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不及防下,祝辛夷挨了修一腳。
祝辛夷拖拽着生死不明的況谷砂往水黎那邊扔去,“照顧好他,别讓他死了。”
要是況谷砂在這死了,即将到手的二十萬就要飛了。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這錢說什麼也要拿到手!
修與祝辛夷戰鬥的時候沒有用武器,但他那一身怪力就足夠有威懾力了。
祝辛夷活動活動筋骨,漫不盡心地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臂,她的靈力或許還沒恢複到巅峰時刻,但她那麼多年的戰鬥經驗早已刻在她的骨子裡。
之前對上況谷砂落敗,也是因為她剛蘇醒。
“修,等你醒來之後,可要……”祝辛夷一句話還沒結束,修就攻了過來,他的拳頭直襲她的下颌,沉悶的聲響令人牙酸。
祝辛夷揉了揉下巴,眼神微冷,“修,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攻擊女生的臉。”
六百年前,祝辛夷最常用的武器既不是長鞭和弓箭,也不是長劍,而是雙刀。
祝辛夷低下身子,凝出了雙刀,用刀背攻向發狂的修。
她的動作迅猛而精準,連綿不絕的攻擊如同狂風驟雨,全打在了修身上。
修手上沒武器,全靠身體硬抗,武器與他的身體發出劇烈的碰撞聲,他雙手呈防禦姿勢,悶哼一聲,被祝辛夷打得連連後退。
趁修被擊退的時候,祝辛夷膝蓋猛地撞向他的肩膀,最後她腳步一錯,身體旋轉,狠狠一記側踢直中修的肩膀。
修卻像沒有痛覺一樣,沒有絲毫閃躲,他不因為受到攻擊而躲避,反而在祝辛夷全力攻擊的時候,抓住她防守的破綻,迅速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祝辛夷兩手中的刀“哐當”落地。
這下子,兩個人都是拳頭對拳頭。
他們對峙了一瞬,又再次纏鬥了起來。
雖然攻擊沒有打在自己的身上,郎榕還是露出了吃痛的神色,感同身受地斯哈了起來。
喬安娜同樣焦急,“我們都是自己人,就讓他們這樣自相殘殺嗎?”
況谷砂的情況逐漸穩定了下來,水黎松了一口氣,她站起來觀摩了一會兒兩人的戰場,“你們放心,他們兩個都沒用盡全力,等修這個狀态解除,他們就不用打了。”
看着眼前拳拳到肉的兩人,喬安娜二人猶疑了,這還不算用盡全力嗎?
“知不知道你辛夷姐的綽号?讓我告訴你”,水黎摸着下巴讓喬安娜放寬心,笑眯眯地找不那麼熱的一個位置觀戰,“——桦河禦主。”
據說沒有她打不死的非人類,隻有她不願下手的目标。
郎榕跑過去照顧昏迷的況谷砂,隻留喬安娜一人費勁地開動大腦,似乎在試圖理解什麼。
這火怎麼也滅不下來,水黎也走不出包圍圈,到哪都是熱的。
她從包裡掏出一沓資料給自己扇風,帶點吐槽性質,“顧名思義就是她很厲害,桦河山一姐,到處收保護費的那種,桦河山沒有打不服的。”
要不然這麼多非人類被拆家,為什麼妖精辦單單對祝辛夷這麼照顧,還不是因為她之前厲害麼?
“原來辛夷姐也有這樣的黑曆史,”喬安娜笑得見眉不見眼。
他們用不着擔心祝辛夷,現在擔心的應該是他們自己。
水黎拽拽衣領,她目光微凝,似在思考怎麼回事。
雖說火對鲛人自帶克制作用,可她平日裡再困難的任務也不會有這種煩躁的心情,這火燒得她眉頭都不自覺皺了起來。
也許幕後之人并不是想讓祝辛夷和修打起來,他們是想……
水黎将目光投向一點都沒事的喬安娜和不受影響的郎榕,這種煩悶的症狀難道還分人嗎?
她又看向了不遠處打得正歡的祝辛夷二人。
此時祝辛夷縱身一躍,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直奔修的天靈蓋,看着就是下死手的樣子。
喬安娜倒吸一口涼氣,默念剛才水黎說的話,辛夷姐下手都有分寸,她帶着學□□的心态觀摩兩個人鬥毆。
不知道怎麼回事,修如同安了定位器一樣,專盯着祝辛夷打,有好幾次他們兩人戰場波及到了這邊,修對他們都視若無睹。
修連喬安娜上場幫忙的機會都不給,因為白眼狀态的他隻看得見祝辛夷這一個敵人。
這一天奔波下來,可把喬安娜累得不輕,她悄悄眯了一瞬眼。
然而就她一個打哈欠的功夫,雙方的手都掐到了對方脖子上。
更不體面的是,祝辛夷下一秒狠狠拽住了修的金發,喬安娜能清楚得看見祝辛夷拽下一大撮頭發的時候,修重重嘶了一聲。
喬安娜為修默哀,願他的頭發能夠上天堂。
同時,喬安娜更加崇敬地看祝辛夷了,這種手法都能用出,她以後一定不要和辛夷姐對上。
修的白眼更白了,這次可能有幾番真心實意地翻白眼了。
祝辛夷才不管,無論什麼方式,能打赢就可以,尤其修剛才還傷了她的臉。
不是祝辛夷自負,實戰經驗她真沒輸過誰,這次和修打了那麼久,修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差點都把她耗累了。
祝辛夷眼睛滴溜一轉,餘光瞥見了一個東西,她一個扭身躲過修的勾拳,用盡全身力氣把那塊東西砸向修的後腦勺。
修沒躲過,用手摸了兀地鼓起大包的腦袋,不可思議地暈了過去。
等修再有意識的時候,眼睛還沒睜開,就聽到一圈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