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明帝十五年,禹國與宸國兩國交戰,宸國戰敗。
戰敗後,宸國将太子衛鳴送往禹國,作為質子,被建明帝囚禁于禹國皇宮中的沉香閣内。
建明十七年,宸國以割讓兩座城池作為條件,解除了禹國對衛鳴的囚禁。
“公主,皇後娘娘讓那質子住在沉香閣,離您的珑悅樓那麼近,皇後娘娘這是故意苛責公主您呢,梅妃娘娘也不管管。”綠荷替自家的公主傷心難過,聽說那質子性格怪異得很,如今,質子的囚禁被解除了,她就怕公主會受到委屈。
許杳杳安靜的坐在書桌的案台前,聲音柔柔的數落道:“這些話我聽聽就好,你莫給他人聽去了,要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綠荷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可就因是在公主面前,她才敢如此大膽:“公主,您就不怕宸國送來的質子嗎?”
“……我不害怕”許杳杳搖搖頭,聽了傳言,還有一些印象,她也是有點害怕的,但她在努力的催眠自己,給自己壯膽,“我是禹國的公主,他就算是太子,也隻是宸國的太子……”
許杳杳是禹國的七公主,封号“慧安”。
“慧明公主到。”門外的人宣喚出聲。
許杳杳連忙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她趕緊收起桌面上的字畫,但來不及了,許湘湘已經帶着兩位侍女闖進了許杳杳的書房。
“七妹又在畫畫啊?”許湘湘看着這間簡陋的書房,連一副名家真迹都沒有,“父皇不是說了嗎,讓你不要把精力放在這上面了。”
“四姐,我就是閑着無事打發時間。”許杳杳對着許湘湘行了禮數,才問,“敢問四姐,你來這裡是有何事嗎?”
許湘湘也不說廢話:“聽聞宸國的太子的禁足已被父皇解除了,那麼,你有和他見過面嗎?”
“沒有。”許杳杳回答。
“也對,我可是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了。”許湘湘自言自語了一聲,“這兩年來他都是住在你隔壁的沉香閣……那你,有見過他嗎?”
許湘湘聽聞,衛鳴可是宸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如果不是因為禁令,她早就想過來看看衛鳴究竟是何模樣了。
“……我不曾見過。”許杳杳低頭說着,說這話時她眼底裡沉下了亮光,同時,她還想起了一道聲音。
“真是無趣。”許湘湘看着許杳杳這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覺得刺眼得很,突然心生一計,許湘湘道:“既然如此,你也和我去看看那位質子吧。”
“四姐,還是不用了吧。”許杳杳想拒絕。
許湘湘又怎麼能允許:“七妹,你這是不願意賞臉嗎?”
“……沒有。”許杳杳怯聲道,不敢惹許湘湘生氣了,“四姐所真想去,慧安陪你。”
……
沉香閣和珑悅樓外有一個小花園,如今,許湘湘隻能領着許杳杳在花園裡四處走着,看一下能不能憑着運氣遇到衛鳴了。就算許湘湘再任意妄為,她也不敢直接闖到沉香閣裡去找人,這事情若是惹得建明帝生氣了,哪怕她這個皇後之女,也是承擔不起後果的。
“七妹,話說……父皇不僅解了衛鳴的禁足,還特地恩準了宸國太子的貼身侍衛來到我國,負責保護衛鳴。”許湘湘想問問許杳杳意見,“你說說看,父皇這樣做,他是否已打算放衛鳴回去了?”
許杳杳低眉順眼:“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怎麼敢揣測父皇的意思呢。”
無趣,許湘湘白了許杳杳一眼,她是禹國最高貴的公主,将來,她可是要做皇後的。
衛鳴雖身為質子,但他也為宸國的太子。
“淅淅索索……”腳踏草坪的聲音異常清晰,但這聲音卻不是許杳杳她們這邊的人弄出來的。
花園遠處走來了一位男子,男子腳步匆匆卻又沉着,他不僅擁有着挺拔的身姿就算了,奈何還偏生了一副秀俊的模樣,任誰看了,不說一聲這是一位翩翩公子呢?
可是……許杳杳和許湘湘都是有眼見的人,她們看得出來,此人衣着的布料,是些粗布。
哪怕氣質再高貴,光看他的穿着,就能知道他隻是一位下人了。
看他的衣着,也不是個太監,倒像是個侍衛。
男子知禮數,他看到了貴人,遙遙的行了一個禮。
許湘湘看着男子,面色暗顯潮紅,她問身後的侍女:“你知道他是哪個宮裡的人嗎?”
春霞和冬月都是許湘湘的侍女,春霞答道:“回公主,婢女并不知道。”
冬月想顯示自己的機智,她道:“公主,您可以問慧安公主啊,她就住在這附近,沒準會知道。”
許杳杳真不知道這人是誰,她緊張的一擡頭,竟與單膝跪下行禮的男子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男子守禮數,本不應該擡頭的他,不知道被什麼原因給驅使了,哪怕有可能會被治罪,他也要擡頭看過來。
似乎,是從冬月說話的時候,就看過來了。
匆忙的别過了眼,許杳杳心裡一驚,那人竟然在盯着自己看?!對方深邃的眼底裡思緒萬千,許杳杳竟看不出來男子在想什麼,然後,她隻是稍微緊張,才匆匆的别過了眼睛。
“大膽!”冬月也是奴才,但她仗勢欺人,“公主也是你能直視的?”
許湘湘經過這一提醒,才發現男子似乎在看自己,這一下,優越感在心裡油然而生:“沒關系,我問你,你是哪個宮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