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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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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頭打來電話告知卿甫,仲敏留下一封信後離家出走。

對這個狀況頻出的兒子,老羅頭是操碎了心,卿甫勸他先别着急,自己這就過去。

來到羅家,卿甫看到那張仲敏留給父親與姐姐的紙條,一讀到紙條内容,他就意識到仲敏沒說實話,他要是離家出走倒還好,就怕不是。

離開羅家,卿甫接到觐靈問詢的電話,隻得将事情告知對方。

先前老羅頭聯系卿甫時,卿甫在朱宅,觐靈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知道仲敏出事。

“卿甫,你相信他真得是出去散心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兩人一陣沉默,他們都見過仲敏因為孟梓晴發狂的模樣,孟梓晴如今還困在“通道”裡,音訊全無,他怎麼可能突然背上行囊,踏上遠方,還說是去散心。

“我要去趟茶館。”

“觐靈,等我。”

“好。”

觐靈結束與卿甫的通話,立即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暗香茶館的經理老張。

此時是深夜,暗香茶館已經關門,街道行人稀寥。

卿甫去朱宅載上觐靈,兩人一同前往茶館,他們遠遠便見茶館的經理候在門前。

茶館的大門重新被打開,燈光亮起,室内通明。

“老張,你見過這個人嗎?”

卿甫遞給經理一張照片,那是仲敏的正面照。

照片是卿甫從仲敏的相冊裡拿的。

在羅家,見到仲敏留下的紙條,卿甫就有一個猜測:這家夥要進“通道”。

他和觐靈都沒有告訴仲敏通道在什麼位置,那麼仲敏就得來暗香茶館暗探,通道那麼難找,他有可能多次到茶館來。

茶館的經理或許對仲敏有印象。

“見過,他今晚來過,時間大概是九點。”

“觐靈,茶館有監控嗎?”

“有。”

調取監控,就見到仲敏今晚九點左右進去暗香茶館,直到茶館閉店,他也沒有出店門。

“我進去,帶他出來。”觐靈的聲音平靜。

“觐靈,别管他,由他去吧。”

卿甫拉住觐靈的手,看着那條幽深而神秘的通道,他眉頭皺起。

上次觐靈進入的是梓晴的記憶,并在那裡遭到襲擊,受了重傷,這次再進去,很可能又要受到傷害。

觐靈對仲敏早就仁盡義至,他不該再為仲敏的魯莽遭受危險。

“現在進去,應該能找到他,再遲些,可就難找了。”觐靈不忍心。

“觐靈,不是每次進入‘通道’都是那間舒适、安全的古代茶館,‘通道’似乎有自己的機制,你知道仲敏在哪裡?你又要去哪裡找他?”

卿甫很冷靜,他緊緊扣住對方的手,他不打算放手。

“羅先生與孟兄有很深的聯系,我想找到孟兄,多半能找到羅先生。我上次在孟兄所在的地方做記号,有記号牽引,我能找到孟兄,若是羅先生就在那裡,我将他帶出來。”

見卿甫仍舊不放手,觐靈歎了聲氣:“卿甫,這裡是我家的茶館,每一位失蹤在‘通道’的顧客,我都有義務将他們領出來。”

“我也看得見‘通道’,我和你進去。”卿甫說得毅然。

“不行,你自己剛才也說了,‘通道’似乎有自己的機制,如果你進去,迷失在某一處地方,我該去哪裡找你?”

卿甫說:“我不會放開你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

兩人雙手相扣,一同朝“通道”走去,他們一靠近,原本幽暗的“通道”便亮起光點,大量的光點在他們腳下蔓延,在眼前擴展,起初光芒微弱,雖然他們全身沒入“通道”,眼前的光驟然明亮,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卿甫閉住雙眼,覺得這道光是如此的溫柔,輕撫着臉龐,像柳風般柔和,又像陽光般溫和,讓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舒展開來,舒服得忘卻所有的思慮與煩惱,忘卻沉重肉身的存在。

卿甫的意識漸漸模糊,他失去知覺,松開了觐靈的手。

緩緩蘇醒,卿甫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古代庭院,他的手沒有握住另一隻手,他的身邊不見觐靈。

就在這時,卿甫發現自己沒有實體,但他能感覺到自身的存在。

卿甫行走在陽光下,他身下沒有投影,行走在池畔,水中沒有影蹤,庭院裡仆人很顯然也看不見他,竟從他身體穿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事,是幻夢嗎,但是眼前的一切事物又那麼清晰,那麼鮮明。

這是靈魂出竅嗎?

