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在刺客準備刺殺的間隙一躍而上,而後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她将殿下教給自己的劍法練得很好,她每一日早起,從無一日落下。
為的就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可以不必站在殿下身後,而是可以與他并肩。
江露染将風華收起,收劍入鞘的動作分外利落,可以聽到一聲清晰的震顫之聲。
她收劍之時露出了她皓白手腕上戴的碧玉镯子,在街市之上散發着晶瑩的光澤,她總算對得起手上的镯子,沒有辜負殿下對自己的期許。
不過說起來,殿下似乎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期許。
隻是任由她自由自在的成為任何模樣。
刺客倒地的瞬間口中流出血沫子,暗衛此時趕來将刺客的屍體處理了。
謝知寒看到刺客是沖着無辜的百姓去的,他腦海中幾乎沒有任何思考,想的就是絕對不能讓無辜的人受傷。
但是曉曉方才刺的最後一劍格外漂亮,他幾乎要給她喝彩了。
這才是他的曉曉。
刺客身上噴薄而出的血液有一絲濺到了她的臉上,白皙如玉的臉龐沾上血迹,謝知寒緩步走進,用袖子将她臉龐上濺到的血絲輕輕擦去了。
他接近時,清冷的檀香味逐漸蔓延過來,那種香味令她很熟悉,很親密,很想立刻撲到他懷中去。
可是不行,還有旁人在。
她得克制。
他的眼神墨黑,在漫天燈火之下散發着熠熠的光。
身側的沈蘭心在瞬間經曆了生死,此時才想起對謝知寒謝過。
“小女多謝公子相救。”聲音軟糯。
謝知寒卻溫聲道:“不是我救的你,是這位姑娘救的你,你應該向她道謝。”
沈蘭心一愣,而後很快反應過來,對着江露染行了一個禮,緩緩道:“小女多謝姑娘相救,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這位姑娘不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
她不過就是想保護殿下,湧泉相報也是太重了,還遠遠不到這種程度。
想必她今日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吓,江露染看着她,語氣柔和:“姑娘不必擔憂,刺客已經死了,不過夜色已晚,姑娘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說着,就問身側的謝知寒:“殿下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方才江露染說話之時,謝知寒的眼神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并沒有看向任何地方,此時聽到她如此問,淡聲回一句:“都聽夫人的。”
江露染看他一眼,臉頰已染上薄紅。
而後,兩個人就手挽手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沈蘭心望着兩人的背影,天造地設,般配非常。
隻是,那名女子方才喚男子為殿下。
殿下,沈蘭心腦海中思緒流轉,當今二皇子已經被封為燕王,而如今被喚作殿下的隻有一人,那就是處于東宮的太子殿下。
莫不是方才那人就是一向光風霁月,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
可是方才那句夫人又是怎麼回事,倒是沒有聽說東宮立太子妃。
沈蘭心想着方才謝知寒的面容,臉上已經浮上紅霞,殿下方才如此不顧生死地過來保護自己,是不是說明殿下對自己有情。
倒是不知曉方才那名女子是誰,但是不介意的話,她可以将太子正妃的位置讓給她,畢竟,她對自己的容貌也是相當有自信的。
再說,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即使他是太子,想必為皇室繁衍子嗣也會多納幾個側妃。
雖然她人微言輕,但是憑着自己京中第一姝麗的容顔和殿下此次對自己有情,太子側妃之位想來她也是可以争一争。
祝盈聽聞燈會上有刺客,立即就開始尋找謝知寒他們,謝衡看着她焦急的模樣,非常好奇。
“你自己不擔心嗎?”
祝盈回頭看他一眼,眼神中帶了明顯的不屑。
“你是不是自己害怕?有本公主保護你,保護刺客不會傷到你一根頭發。”
謝衡:...?他倒是也沒有這麼弱。
眼看着祝盈還是如此着急的模樣,他開口緩聲安慰她。
“你倒也不必如此着急,皇兄武功這麼好,他們是不會有事的。”
至少,到現在他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成功傷害謝知寒...不對,除了父皇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