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不在了還有誰能護住他的曉曉。
“孤不會對曉曉說謊。”
江露染望着謝知寒的眼睛,終于相信了他說的話。
如果她不相信殿下,還能相信誰呢?
手中的藥瓶散發出清苦的藥香,江露染将謝知寒的外衫輕輕撕下,血迹黏連,江露染小心翼翼,生怕扯疼了。
殿下他以前都是自己做這些嗎?
應當不會吧,畢竟東宮殿内這麼宮人。
可是方才看了眼殿内好像都是宮女多一些,殿下塗藥的時候也會讓宮女近身嗎?
本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江露染一想到殿下這個樣子也有其他女子看過,甚至如此親密的為殿下塗藥,心裡就産生一些異樣的感覺。
有點堵,也有點酸酸的。
心裡一走神,手下的力氣就重了一些。
聽到謝知寒隐忍的聲音,江露染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麼。
她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走神。
“殿下,你沒事吧?”少女的聲音帶着些緊張,他還聽見了一絲顫音。
這種程度的疼痛對謝知寒來說自然不算什麼,畢竟比方才還要痛幾倍的事情他都經曆過。
但是不知為何,面前眼前的少女,他總是情不自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想看看她對自己的反應,或者說,想讓她多心疼自己。
江露染聽到殿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沉,隻是此時卻帶了幾分不正經。
她聽到他說:“曉曉,若是再重些,孤可就要受不住了。”
江露染将自己指尖的藥膏認真塗好,等藥膏稍稍幹了一些給謝知寒披上衣衫。
他的外衫很輕薄,一看就價值不菲。
江露染有心事從來瞞不過謝知寒,她雖然将心事隐瞞的很好,可是謝知寒轉身還是一眼就看到她眼眸中的異樣。
他将衣衫随意披在身上,從江露染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白皙如玉的鎖骨。
隻這一眼,就讓江露染迅速低眉,臉頰浮上薄紅。
謝知寒微微挑眉,他自然清楚她是在害羞。
可是方才塗藥時也不見她緊張,此時倒是連看也不敢看他,他倒是不知他的曉曉如此容易害羞。
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自己。
江露染的瞳仁明亮,在殿中燭火的映襯下如一泓秋水。
他的聲音就響在耳畔,一字一句道:“曉曉,你還沒有回答孤。”
江露染這才回神,想起方才殿下問她是否有心事。
這要怎麼啟齒,難道還要當着殿下的面問他有沒有和其他女子如此親密過。
這讓她如何開口,隻是想想就已經讓她面色發燙。
謝知寒眼神灼灼,不偏不倚落在江露染身上。
江露染承受不了他如此灼熱的眼神,終是從他的指尖逃離,謝知寒隻覺指尖一空。
眼看着少女連耳尖都在紅的滴血,謝知寒越來越好奇。
他的曉曉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栖身而上,幾乎就要和少女貼在一起。
聲音磁沉,聽在江露染耳中莫名帶了點危險,謝知寒眼瞳眯起:“曉曉,怎麼不回答孤。”
隻是問個問題為何要離的這麼近。
江露染想偷偷離他遠些,才剛動了動,就被謝知寒拉回原地。
視線仍舊不依不饒地落在她身上。
仿佛非要等到她的回答。
江露染閉了閉眼睛,算了,反正已經這樣了,若是不說反而會被他瞧不起。
她才不要被他瞧不起。
她閉着眼睛,臉也朝向外側,試圖遮住自己越發變紅的臉頰。
“殿下...有沒有...和其他人...這樣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要聽不見。
“嗯?”和其他人什麼?
謝知寒很快明白過來小姑娘指的是什麼,他失聲輕笑,聲音很有磁性。
隻是一聲就讓江露染方寸大亂,殿下憑什麼連笑也這麼好聽。
真不公平。
他兩指捏住小姑娘的下巴,漆黑的瞳仁與她對視,尾音像帶着鈎子。
“孤從來沒有讓他人近過身,”他頓了頓,繼續道:“除了曉曉。”
殿下是不會騙她的。
殿下既然說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江露染還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沒有就沒有,關我什麼事?”
謝知寒眼眸眯了眯,越發迫近她,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殿下濃密的羽睫。
她不自主地向後動了動。
可是身後就是小榻的邊緣,退無可退。
她被他逼到小榻的一角,方寸之地,謝知寒看着小姑娘此時才意味到危險的神色。
他緩緩開口,有些漫不經心:“孤的事跟你無關?曉曉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