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沉默了一會,回答道:“……小人是,沉香閣的人。”
人長得出衆,聲音也是如此的好聽。隻是這回答……
沉香閣?!
許杳杳皺眉,沉香閣竟然有這一号人,她竟不知。除了宸國太子衛鳴,沉香閣裡的人,許杳杳都見過。
許湘湘面露不悅,哪個宮裡的人她都可以要過來,隻是這沉香閣裡的人,就有點難辦了。
心裡煩躁,許湘湘眼不見心不煩,她道:“你退下吧。”
“是……”男子靜靜地退下了,沒有其他的動作,本不想多事的他,因前幾天受了風寒,便壓制不住的咳嗽了兩聲:“咳咳。”
許杳杳一直跟在許湘湘後邊,許湘湘已欲離開這裡,許杳杳自然也是這樣。
可是,在聽到了這聲咳嗽聲後,許杳杳突然頓住了腳步。
這咳嗽聲……許杳杳剛準備仔細聽聽時,這聲音卻戛然而止了。
“怎麼了嗎?公主。”綠荷在身邊小聲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許杳杳緩緩搖頭,繼續了前進的步子。
許湘湘還是對剛才的男子念念不忘,她問自己的婢女:“春霞,你說他為何會擡頭看我?”
“估計啊,是看到了我們公主的花容月貌,一時愣神,才忘了尊卑有别。”春霞讨巧的道,她怎麼不知道許湘湘的心思呢?
“莫得休說,他也配得上我們的公主?”冬月一直仰仗許湘湘高貴的身份,如今,她又再次強調了。
兩人的話,從不同方面,都讨到了許湘湘的歡心,她愉悅的說:“算了,回宮吧,今天就不去看那個質子了。”
“四姐慢走。”許杳杳行了禮,心裡也松了一口氣……她總算是應付完許湘湘了。
此時,許杳杳看着許湘湘的背影,輕輕蹙眉……剛才那男子,被許湘湘盯上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一直在自保的許杳杳,竟動了恻隐之心。
許是……那男子的咳嗽聲,太過于熟悉了,曾經的幾個深夜裡,她也聽到過類似咳嗽聲……
許杳杳對男子的聲音并不熟悉,她隻覺得自己魔愣了,要不然,她怎麼會覺得咳嗽聲熟悉呢?
“綠荷,我們也回去吧。”許杳杳道。
“是。”綠荷道。
……
夜晚,整個珑悅樓裡,就隻有幾個房間點上了燭火。
有人的房間才會點上燭火,除了許杳杳,整個珑悅樓裡,就隻有四位下人。
星光還亮,夜未深,許杳杳坐在書房裡,想把今天早上沒有畫完的畫繼續完成。
“公主……”綠荷走進來後,欲言又止。
許杳杳對什麼事情都看淡了:“怎麼了嗎?”
“宸國的那位質子,他來拜訪您了。”綠荷道,她真覺得糟心。
敵國的質子換做是誰都不會待見吧!自家公主千萬不要和他扯上關系了!
許杳杳微愣,就單方面而言,她算是認識這位敵國的太子的。隻是……她有點不敢見他。
别人都來登門拜訪了,她再閉門謝客,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沒辦法,逃不過的,不見也得見,許杳杳隻能硬着頭皮說道:“你去告訴他,我稍後就到。”
綠荷有些不情願的佛了身子:“……是。”
……
許杳杳讓綠荷把衛鳴帶到了珑悅樓的前廳,她換了身衣服,就去會客了。
此時,衛鳴早已在前廳等候多時了,他背對着門口,在聽到腳步聲後,才轉身回去。
與此同時,與他一起轉身的人,還有他身邊的侍衛。
在燭火的照映下,許杳杳看清了前廳裡的兩位男子的模樣。心裡一揪,早上的那個人,竟然也跟着衛鳴來這裡了。
單看衣着,誰是宸國太子衛鳴,她還是分辨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