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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家庭影響與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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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廳裡,燈光暖黃,餐桌上擺滿了葷素相間的菜肴,桌面鋪着淺金色的亞麻布,連筷架都是定制的白瓷,透着隐隐的光。

白羽辰穿着母親特意準備的襯衫和西褲,坐在父親身側,肩膀僵得像是被釘在椅背上。他從來不喜歡這種場合,但他比誰都清楚——他沒有拒絕的餘地。

“這是我兒子,白羽辰。”白父笑着介紹,“以後公司的事,就靠他多操心了。”

“白總這兒子一看就聰明。”旁邊的中年男人笑着遞過酒杯,“聽說還是重點大學的高材生呢,将來肯定比你還強。”

白羽辰笑着舉起酒杯,和對方輕輕一碰:“叔叔您過獎了,我就是跟着學學。”

酒順着喉嚨滑下去,帶着白酒特有的辛辣感,他的胃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臉上的笑容沒垮半分。

“年輕人就是要多鍛煉,多認識人。”另一位戴着金絲眼鏡的客戶笑着,“等你畢業了,白總就該退休享福了。”

白羽辰笑得更乖:“哪敢讓他那麼早退休,我還嫩着呢。”

一圈酒喝下來,他的臉泛起一點淡淡的紅,肩膀依舊挺得筆直,笑容始終挂在臉上,像戴了層輕薄的面具,不重,卻把他整個情緒都隔在裡面。

其實每個人說什麼,他并沒有真正聽進去。他的耳朵裡嗡嗡的,全是剛剛母親再三叮囑的那句話:

“這家公司,早晚是你的。”

一頓飯吃下來,他的笑容沒有崩過,但他的掌心早就濕透了。

……

回到房間時,已經快十一點,窗外的夜色比學校裡更深一點,遠處的街燈把整條街照得昏黃,和他記憶裡小時候趴在窗台上看過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他把手機放在床頭,屏幕亮起的一瞬間,自動彈出了和夜淩霄的聊天窗口。

“你到家了嗎?”

是兩個小時之前的消息,他應酬期間偷偷回過“到了”,但之後一直沒再打開。

白羽辰坐在床邊,指尖摩挲着手機邊緣,看着聊天框上夜淩霄的名字,喉嚨裡堵着點什麼,卻始終沒發出去任何東西。

他想告訴夜淩霄,他今天喝了幾杯酒,臉熱得發燙;

他想告訴夜淩霄,那個戴金絲眼鏡的客戶,誇了他三次,說他懂事;

他還想告訴夜淩霄,他其實一點也不懂這些,他隻是……會笑而已。

可這些話,他打了删,删了又打,最後全變成一張安靜的聊天界面,什麼都沒發出去。

“我家木頭終于開竅了”的名字靜靜地躺在對話框最頂端,像是他此刻唯一想伸手抓住的東西。

白羽辰彎下腰,把額頭抵在膝蓋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窗外的風吹進來,帶着些微遠方海風的腥鹹。他閉着眼,在腦海裡無數次描摹夜淩霄的樣子——坐在宿舍書桌前,專注地寫着什麼,窗外的風吹過他額前的碎發,燈光映在他清隽的側臉上,那個永遠不會被生活推着走的人。

“霄霄。”他在黑暗裡低低喊了一聲,聲音小得像是怕被夜風聽見。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夜淩霄的晚安消息。

“早點睡,晚安。”

白羽辰盯着那三個字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酸澀,才擡手回了句。

“晚安,霄霄。”

手指一點點收緊,像是抓住了什麼,又像是抓不住什麼。

這個家,終究是他的責任;

