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宮人聲音也比較柔順。”
這個也沒有什麼與衆不同,宮人語調大多都很柔順。
江露染說了許多,但聽在謝知寒耳中,似乎沒有重要的點。
江露染最後憤憤不平道:“但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拿南風騙我,她說南風遇到危險,我才會一時着急跟她出去的,換做旁人我才不會出明軒閣。”
言辭鑿鑿,頗有幾分信誓旦旦的意外。
謝知寒撫着她發燒的手指微頓,旁人,若是那宮人說了自己的名諱,曉曉是不會跟她出去的嗎?
停頓片刻,他繼續撫着她的發梢,繼而問道:“若是那宮人用孤做誘餌,那麼曉曉會怎麼做呢?”
江露染聞言,擡眸看他,眼神清澈,波光粼粼。
“若是她用殿下做誘餌,那我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為何?”
“因為殿下那麼好,别人不可以用殿下做誘餌。”
望着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模樣,謝知寒不自覺用指尖撫了一下她的鼻尖。
眼看夜已深沉,月色逐漸蔓延上來。
不可以再打擾小姑娘就寝,她才回來,想必心中是很擔驚受怕的。
應該讓她好好休息。
想着,謝知寒将自己胸口一直佩戴的白色骨哨放到江露染手中。
“若是以後再有這種不測,曉曉就吹響這個骨哨,不管孤在哪裡,聽到這個骨哨必定會回到曉曉身邊。”
江露染看着這個骨哨,想起殿下那日遇刺吹響的就是這個白色骨哨。
這個對殿下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她不可以收下如此貴重的物品。
“不,殿下這是用來保護你的,曉曉不可以拿殿下的物品。”
謝知寒卻自顧自将她手心那枚白色骨哨拿起,仔細地為她戴在細白的頸間。
帶好之後,他又認真端詳了會兒,繩子似乎有些長了,垂下來的長度有些太多。
謝知寒又仔細地為江露染調整好繩子的長度,直到合适為止。
江露染動了動手指,想将骨哨取下。
然而謝知寒卻按住她的手:“曉曉戴着它很合适,孤将這個骨哨先放在曉曉這裡,曉曉不肯答應孤嗎?”
他的聲音不知為何聽上去有些莫名的委屈,似乎自己不答應殿下他就會傷心。
她怎麼舍得讓他傷心。
她将骨哨塞到衣衫裡,骨哨貼在她細膩的肌膚之上,有些涼,但逐漸就變得暖起來。
“好,那我就暫時先替殿下戴着它,但是殿下一定要記得将它收回。”
這是殿下用來保命的貴重物品,雖然不知道它的具體來曆,但她絕對不可以讓殿下如此貴重的物品丢失。
殿下既然讓她好好戴着,那麼她就會替殿下妥善收好。
謝知寒看着少女認真将骨哨收好的鄭重模樣,眉眼間染上溫柔。
“好。”他對她承諾。
哪裡還有什麼收回的必要,這個骨哨給她了,就是給她了。
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母後留下的那些人可以用來保護曉曉。
不過方才看她謹慎的模樣,若是直接告知她,她一定不會收下。
隻好迂回一下。
夜色已深,他倒是真的該走了。
謝知寒眉眼一沉,該早日将曉曉立為太子妃,老是這樣讓他的曉曉受到非議,這算什麼。
*
眼看着費勁心思帶回來的人就這樣被謝知寒直接帶走,謝衡簡直是羞憤欲死。
謝知寒竟然拿自己的昆德殿如此随意,想來就來,想走便走,他如此不把自己的昆德殿放在眼裡,父皇還在世呢。
謝知寒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謝衡附上自己脖頸處的傷口,宮人看着他陰郁的面色有些害怕,下手稍稍中了些。
謝衡頓時喚起來:“你到底會不會塗藥,換人。”
塗藥的宮人立即出去,很快進來新的宮人。
李貴妃恰巧在此時走入昆德殿,看着謝衡脖頸上那道傷口,眉眼之間很快染上憂心。
“到底是誰敢在宮闱之中将你傷的那麼深?不想活了不成?”
宮人包紮好傷口立即退立在一側,謝衡撫上傷口,不斷發出哀嚎。
“是誰母後不都聽說了嗎?還要兒臣自己說出口?”他有些生氣。
如此明顯的事實母後還要再問他一遍,這不是再打他的臉嗎?
他也是要面子的。
李貴妃面色倏然一沉,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是謝知寒将你傷的如此嚴重?”
謝衡看了一眼李貴妃,母後以往很是注重禮節,就連自己不經意喚出太子名諱,也要被母後罵上半天。
今次竟然連母後也如此做了,可見母後是真的動怒了。
謝衡在一旁添油加醋:“可不是嗎,母後,皇兄他手持長劍就這麼直直闖進來,還在兒臣脖頸中傷了這麼重的傷,可見根本沒把兒臣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