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雯在一年後摸到了元素周期表位于歐洲的特效藥銷售渠道,她發現這家企業的創始人是凱恩教授的兒子。
這個企業沒了格陵蘭研究所的供給,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瑞雯之前學習過魔術師獨創的易容技術,稍微更改樣貌特征後,在一場宴會上與凱恩的兒子結識。
她用以前在遊輪上的人脈給凱恩教授的兒子介紹了新客戶,很快博得了他的感激和信任。
對方在慶功宴的醉酒後透露了一些秘密,他對父親的研究了解不多,但知道格陵蘭研究所的存在。
這一年來,凱恩的兒子在尋找殺他父親、斷他财路的那夥人,誓要他們血債血償。
瑞雯當然不會讓他如願。她知道凱恩的兒子手上也不幹淨,向當地政府給出了相關的情報。
對方被逮捕的那天,瑞雯在對面的酒館裡看着。
無限探索組織最後的成員锒铛入獄,按理說,事情到此該落幕了。
瑞雯慢慢喝完最後一杯白蘭地,準備離開,卻在夜晚空曠的街道上聽見一聲稚嫩的呼救。
那聲音似乎屬于凱恩教授的孫子、名字也叫凱恩的小孩。
大人被抓,有人趁機來報複孩子了?
雷厲風行的冒險家跟了上去。她趁那輛黑車上的人去跟别人接頭的時候救出小孩,而後開車一路狂飙,把小凱恩送去他的舅舅家。
下車時,小凱恩問救命恩人:“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嗎?”
瑞雯被小孩早熟的話語逗笑了,可小凱恩接着說:“我聽爸爸說過,有個組織暗中盯了我們很久。我爸爸被抓走肯定是他們幹的,那群綁匪還說要綁架我繼續爺爺的研究!”
瑞雯不笑了,她問你知道那個組織的其他線索嗎?
凱恩回憶着父親的描述:“他們勢力龐大,活動時總是穿着黑衣服,以不祥的烏鴉為标志。”
瑞雯目送小凱恩被親戚接走,掉頭回到從綁匪那裡搶人的街道。
她本以為會被追蹤、報複,可那夥人消失地無影無蹤,就像沒發現自己偷的孩子丢了。
瑞雯憑着從黑市高價買來的外圍線索繼續追查,并給一同旅行的三個好友寫信,用暗号說明烏鴉組織的存在,提示他們小心行事。
醫生的回複最先到來,他沒有把命運寶石的秘密告訴除了妻子外的任何人,在家裡搭建了實驗室研究其中的奧妙。
醫生認為寶石裡的核心物質不屬于地球上已知的任何元素。
他托人調查了格陵蘭島幾個世紀來的地質資料,發現二十多年前,某個北歐的天文愛好者記錄了格陵蘭島深處有隕石撞擊。
隕石墜落之後,島上的獵人說森林裡的動物變得十分狡黠,他馴養的幾隻雪橇犬後來也擁有了更長的壽命。
醫生推測,這份記錄所指的隕石與每七十六年出現一次的哈雷彗星系出同源,甚至可能是彗星掉落的殘屑。
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命運寶石隻在強盛的月光下外層軟化。來自宇宙的物質與群星有着隐隐的共鳴。
“好嘛,天外來客。”瑞雯繼續讀信。
醫生最後說,盡管表征微弱,但寶石裡的外星物質仍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失去活性。同理可得,用寶石得到的不老容顔也将用時間返還。
醫生覺得這樣也很好。與商人約定的寶石交換期是三年,他會在那之前繼續研究,或許寶石裡還有可以造福更多人的奧秘。
瑞雯在第二年的夏季獨自返回格陵蘭島,看望了島上的土著居民。研究所摧毀之後,很少有村民在山林裡失蹤了。
而後她深入原始森林,确認深埋地下的外星物質已經被凱恩教授他們開采殆盡。
寶石“Fate”是世上僅存的隕石物質了。
瑞雯始終沒放棄調查标志為烏鴉的犯罪組織,但是收效甚微。從歐洲到北美、亞洲,地下世界裡似乎無人知道這樣一個存在。
要麼他們已經銷聲匿迹,要麼就是樹大根深到可怕的地步了。
瑞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而身為行走極地的冒險家,她的直覺如野獸般精準。
返程路上,她在北歐聽聞德軍閃擊波蘭的消息。
後世将其稱為二戰爆發的标志,而在一九三九年的歐洲,人人自危,難民潮頃刻爆發。
常規的通訊線路被切斷,瑞雯擔憂身處波蘭的醫生一家,逆着逃難的人流南下,在德國邊境的小鎮與魔術師意外重逢。
魔術師拉着瑞雯就是一路狂奔。他邊跑邊解釋,自己這兩年一直在非洲各地輾轉,所以才很少回信。
那邊條件惡劣,因為殖民地沖突,許多地方禁止通行。魔術師好不容易才回到歐洲,而後聽到戰争爆發的消息,在波蘭百姓逃難的必經之路上碰見了醫生一家。
“他舉止反常,示意我不要接近。”
之後因為德軍對于難民的圍追堵截,魔術師不得不向另一個方向逃走,丢失了醫生的蹤迹。
“以醫生的謹慎性格,他們一家應該會去法國,坐船先離開歐洲大陸。”
冒險家和魔術師在邊境等了一天,乘上最後一班開放的火車,去往法國巴黎,先收到了商人托人送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