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娜點了點頭。
郎榕汗毛直豎,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想跑,但沒跑走,他被水黎定在了原地。
喬安娜雙手放在嘴邊,手掌呈喇叭狀,中氣十足地喊,“快來啊,皮薄肉嫩的男巫在此!”
非人類間亦可同類而食,尤以巫師最為大補。
不過現在到了文明社會,有點身份的非人類都不會做這樣的事了。
可這些怪物不懂什麼禮義廉恥,隻知道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郎榕聽到喬安娜的話苦笑不得,你們又是什麼時候商量好的?!我們三個人不是一直待在一起的嗎!
“郎榕,這隻會封你1分鐘,”水黎溫柔地沖郎榕笑了下,“到時候跑的時候注意點,别跑錯了方向。血月消逝之後,再過來這邊。”
郎榕的運氣是薛定谔的運氣。
觸底返彈,大劫過後,他的運氣就會好上一些。隻是他幾乎沒機會遇上死劫,運氣就一直差了。
靠郎榕引怪,是最正确的,他能幫她們省不少事。
喬安娜給郎榕拜拜,讓他加加油,緊接着頭也不回低沖着水黎的方向跑過去了。
郎榕隻能看到喬安娜雀躍的背影。
參與一場大戰,一直是喬安娜的夢想。
郎榕能動之後,就開始了自己的跑酷生涯。在柏宮内上蹿下跳,吸引了大部分怪物。
拖他的福,柏宮内的其他人都輕松多了。
水黎才能在打架的時候有閑心給祝辛夷打了那通電話,提醒他們不要殺了這些怪物。
因為……
“怪物還有神志,他們還有恢複的餘地。”祝辛夷講,“這就是你不讓我們殺他們的理由。”
“郎榕把怪引走之後,我們又去看了眼實驗室,裡面的東西全都破壞完了,我們在裡面隻發現了大量血迹。”水黎說罷看上了修。
若要論對血的敏感程度,除了血族還能有誰呢?
找到況谷墨很重要,可救那些非人類也很重要。
他們四人還是先去實驗室。
至于郎榕怎麼辦。
喬安娜有發言權,她吐了吐舌頭,“就讓郎榕再跑一會兒吧。”
這種依靠腦子破案的活還是交給他們幹吧。
來到了實驗室,祝辛夷才知道為什麼水黎說起實驗室的時候,臉色會那般僵硬。
隻見實驗室外,處處都是非人類的斷肢殘臂,鮮血鋪滿了道路,一直流淌到他們的腳尖。
濃烈的血腥氣把修的尖牙都激出來了。
這些警衛無一幸存,他們都化作原型,被扯裂的。
按照喬安娜口中對那些警衛的描述,他們應該對這些怪物不陌生,那又為什麼落到這樣的下場。
實驗室内的血迹也不遑多讓,它們貼附在地面上,像是相伴相生的兄弟。
修皺起眉,大跨步走向實驗室。
他手指觸及地面上的血,感受着這些血的主人。
隻是他萬萬想不到,血的主人隻有一個。修喃喃,“況谷墨?”
竟能流出這麼多血,況谷墨還活着嗎?
況谷墨也罷,怪物也好,居然兜兜轉轉都離不開實驗室。
況谷墨的名字、真實面貌、血樣,修都拿到了,他可以施展追蹤能力了。
他閉眼感受着況谷墨的位置,可什麼都沒感受到。
不應該,修對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自信。
修想起了水黎的那通電話,換了一個名字默念,果然,象征着況谷墨的紅點,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天意弄人,他們本來對找況谷墨無從下手。為了解救怪物才來到實驗室,沒想到卻在這裡找到了況谷墨的線索。
而現在實驗室的慘狀和怪物都指向況谷墨。
他們需要況谷墨。
他們朝着況谷墨的方向前進。
天上的血月如同喝飽了血,更加紅豔豔了,餍足地打着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