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剛才那個白眼模式是怎麼回事?看上去還有點酷。”郎榕的聲音暗帶豔羨。
“修的發病狀态還真有點吓人,一般人真招架不住。”喬安娜在旁邊指點江山。
“這火不對勁,不但讓我們出不去,還會影響我們情緒。”水黎擺弄着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往外發些什麼。
“況谷砂這情況還好嗎?他還能活嗎?”這一聽就是祝辛夷在擔心她的任務對象。
四個人各說各的,猶如一千隻鴨子在修耳邊聒噪。
他本來就疼的頭就更疼了。
修的記憶還停在況谷砂說的那句話。
聽他們的話,他能把失去意識後的記憶給拼湊出來。
147号,是他曾經的名字,也是他曾經揮之不去的夢魇。
他的過去不是秘密,總有些人知道。
在況谷砂第一次說那句話的時候,他隻覺正常,對他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會對這個數字很敏.感,敏.感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但那個組織卻用這個數字做催眠他的符号。
他格外平靜,這群東西真的和蟑螂一樣,怎麼打都不死,一直惡心人。
這次柏宮,想必也有他們的手筆。
修靜靜聽着幾人閑聊,并沒有睜開眼睛。
祝辛夷卻及時發現了修微動的眼皮。
“你還好嗎?”祝辛夷晃醒修,不見任何心虛,沖着修說了一句,“——有沒有醒過來呢?”
修愣愣地,一聲也不吭。
不會把他打成耳鳴了吧?祝辛夷深吸一口氣,聲音更大了,“修——醒——醒——”
修回過神,露出了常見的樂呵呵的笑,“我——醒——了——”
天底下,大概隻有這兩個非人類會做這麼幼稚的事。
水黎不忍直視,“各位,我真的想下班回家了,一起想想怎麼出去吧。”
他們在柏宮足足呆了快一天了,連口熱乎飯都沒吃,非人類也不能這樣熬!
扶子實放的這火邪性得很,不但出不去,在沒有其他助燃物的情況下還在繼續蔓延。
幾人還有心情在開玩笑,“沒想到不是我們炸柏宮,是柏宮炸我們。”
躺在地上的況谷砂頭發都要燒焦了。
現在他們和況谷砂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是等價的。
郎榕他們隻對他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祝辛夷隻擔心況谷砂撐不到出柏宮。
她蹲在況谷砂面前,看着他泛着紅絲的皮肉,撐着臉不知道在問誰,“沒有心髒,會不會痛呢?”
修垂眸給況谷砂輸送靈力,靜靜回答,“我問了他,他說不痛的。”
“痛要說出來,”祝辛夷眯着眼笑,“是不是呀?”
修悶悶應了一聲。
見說通了修,祝辛夷把從水黎那順的紅花油留在了原地,自己去研究這火了。
這火果真出不去,用冰撲、用土滅、甚至挖洞也會有火冒出。
祝辛夷蹙眉,陣法可是她的強項,萬物皆有自己的走向,這陣法一定有自己的規律。
承載了幾人眼巴巴的期望,祝辛夷開始一遍遍試錯。
但那些都不對,這火勢愈演愈烈。
靈光一現下,她按照火勢蔓延的方向走,這走勢她越看越熟悉,看出了一些東西。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她用手去探火。
探火的是她,尖叫的卻是喬安娜。
祝辛夷安撫地看了喬安娜一眼,繼續靠近火。
和預想的一樣。
這火,果真不燙。
“你很聰明”,況谷砂汲取了修的大量靈力,此刻他别扭地在修的攙扶下撐起自己的身子,虛弱道,“這火和常火不一樣,是獻祭用的,是不死鳥常用的火種,每逢出現——”
“必伴随着鮮血和殺戮。”
況谷砂看向水黎,“按照你的計劃,現在妖精辦應該已經派人來了。可現在呢?你的那些消息是不是都石沉大海了?”
“從沒有人能在這樣的陣法下存活,柏宮已經被視為一座死地了。”
周圍這一群非人類簡直是最純潔最完美的祭品,況谷砂靜靜地看着他們,“還不懂嗎?妖精辦不會派人來了,你們被放棄了。”
衆多靈力虛弱者,誰會最先被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