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怪不得他無情,實在是種種事件表明他不得不這麼做。
太子據說是為了追心上人才會來到永州,果真是如此嗎?
趙棋有些懷疑。
雖然人人傳送一向光風霁月的太子殿下公然搶婚,但是這也可能是太子故意做樣子給他看的。
就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
趙棋對自己做的事情非常清楚。
所以明白太子來永州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說不定是前些日子送到京城的兵器出了差錯。
若當真是如此,那麼永州的事情一旦被暴露出來,那麼他就無法繼續進行他的謀劃。
看來紅袖滿堂關起來的水青,一旦她說出點什麼,就留不得她了。
水青此時已經被關起來,房間黑的可怕,像是居住着黑洞洞的妖獸。
她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渾身沒有力氣,為了讓她說出來,媽媽就連一口水也沒有給她送過。
此時她頭腦發昏,嘴唇幹裂,身上的鞭傷隐隐作痛。
她真的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啊,媽媽到底想聽的是什麼。
想到爹爹還在家中需要人照顧,等了這麼多日女兒也不見回去,也不知此時爹爹究竟如何了?
病到底好了沒有?
想到此,水青心中越發着急,不禁急速地咳嗽起來。
看來,她是無法躲過紅袖滿堂的毒手了。
隻盼蒼天有眼,讓爹爹可以平安無事。
水青臉頰上留下兩滴淚來。
正在傷心的時候,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她擦了擦眼睛,想來是自己聽錯了吧,房頂上哪裡會有什麼人?
正想着,突然傳來一聲細小的聲音,再擡起頭來,水青看到江露染一臉關切地站在自己面前。
“江姑娘...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水青後知後覺擡頭看向頭頂的瓦片,那裡已經有好幾片被人掀了起來,露出外面大亮的天光。
看來這些時日一直練得輕功終于派上了用場,江露染活動了幾下手臂。
看到水青滿身是傷的模樣,她走到她身邊,将藥旋開,聲音低低:“水青姐姐,你現在怎麼樣?我要救你出去。”
雖然與這位江姑娘才見了一次面,水青卻覺得與她一見如故。
江姑娘如此前來,想來也是廢了一番功夫的。
她水青哪裡值得她這麼做。
“江姑娘,可是全是壞人,你還是趕緊離開,不要管我了。”
“這怎麼可以,我怎麼能将你抛下。水青姐姐,你别擔心,我也是有一身武功的,我會保護你。”
看着水青身上衣不蔽體,江露染脫下自己的外衫給她。
“門外那些守衛不是我的對手,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
這能行嗎?水青還在猶豫。
自己遍體鱗傷,行動不便,恐怕會拖累江姑娘,還是應該讓江姑娘先走。
水青将手臂從江姑娘手中抽出:“江姑娘,還是你先走罷,我不想拖累于你。”
江露染緊緊握住她的手:“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說着,江露染扶住水青,運用輕功,二人從房間出去,到了外面,關押水青這個房間距離外面的街道很近,隻要平靜無息地走過這一片房頂,就可以成功逃離這裡。
二人屏住呼吸,盡量使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水青兩天沒吃飯,早已餓的頭昏眼花,步子虛浮,在馬上就要離開這裡的時候,腳下一滑,一片瓦片滑了下去,正好滑落在侍衛面前,碎成兩半。
“什麼人?”守衛本來是半睡半醒的狀态,想來也不會有人在紅袖滿堂鬧事。
這瓦片碎裂聲讓他們很快清醒過來,看來果真有人如此大膽,竟敢在這裡生事。
守衛急匆匆沖進屋内,發現屋内水青早已不見人影,而屋頂被人掀開,想來就是從這裡逃走的。
守衛立即拔刀出鞘,一個飛身上了屋頂,果然發現正在逃跑的兩道纖細身影。
救人的是個女子。
守衛眼中含了輕蔑,一個小小的女子也敢來紅袖滿堂生事,看來膽子果真是大的不得了。
正想着,眼前一個什麼東西飛來,他還沒來得急看清,就被狠狠擊中,重重跌了下去。
旁邊的那個守衛也是一樣,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江露染用石子狠狠擲了下去。
兩人掉落發出哀嚎,但也沒有忘記叫來救兵。
“快來人啊,有人來劫水青。”
這聲音很快引來了更多的守衛,江露染這才發現原來紅袖滿堂看上去不大,這守衛嘛還真是不少。
水青見狀,聲音虛弱:“江姑娘,我估計逃不掉,你還是趁此機會趕緊離開,不要管我。”
江露染卻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我不會丢下你的。”
水青姐姐如今身受重傷,若是就這樣被抓回去,等待水青姐姐的是什麼,江露染不敢想。
既然是自己想的辦法,那麼她今日就一定将水青帶離這裡。
守衛團團飛上屋頂,手持長刀将眼前兩個少女團團圍住,江露染卻一點也不畏懼。
她緊緊握住水青的手腕:“姐姐,不要松開我。”
而後,手中暗器紛飛,擊落了面前的守衛,暗器帶毒,被擊中的守衛很快就掉下屋頂,再也起不來。
轉眼間,慘叫聲不絕于耳。
接下來的守衛看到面前這一場景,眼神中的輕蔑消了下去。
這姑娘手中拿的不知是什麼,看上去很是危險,看來今日不能掉以輕心。
媽媽很快接到了消息,命令絕對不能放這兩個人離開。
于是圍上來的守衛越來越多,江露染手中的暗器快要用完,動作逐漸力不從心。
媽媽很快趕到,在屋頂上看着江露染與水青二人艱難打鬥,她認出江露染就是那日來紅袖滿堂的清秀小公子,原來是個姑娘,喬裝打扮來紅袖滿堂肯定沒有好事。
何況她今日還想劫走水青,若是水青将紅袖滿堂的事情說出去,那自己豈不是也會大禍臨頭。
絕對不能讓她們活着走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人來這裡偷人,還有沒有王法了,來人,将這個小偷給我拿下。”
媽媽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衆人本來就被一個少女壓住心生不服,聽到媽媽這樣說,于是整齊劃一道:“是。”
紛紛抽刀出鞘,将二人團團圍住。
江露染緊緊握住水青的手腕,不讓她離開自己分毫。
暗器很快就用完,江露染抽出袖中的軟劍,她走到哪裡都會帶着這把劍,無他,隻是因為這是自己與殿下共同擁有的一柄寶劍。
看着少女的暗器用完,衆人眼中的警惕慢慢放了下來,畢竟隻是一個姑娘,沒了暗器看她可以得意多久。
這二人今日看來一定是囊中之物,哪裡也逃不開了。
手持長劍的守衛們再次圍了過來,包圍圈逐漸縮小,将少女圍的水洩不通。
其中一人握着手中刀刃徑直向水青撲了過來,想着先抓住水青的人會有獎賞,他堂堂男兒怎麼會害怕兩個少女,想來那少女的手中劍不過是個擺設。
看着唬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