那個叫夜淩霄的人,是他唯一的例外。

六月初的風,帶着栀子花特有的清甜氣息,順着宿舍走廊一路吹進房間裡。夜淩霄剛把床單拉平,門口便傳來熟悉的拉杆箱滾輪碾過地磚的聲音,伴着有點急促的腳步聲。

門推開,白羽辰頂着亂翹的頭發,拖着箱子風風火火地沖進來,鞋帶還散着沒系,包歪歪斜斜地挂在肩上,整個人像被風卷回來的。

“霄霄——”他剛把行李箱推到一旁,連鞋都顧不上脫,三步并作兩步撲到夜淩霄床上,雙手抱着夜淩霄的枕頭,整個人直接埋了進去,狠狠吸了一口氣。

“霄霄,你的床真好聞。”他的聲音悶悶的,透着一點鼻音,像小動物終于鑽回自己窩裡那樣,連呼吸都透着放松。

夜淩霄沒說話,站在書桌旁,看着床上那個把自己團成一團的白羽辰,默默走過去,把行李箱拉開,把最上面的一袋特産拎出來,順手放在桌上。

“你媽讓帶的?”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着幾分習慣性的溫柔。

“嗯。”白羽辰翻了個身,頭發蹭着夜淩霄的被單,躺成了個大字型。被晚風吹得微微泛紅的臉頰貼着枕頭,他懶洋洋地眯着眼,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她還讓我帶話,說你比我懂事多了。”

夜淩霄淡淡地“嗯”了一聲,沒再多問。

白羽辰這才徹底把那點久違的輕松舒展開來。他順手把鞋踢掉,整個人往夜淩霄床上一滾,翻身滾到床的另一側,仰面朝天,盯着宿舍天花闆,長長地舒了口氣。

“還是宿舍好啊——”他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家裡吃飯得端着,連笑都不能咧太大,吃個飯都跟開會似的。”

夜淩霄拉開椅子坐下,随手把那袋特産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碼着一盒盒點心,還有幾瓶白羽辰愛喝的果汁。他低頭看了兩秒,重新封好,把袋子往白羽辰床尾一推。

“回來就好。”夜淩霄的聲音低低的,帶着一點從未顯露過的放松。

白羽辰歪着頭看他,笑得眼睛彎彎:“霄霄,你是不是偷偷想我了?”

夜淩霄沒看他,手裡的筆劃過筆記本邊緣,像是在回顧什麼未完成的公式:“嗯。”

“真的?”白羽辰撐起上半身,蹭到床邊,趴在床沿看着他,“想我哪一點?”

夜淩霄終于擡頭,目光撞進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裡。他沒回答,隻是伸手,把白羽辰額前那縷翹起來的頭發按回去,動作熟練得像已經做過無數次。

“全部。”夜淩霄聲音很輕,像是一陣風,吹在耳尖,卻暖得讓人連心都發軟。

白羽辰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眉眼都彎起來,手指伸過去勾住夜淩霄的小指,晃了晃:“你學壞了,居然說這種話。”

“嗯。”夜淩霄依舊淡淡地應着,卻沒有抽開手。

白羽辰的笑意一點點加深,整個人從床上翻起來,靠在夜淩霄肩膀上,頭一點一點地往他那邊蹭:“霄霄,我覺得啊,除了你,我哪兒都不想去。”

“别傻。”夜淩霄低頭看着他,眉眼裡帶着克制的溫柔,“該去的地方還是得去。”

“那你陪我一起。”白羽辰聲音低下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撒嬌。

夜淩霄沒說話,指尖卻順着他的手背一路滑到掌心,十指悄無聲息地扣住。

風吹動窗簾,宿舍裡的空氣比白羽辰走之前更安穩了幾分。

他們沒有特意說什麼關于未來的承諾,但這個簡單的動作,已經是比承諾更可靠的答案。

無論走到哪兒,這隻手都不會放開。

夜晚的風帶着夏季特有的濕潤感,輕輕拂過宿舍陽台,吹動晾衣杆上還沒完全幹透的T恤。白羽辰倚在欄杆上,手裡拎着一罐剛從樓下超市買回來的氣泡水,指尖沿着罐壁的水珠一路滑到拉環,啪地一下拉開,氣泡炸開的聲音在夜色裡格外清脆。

夜淩霄就站在他旁邊,手裡捏着一罐溫熱的麥茶,沒喝,隻是握着。宿舍樓下偶爾有幾對散步的情侶,手牽着手,笑聲時遠時近,被晚風吹散在樹影之間。

白羽辰側頭看了夜淩霄一眼,發現他在走神。

“霄霄。”白羽辰喊他,聲音不高,但帶着一點軟綿綿的尾音,是他們之間最慣常的撒嬌信号。

夜淩霄回過神,看向他:“嗯?”

