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聲音從耳畔處傳來,帶來一陣奇異的蠱惑。
他說:“乖,把眼睛閉上。”
江露染眨了眨眼睛,殿下他不會是要輕薄自己吧。
下一瞬,謝知寒的唇就輕輕覆了上來。
江露染可以清晰地看到殿下長長的羽睫,覆蓋在他溫潤的眼眸之上。
江露染仍舊沒有反應過來,殿下今日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正思忖着,耳邊傳來清沉的聲線。
“曉曉,閉上眼睛。”
江露染靜默片刻,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
畢竟面前這人是殿下啊,她這麼可能忤逆他的意思。
一吻結束,江露染頭腦仍舊有些昏昏沉沉的。
殿下今日是否也太主動了些?
或許是因為昨日她輕薄了殿下,所以今日殿下要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一定是這樣。
謝知寒不知曉江露染心中的彎彎繞繞,他隻知道,隻要她在自己面前,他就會很心安。
一如此時此刻。
謝知寒望着眼前人,一字一句道:“還羞不羞了?”
殿下都如此主動了,那自己自然不害羞了,江露染搖搖頭。
江露染視線下移,看到謝知寒腰間仍舊系着自己繡的那個香囊。
隻是時間有些久了,香囊有些髒了。
謝知寒順着江露染視線看過去,也看到那隻香囊。
謝知寒想一直系着這隻香囊,這就代表他已經有了心上人。
謝知寒如玉的手指輕輕觸碰腰間的那隻香囊,香囊散發出令人很舒服的香味。
江露染望着那枚香囊,殿下如此愛潔,戴這麼一隻略微顯舊的香囊真是太不符和他的氣質了。
殿下的飾物應當與殿下一樣,應當是一塵不染的。
想着,江露染就将那隻香囊取下,謝知寒看着江露染雪白手心那隻香囊,有些不明所以。
“曉曉?”
“香囊有些舊了,曉曉給殿下再做一個。”
望着眼前少女執拗的眼神,謝知寒隻好同意了。
其實隻要是她做的,他都會喜歡。
哪裡管什麼髒了舊了。
江露染的針線活不是很好,但是做一枚香囊卻是足夠了。
謝知寒再一旁靜靜地看着她。
少女的眉眼顯現出異乎尋常的認真,她低下頭時,額前的碎發會輕輕垂下,遮住她雪白的面頰,從他的方向隻能看到她的羽睫,長的像一把小扇子。
在眼下投下一圈淺淺的光暈。
江露染仍舊挑了一片銀白的布料,這個顔色與殿下很是相配。
她仍舊繡了一朵梅花,殿下總是莫名的讓她想到梅花。
江露染這一愣神的功夫,鋒利的針尖穿透她指尖的肌膚,雪白的指尖瞬間滲出血珠。
還沒有等江露染反應過來,謝知寒已經快速走上前去,為她嫩白的指尖灑上藥粉。
藥粉灑在肌膚上時有些輕微的刺痛,江露染微微皺眉。
“很疼?”
江露染皺着眉看他,輕輕點頭,是有點疼。
謝知寒仔細将少女受傷的指尖包紮好,而後對着江露染的指尖輕輕吹了吹。
其實他以前從未做過如此的舉動,隻是自己以前受傷時,母後總會這樣做,看到曉曉疼的皺眉,他也就下意識地做了這種動作。
其實指尖的确是很疼,但是在殿下塗了藥粉之後,就不在那麼刺痛了。
她隻是想逗逗他,看看殿下會做出何種動作。
江露染在腦海中幻想了無數中可能,但是沒有想到殿下竟然會把自己當小孩子來哄。
她本來應當生氣的,畢竟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殿下在自己面前溫柔,她怎麼可能生氣呢?
她隻想讓他再哄哄自己。
“還疼嗎?”
“還疼。”
謝知寒重複了幾次方才的動作,觀察江露染的神色,若是還疼的話,那就要請大夫過來。
江露染望着謝知寒很是關心的的表情,突然笑出聲來。
“騙你的,殿下,早就不疼啦!”
江露染笑着從他懷中躲開,原來殿下竟然是如此好騙的。
謝知寒後知後覺才發現小姑娘在逗弄自己,眼神中露出無奈。
天底下也就隻有她一個人敢對自己這般了。
眼看小姑娘離自己遠遠的,生怕她在受到什麼傷害,謝知寒隻緩緩道:“過來。”
江露染緩緩靠過去,這時才發現方才繡的香囊上面沾了一滴血迹,剛好就滴在那株剛剛繡好的梅花瓣上。
江露染透出失望。
“殿下,香囊不能用了。”
謝知寒将香囊拿過來,香囊沾染上她身上的香味,有一種很清甜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