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向前堪堪走了一步,下一刻江露染手中劍刃就劃過他的脖頸,一道鮮血迸射出來。
“這...怎麼可能...”倒下去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都沒看到少女是怎樣出的劍。
周圍人被江露染的氣勢吓到,靜在原地。
媽媽在下面看的着急,這群人都是怎麼回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時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怎麼一個個都不動了。
“你們快點動手啊,若是被她們逃了出去,後果你們知道的。”
守衛們聽到媽媽如此說,才再次向少女聚攏。
看着面前的人群,江露染面上毫無懼色,她一點也不害怕,心跳也似平常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加快的迹象。
很快,又有人嘗試着向前,被江露染一劍斬下。
沒想到,這少女竟然會用劍,看來是他們小瞧她了。
眼看衆人就要一起飛撲上來,江露染握緊水青,對着她道:“姐姐,捉緊了。”
而後,施展輕功逃離出衆人的包圍圈。
身後緊緊綴着一名黑衣守衛,他從小就練習輕功,永州無人能敵,他非常自信,眼前的少女輕功雖然不弱,但是仍舊不及自己。
水青被江露染緊緊擁在懷中,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黑衣守衛跟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馬上就要觸到江姑娘紛飛的衣角。
水青吓得眼睛睜得圓圓的,都怪自己拖累了江姑娘,如果沒有自己,江姑娘一定逃開這裡了。
正在千鈞一發之際,遠處一隻羽箭破空而來,帶着淩厲的嗡鳴,僅僅是轉瞬之間,就準确無誤地刺中守衛,鋒利的箭镞從後背刺入前胸,一箭穿心。
守衛落到地上,死相凄慘。
江露染回頭望了一眼,視線略過已經斷氣的守衛,落到不遠處那個身穿白衣的身影上。
她欣喜道:“殿下!”
而後穩穩地落到他面前,下來時不小心滑了一下,被謝知寒穩穩地扶住。
江露染将水青拉到謝知寒面前,對着他道:“殿下,我将水青姐姐救出來了。”
謝知寒看她一眼,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露染撓了撓頭,有些不明白,殿下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謝知寒向前踏出一步,将身後兩名少女的身影掩住。
媽媽本來以為掠奪這兩名少女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誰知道竟然沒有成功,本來就在氣頭上,此時看到水青還站在外人那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眼前這位公子,她還記得是從京城來的貴客。
此時誰還管他是哪裡的貴客,她隻想重新将水青抓回來,還有那個膽大妄為的女子,也一并抓回紅袖滿堂來。
“這位公子,請您躲開點,我紅袖滿堂抓人,用不着外人插手。再說,你也看見了,這姑娘可是小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紅袖滿堂中公然搶人,這簡直就是太過分了,請你閃開,我要将這二人抓回。”
“你别再這裡胡說!水青姐姐身上的傷不是你打的還能有誰!”江露染聽到她這麼說已經是忍不住了。
這個媽媽倒真是惡人先告狀的好手。
“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說話呢,你說是我打的,你有證據嗎?”媽媽語氣不善。
江露染還欲繼續争吵,被水青柔柔攔住:“江姑娘,這種人不值得你與她多費口舌。”
謝知寒冷冷看着面前花枝招展,卻心思歹毒的女人,語氣冷淡,猶如冰雪:“來人,将她帶走。”
說完,身後的暗衛紛紛現身,速度很快的将紅袖滿堂的媽媽綁了起來。
她不可置信,眼神中滿是震驚,這人瘋了不成,竟然敢派人将自己綁起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她可是縣丞趙棋的人,永州的人誰見了她不是客客氣氣的,連一句重話也不敢說。
“你瘋了不成!”
守衛也逐漸圍上來,少女沒有抓住已經是要被懲罰的,若是今日他們連紅袖滿堂的媽媽也沒有護住,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謝知寒冷冷看一眼圍上來的守衛,面色平靜,如往常一般的清俊,隻是語氣中帶着萬分壓迫,與他淡淡的面容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怎麼,孤的話也有人敢違抗?”
