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溫亞德醫藥有限公司宣布破産,位于格陵蘭島的研究所也面臨關停。”
“格陵蘭島的寒冰之中有一種特殊物質,研究所的一批頂尖科學家不想中止那項前程遠大的研究,由當時的凱恩教授帶頭自發留下。”
“他們以自己的财産雇傭了守衛,在外界建立了全新的特效藥銷售渠道,将新的團體命名為Infinite Exploration(無限探索),團隊成員以化學元素為代号。如您所知,我的祖父凱恩一世,當時的代号就是Si——矽。”
培養皿冒出輕微的響動,蒸汽頂開圓蓋,凱恩二世用鑷子将五十毫克的淡紫液體傾倒其中。
烏城曦漫不經心地想,那個滿是生化學家的組織可以叫做化學元素周期表。
凱恩完成又一次常規操作,才再次躬身,接着說:“實際上,那位先生當時也沒料到我祖父他們接近成功了。”
1937年,格陵蘭島。
數十年未見的寒潮提前來襲,四人探險隊和水手們被困在森林地下的研究所裡。
這裡供暖設施良好,食物充足,他們索性在研究所裡安心住下,一邊清掃戰場,一邊尋找銷毀古怪凝結物的方法。
越獄突襲的那個晚上,科學家們的研究似乎到了最後關頭。冒險家闖進核心實驗室時,凱恩一世還守在化學台前不願離開。
坩埚裡灰黑色的物質凝固後變成了天藍色,堅硬的連子彈也打不穿。
“如果黑心科學家是想保護研究成果的話,那他們确實成功了。”
暴雪停止的夜晚,魔術師到地面透風,研究所視如生命的藍色凝固物在他指尖轉圈:“這看起來隻是一塊漂亮的寶石。”
冒險家從後面的地洞翻上來,說:“凱恩老頭留的筆記上說他要把這塊東西叫做Fate。這可不是什麼好名字,命運不是生來就要被打破的嗎?”
醫生被冒險家拉上來,還在唉聲歎氣。
“愁什麼呀,老兄?”魔術師把手臂搭在醫生的肩膀上。
“你們沒成家的人不懂。”最初發現自己不僅沒死還重返青春的驚喜之情退去,醫生不得不考慮現實問題了。
“我這樣回波蘭……我妻子是個愛揮馬鞭的好姑娘,她會把我綁在樹上,逼問我是不是我自己的私生兄弟。”
“哦?哦。”魔術師确實不懂,他繼續去把玩那枚自顧自定義的寶石。雲開霧散,極寒的森林裡難得有月光照耀。
魔術師鬼使神差地往空地走去。
商人拿着被燒得灰黑的黃皮筆記本上來:“老頭在筆記本裡說,長生實驗的成品被合成物質包裹,在特定情況下裡面的液體才會流出,可我沒找到具體的條件……”
商人不說話了。
冒險家和醫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齊齊張大嘴巴。
魔術師僵硬轉身:“現在我們知道那個方法了。”
冷月之下,天藍色的晶體散發出猩紅光芒。在寂靜的雪後森林裡,這像是食肉動物的豎瞳。
商人凝視了那點紅光許久,和醫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說:“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個。”
索倫·懷特拿自己做了新實驗,晶體“Fate”中的紅色萃取液作為成百上千次實驗的最終成品,對他同樣有效。
注射那滴液體後,商人感知到心髒以從未有過的穩健頻率跳動。
醫生的家族幾百年來一直近親通婚,緻使子嗣普遍短壽、蠢笨。醫生在大腦發育上是例外,但他怕自己和兒子同樣會像父輩那樣活不過四十歲。
商人患有隐性的先天心髒病,醫師們本來斷言他活不到成年,父母手足都對他極為疏離。離家經商的那一年,商人發誓要找辦法除掉體内的定時炸彈。
這塊無數鮮血凝結的寶石對他們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救命良藥——在返航的船上,醫生和商人坦然承認了這點。
魔術師對強身健體和永葆青春都不感興趣,支着腦袋旁觀。
保管寶石的冒險家沒多想就點了頭。
寶石先交給了醫生,他有深入研究其中成分的知識條件。
輪船即将回到他們出發時的地中海港口。離别前日,正逢汛期,船上收獲頗豐。
夜晚到來的時候,所有人聚在甲闆上烤魚餞别。
醫生借着篝火的火光給妻子寫信,魔術師從一邊遞過來一串烤魚,他一口咬在嘴裡,然後辣的到處找水喝。
冒險家跳出來和魔術師擊掌,兩人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