白羽辰晃了晃手裡的易拉罐,目光落在遠處教學樓頂的紅色信号燈上,像是随口一般地問:“你說啊,我可能沒辦法一直做科研了,怎麼辦?”

夜淩霄沒有馬上接話,安靜了幾秒,才低聲“嗯”了一聲,像是早就知道答案,反而沒有太多驚訝。

“你就‘嗯’?”白羽辰回頭看他,笑得有點無奈,“我這麼正式地自我剖白,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夜淩霄側過頭,目光靜靜地落在他臉上:“你早就不是隻做科研的料。”

“喂!”白羽辰裝出不滿地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嫌我太跳脫?”

夜淩霄微微搖頭,眼底卻帶着很淡的笑意:“你跳脫,才是你。”

白羽辰被他那句“才是你”噎了一下,原本準備好的反駁也忘了。他低頭喝了口氣泡水,氣泡炸開的聲音在喉間炸開,帶着一點微酸。

沉默了幾秒,他忽然問:“霄霄,你呢?帝國理工還去嗎?”

夜淩霄的手指無聲收緊,罐壁微微凹陷。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視線投向更遠的地方,夜風吹亂他額前的碎發,淡淡的栀子花香随着風鑽進鼻息裡。

“可能不去了。”夜淩霄的聲音低低的,卻像是早就做好的決定。

白羽辰愣住,整個人往前探了半步:“啊?帝國理工啊,霄霄你不是一直……”

“以前是。”夜淩霄打斷他,語調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但現在不一樣。”

白羽辰歪着頭盯着他,眼睛眨了兩下:“為什麼不一樣?”

夜淩霄沒有看他,隻是目視遠方,聲音比晚風還要輕:“因為你在這裡。”

白羽辰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句話說得太淡,太自然,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事實陳述,甚至連起伏都沒有,卻在白羽辰的心口掀起一圈圈微微的漪漣,一波一波,最後彙成暖流,漫上眼底。

他低頭笑了一下,聲音裡帶着點掩飾不住的甜意:“霄霄,你越來越像白羽辰2.0了。”

夜淩霄終于偏頭看他,目光和夜色一樣深:“所以?”

白羽辰彎着眼睛,走到他身邊,肩膀輕輕蹭了蹭夜淩霄的胳膊:“所以我很高興啊。”

夜淩霄沒說話,隻是順勢擡起手,輕輕扣住白羽辰的手腕,順着往下滑,直到十指相扣。掌心的溫度穿過指縫交錯的地方,一點點滲進皮膚裡,暖得比夜風還要安穩。

“以後要去哪兒,我們一起決定。”夜淩霄的聲音低得像是對着夜色說的,但每個字都落在白羽辰耳朵裡。

白羽辰的手指回扣住夜淩霄的手,掌心微微出汗,卻握得無比用力。

“嗯。”他輕聲應着,笑得像偷吃到整罐蜂蜜的狐狸,“說好了啊,不準反悔。”

夜淩霄沒有回答,隻是用力扣緊了他們交握的手。

遠處教學樓頂的紅色信号燈一閃一閃,像是無聲的注視,也像是他們未來某個時刻的倒計時。

未來是什麼樣,他們還不知道。

但至少,他們已經把彼此放進了每一個選擇裡。

無論走哪條路,他們都會并肩走下去。

因為白羽辰的未來裡,夜淩霄一直在;

夜淩霄的未來裡,白羽辰也是唯一的變量和答案。

夜風吹過,他們的影子并排投在牆上,影子裡的手,始終沒有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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