在場的人紛紛靜了下來,守衛們望着面前這個氣質矜貴,面容俊美至極的白衣公子。
他方才說他是太子殿下。
就連見過不少人的媽媽,心中也是大吃一驚。
趙縣丞說他是從京中來的貴客,可她也沒有想到這個貴客會是太子殿下。
不過話說回來,趙棋竟然也不告知自己實情,就讓自己接待太子,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
媽媽腦子有些亂了。
永州都傳說太子殿下曾在永州搶婚,想來就是眼前這位公子做的。
守衛們紛紛放下手中武器,誰也不敢跟太子作對啊。
媽媽被帶走之後,謝知寒命令暗衛将沒有犯過罪的守衛放掉,犯過罪的一律關起來。
而後,他握住江露染的手腕将她帶上了馬車。
江露染心系水青,眼看就要和水青分開,她擔憂道:“殿下,水青姐姐呢?”
“你放心,她會在另一輛馬車裡,有人護送她和我們一起回去,不會有事的。”
眼看江露染還在擔憂,謝知寒抱住她的腰,将少女帶到馬車上。
江露染沒有防備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突然歪倒在他懷中,他身上清冽的檀香味席卷而來。
“唔,殿下,外面還有人...”
将少女在馬車上安頓好,謝知寒卻不再說一句話,也不再看她,仿佛片刻前的親密舉動沒有發生過。
馬車行走起來,速度适當,江露染卻覺得有點慢,如果快一點,她就可以趁機搖晃到他懷中去,這樣就可以哄哄他啦,殿下再生氣,方才他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
等一下,她想要撲到他懷中為何要等馬車行的快一些呢?
這個時候自然也可以啊。
她偷看他一眼,殿下此時正在看着馬車外,剛好她就可以裝作不經意撲到他懷中。
江露染立即執行計劃,她像一隻嬌俏的蝴蝶撲到他懷中,謝知寒下意識環住少女的腰肢,江露染在他懷中揚起頭來看着他,一雙眸子晃動着盈盈的波光。
“殿下,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生氣是會傷身體的。”
“曉曉不想讓殿下傷身。”
他與懷中少女對視,深沉的眸子宛如點漆,聲音清冽。
“孤何時說過孤在生氣?”
又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生氣的樣子真的非常明顯,他還說他沒有生氣,簡直就是在騙人。
她欺身而上,唇瓣幾乎要與他相貼,聲音軟軟:“今日的确是我不對,是我沒有與殿下說一聲就跑了出去,不過也怪殿下不好,殿下那個時候在忙呀,今日的錯誤有殿下的一半,殿下你說是不是?”
謝知寒靜靜聽着她的巧舌如簧,環抱着她腰肢的手指逐漸收緊。
今日的事情實在兇險,若是他晚來一步,曉曉被身後那人追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眼看面前的人神色靜靜,完全沒有被她的花言巧語打動,她靠的越來越近,主動吻他,這樣的道歉殿下想來是可以接受的罷。
懷中的少女嬌軟,謝知寒被她的動作蠱惑,兩人親密地擁吻在一起,馬車簾子被風吹起一角,很快又落下,掩住二人的身影。
很久以後,謝知寒淡淡的聲音染上一絲沙啞,聽上去磁沉。
“不許再有下次,若是有想去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不管是哪裡,我都會陪着你,以後不可以再将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少女窩在他懷中,認真回答:“知道啦,殿下,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水青在另外一輛馬車裡,想着今日的一切,她竟然真的逃離了紅袖滿堂,而且還見到了太子殿下。
既然那人是太子,那麼一定可以幫助永州脫離趙棋的魔掌。
那麼也就是說,她很快就可以見到爹爹了,水青激動的幾欲落淚,好多天不見爹爹,也不知道爹爹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