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節果真是很熱鬧,人來人往,人流如織,街道上的燈火将天空照的宛如白晝一般。
祝盈拉着謝衡走在謝知寒與江露染身後,謝衡看上去有些懶散,似乎對周遭的一切看上去毫不關心,一看就是被祝盈強迫着拉出來的。
走了一會兒,祝盈就對江露染眨眨眼睛,而後對着江露染小聲道:“你看太子殿下的眼睛一直在你身上,我和謝衡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和太子的好事了。”
說完,拉着謝衡轉瞬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什麼嘛,明明是祝盈自己想和謝衡去逛,不過就是堂而皇之的想把自己抛棄,做什麼還對自己如此冠冕堂皇。
一轉眼,就與謝知寒的眼神對視。
他的眼睛生的極為好看,此時在燈火的映襯下尤甚,瞳仁中染了墨色,倒映着天際之上的盈盈明月。
有個賣花的小童從一旁經過,悲傷背着花籃,裡面全是應季的花束,看上去鮮豔非常。
“哥哥,你給姐姐買束花吧,姐姐一定會很喜歡的。”
小童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清脆。
謝知寒看了一眼他花籃中的花束,的确是漂亮非常,可是這些花與曉曉比起來,簡直還要稍遜一籌。
即便如此,謝知寒仍舊給了小童一塊碎銀子,買下其中一枝最嬌嫩的花,為江露染戴在耳畔的青絲上。
她的皮膚很白,像是純淨的玉石,在忽明忽滅的燈光之下泛着很漂亮的光澤。
耳畔的那束花為她錦上添花,顯得她人更為嬌媚。
燈會上的人很多,謝知寒堂而皇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緊緊将那一段白玉似的皓腕扣在掌心。
手腕處很快傳來令人适宜的溫度,很快随着脈絡傳遍四肢百骸。
而謝知寒神情坦蕩,俊美的容顔在燈下顯得尤為真誠,他的意思仿佛是在告訴她,我牽着我自己妻子的手,哪裡會有任何不妥。
江露染手心被他如此緊地握着,在衆多的人群之中,她的心很是安定。
就好像被人從始至終的放在心上。
祝盈在暗處偷偷看到謝知寒與江露染的動作,于是也用力握住了謝衡的手,謝衡微微一愣,瞬間就想将自己的手抽離出來。
但是被祝盈握的很緊,沒有成功。
“你看看人家太子殿下都一點也不顧及,何況咱倆可是有正式婚約的人,怎麼可以輸給他倆呢?”祝盈振振有詞。
謝衡搞不明白這有什麼可比的,何況這種關乎情愛的事比來比去也沒什麼意思。
但是祝盈臉上就寫了四個字,不容拒絕,謝衡也實在是執拗不過她,隻好随她去了。
謝知寒與江露染同行了一段路,旁側有個賣發簪的婆婆喚住謝知寒:“這位郎君,給您的的夫人買束發簪吧,夫人一定會喜歡的。”
夫人,雖然他們還沒有正式成婚,但是謝知寒很喜歡這個叫法。
他喜歡喚曉曉為夫人。
而她早晚會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的夫人。
謝知寒挑了一束發簪绾在江露染發髻之上,正在端詳之時,看到背後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而後就是有人淩風而起的破空之聲,謝知寒瞬間反應過來,是有人在當街行兇。
他很快做出反應,将江露染護在身後,并且很快讓身邊的人撤離。
刺客身上的黑衣有明顯的蓮花紋樣,是青蓮教的人。
謝知寒微微眯起眼眸,心中一凜,原來京中還有剩餘的青蓮教餘孽,行徑還如此大膽。
不過幸好看那名刺客的動作完全是沖着自己來的,并沒有傷及旁人。
謝知寒對着身後的江露染道:“曉曉,不要亂動,等孤來接你。”
這句話她已經聽過無數遍。
可是如今的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她已經有能力保護殿下了,她不會再成為殿下身後的人。
那刺客果然就是青蓮教的餘孽,口口聲聲說要給教會的兄弟報仇,而後手執長劍向着謝知寒的方向刺來。
謝知寒動作也很迅速,很快躲開了刺客緻命的一擊。
刺客眼見刺傷謝知寒是件不容易辦到的事,此時餘光瞥到角落中有個來不及撤退的女子,手提長劍向着女子刺來,聽聞這位太子殿下一向愛民如子,他對着這名女子下手,想必他是一定會來救人的。
隻要心中有所挂念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他本來是想刺殺江露染的,但她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在他劍尖距離那名女子還有一寸的時候,果然謝知寒為了救那名女子就閃身到刺客面前。
刺客看準他的破綻,準備向前進行最後的一擊。
然而,他才堪堪舉起了劍柄,身後就被利劍刺穿身體,濃重的血花瞬間流淌出來,沾濕了他的衣襟。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去,眼神中呈現出難以接受的神情,不能想象他的最終結局會是如此,而後他的身體一點點地倒了下去。
是江露染看中了刺客的意圖,早在他看了一眼旁側的姑娘之後,江露染就已經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
殿下是一定會去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