卿甫遊蕩在庭院中,他發現這座院子相當别緻,通往院子的廳廊挂滿紗簾,紗簾在風中擺動,無數的紅青色的絲穗飄舞。

卿甫沿着石徑行進,他來到一處亭子,亭上有琴聲傳出,亭中設有宴席,五六位士子,兩名婢童。

鼓琴者是位青衫男子,三十餘歲,清雅脫俗,物我兩忘。鼓琴男子身側,坐着一位器宇軒昂的弱冠男子,他頭戴烏紗,鬓若堆鴉,眉眼如畫,身穿一領紫紅圓領,腰系玉革帶,懸挂黃金魚牌,絕非一般人物。

這男子正襟危坐,坐在主人席位上,想來這座庭院,即是這位華貴男子府邸的一部分。

卿甫這樣想着,仔細端詳這座府邸的主人,這名男子讓他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親切感,尤其是他的眉眼鼻唇,都是那麼的熟悉。

為什麼是如此熟悉?

因為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卿甫恍然,這位古代男子有着跟他一模一樣的容貌。

觐靈說見過他的前世,雍容華貴,身份不同一般,就是這個人吧。

他叫趙子鈞。

卿甫逐一掃過在座的賓客,他想從這些人的臉龐上辨認出誰是誰。

據觐靈所言,趙子鈞是位王孫,卻會應雲水先生之邀,前往茶館與友人飲茶。

鼓琴的男子,應該是雲水先生吧,有他氣質,年齡也符合。

一臉冷漠,悶聲喝酒的綠衫男子是誰呢?

戲弄酒童,面如冠玉的藍衫男子又是誰呢?

另有一位年長的男子,他又是誰?

卿甫不再做猜測。

雲水先生彈完一曲,與衆人交談,藍衫男子忽然起身,在琴案前坐下,正色撫琴,琴曲激躍,氣魄雄偉。

琴聲在耳邊回蕩,時隔數百年,它是那麼古老又那麼熟悉。

卿甫靜靜傾聽,目光掃過寂靜的庭院,最終落在一株梅樹身上。

這是一株古梅,高大,茂盛,枝幹古拙,虬曲。

這是一株白梅,花瓣潔白如玉,香氣清雅,十分喜人。

卿甫來到古梅邊上,端詳着,癡迷着,眷戀着,他再不想離去,靜靜地相伴。

琴聲消逝,宴席結束,黃金魚袋在夕陽下閃耀,府邸的主人走至白梅樹下,手撫樹幹,慨然歎息。

夕陽下,他的身影與白梅的身影糾纏一起,在地上被拉得很長很長。

卿甫為白梅的香氣纏繞,倦倦睡去,無知無覺,他不知道他睡過了多少日夜,再次醒來時,他聽到亭上的話語,還有斷斷續續的蕭聲。

仍是那群人,正好聽到其中一人慷慨說道:“若是到那九鼎淪陷之時,吾當以身殉國。”

卿甫望去,見站立者正是上次所見的青衫男子,在座的客人唯有他慷慨呈詞,其餘人或黯然涕下,或神色呆滞。

卿甫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人悶聲喝酒,一言不發。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卿甫再次沉沉睡去,在梅香之中,他是那麼地安心,就仿佛懷抱着觐靈,心無雜念。

這千古的悠蕩歲月中,能有這一刻的安甯,是那麼恬靜。

不知時光的流逝,也早忘記了自己來到此地的目的,當卿甫再次睜開眼睛,他看到地上有火焰在蔓延,他發現自己擁有了實體,他正穿着趙子鈞的衣物,衣領上有一灘血,而血液從脖頸汩汩湧出,他沒有恐慌,沒有任何哀傷,是那麼的平靜。

手指沾染上血液,那血冷得似水。

白梅在身上飄舞,落了一身,卿甫艱難地爬行,痛苦地将頭仰出,枕着血染的土地,凝視着頭上的梅樹,安然死去。

生命從那青白的臉上流逝,鮮血沿着土壤滲入梅樹的根系,還未凋零的時節,梅花如雪似淚,紛紛揚揚,在風中飄蕩。

死亡的感覺,是寂靜,是虛無。

卿甫想,他願意就這樣煙消雲散。

“卿甫,不管那是什麼,你别随它去,留下來。”

是誰在哭,在喚我?

那麼的悲傷,心都跟着揪緊。

别哭了,不要哭。

痛苦地睜開眼皮,落入眼中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觐靈,觐靈正抱着他落淚。

“觐靈……”

卿甫呢喃,他虛弱地擡不起手,去擦拭戀人臉上的淚水。

觐靈猛地擡起頭,他像似發了瘋般撲上來,死死将他抱住,聲音沙啞:“你剛剛失去意識,進入‘通道’後,你的魂魄便四散了。”

戀人的淚水,落在臉龐上,很涼,使他想起血的觸感:“原來是這樣,我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他想摸觐靈的淚臉,但實在沒有力氣,隻得心疼地說:“我吓到你了。”

觐靈噙淚,低頭親吻卿甫。

雖然卿甫進入“通道”後便松開了手,但是觐靈有能力感知到他的存在,所以幾乎即刻找到他。

隻是那時卿甫的魂魄已經散去,不明原由。

觐靈執住卿甫的手,想将他的魂魄召回來,卻受到了阻力,後來想那應該是卿甫自己的力量在抵抗。

他進入自己前世的記憶,并迷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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