用我們都會賠的，就是這個女人。”
“哈哈哈哈自然，我們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開除就好了，對，我們不缺錢。”
“......”
五條悟背着家入硝子走在街上，剛才大砸特砸一頓，也才花出去幾千萬，他憤憤出聲，仔細聽之下，還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委屈，“那女人是詛咒師。”
但夏油傑是何人？
他對曾經的同期了如指掌，起碼撅起屁股放什麼屁，十中猜不錯□□。
他輕拍狗頭，“嗯，所以已經叫人去殺她了。”
家入硝子跟着安慰，“嗯嗯，去殺了去殺了。”
“硝子！”五條悟拱開夏油傑的手，他對着真正的罪魁禍首職責指責道，“你居然還由着她靠在你身上！！！”
“傑帶你來這裡，他可惡，你讓别人蹭過去，你更可惡！！”
“蒼天在上，我冤枉！”家入硝子當即就為自己發聲，“她明明就是靠在沙發邊上，我剛要起來你就開門了！”
六眼怎麼會不知道。
六眼就是不想知道！
接下來一路，五條悟鬧，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哄，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十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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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哪裡也沒去成，幹脆開了個房，最普通的那種，三個人擠擠挨挨地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直到秋日的風拍在窗戶上，将所有人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