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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風雲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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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的天氣雖然已經漸漸熱了起來,但晨光熹微之時,仍帶着露水的寒氣,天邊兩三點星子暗淡地閃着,等在午門外的官員們都睡眼惺忪,唯有相互打照面時才拱拱手迅速扯出僵化的笑來,互稱各種“大人”的聲音零零散散灑落在将盡的疏冷寒夜。

崔倍特意挑了一個遠離人群的地方發愣,這一年多來他仕途堪稱平順,卻也乏善可陳。他溫和謙遜,風評是極好的,但外人看來他性子過于寡淡古闆,不愛與人交往親近,背後又沒什麼可攀的勢力不說,現下還領了一個專門挑刺的左司谏之職。故他與各種“大人”們隻是點頭之交,韓濯離京将近兩載,書信雖通,卻也難再尋知己在側的暢快,不由有些苦悶。

聽聞韓濯在灌州重修岷江堰,收效頗豐,又預備上疏朝廷設立專司官制,崔倍固然格外上心些,可這些日子聖上身體抱恙,推了幾日的早朝,自己一時也沒機會提起此事,他想着想着,強行眨眨眼睛抖擻精神,準備在今日請奏。

就在此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劃破寂靜,衆人愕然,瞧向來人時,都紛紛吸了一口涼氣。

來人身披銀甲,武将打扮,眉目間幾分斂不住的戾氣,正是永王。

他身邊跟着一個年級不大的小武将,高聲道:“聖上身體不适,托殿下傳話,今日早朝便罷了。”

諸臣面面相觑,竊竊私語,皇帝罷朝,卻派永王傳話,這是什麼規矩?

崔倍皺了皺眉頭,饒是他不喜拉幫結派,更不愛惹朝堂是非,也品出了一絲不尋常。

諸臣雖心裡犯嘀咕,卻沒一個敢觸黴頭,誰不知道這永王是個不好相與的煞神,惹皇上都别惹他。

永王也不多話,傳完了話便轉身策馬欲走,卻忽聽得身後傳來聽着溫吞吞的嗓音。

“敢問殿下,聖上究竟身患何疾?”

一言出口,原本竊竊私語聲驟然靜了下來,衆人都住了口,去瞧那不怕死的是誰。

永王意外地挑了挑眉,回頭看去,立在下面的是一清癯的年輕文官,官服對他來說有些松垮了,看顔色品階并不高。

身旁的小武将低聲道:“這是左司谏崔倍崔大人。”

永王聽聞,眉頭微微舒展開,仿佛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神色有些玩味。

“你就是那位崔大人?”

崔倍皺了皺眉頭,不記得自己與高高在上的永王殿下有什麼故交,仍不卑不亢道:“在下确是姓崔,但不知是不是殿下口中的那位,‘大人’二字不敢當。”

永王竟然牽起嘴角笑了笑,竟沒針鋒相對,盯着崔倍的腰身瞧了瞧,道:“傳聞倒不假。”

崔倍心裡疑惑,但半步未退,仍道:“還請殿下向諸位言明,聖上究竟身患何疾,現下情況如何?”

永王睨着下方的崔倍,嘲弄道:“聖上有疾,自然是太醫院負責調理,大人何必操些沒用的心?”

說着策馬欲走,崔倍一瞧,那股一根筋的勁的老毛病犯了,不依不饒大聲道:“聖上口谕,向來是陳公公代傳,怎有殿下代勞的道理?何況殿下午門外策馬疾馳,如此行事,禮數究竟不周了些。”

衆臣皆驚,誰不知永王軍功卓著,皇上有時都要瞧親兒子臉色,這直腸子的小小言官膽子實在太大!

“禮數?”永王的聲音帶了些不屑。

“本王這些日子親侍父皇左右,日夜憂心,未曾離開半步,大人你屢屢為難阻礙本王,耽誤本王為父皇侍疾盡孝,到底是本王不知禮數,還是大人居心不良?”

崔倍還欲再辯,卻被身後一人扯了扯袖子,他偏頭去看,見那垂首輕輕搖頭的,正是同門舊友陳子衿。

見崔倍不再言語,永王冷哼一聲,揚鞭策馬離去。

“陳師兄,你……”

陳子衿待人潮漸漸散去,才低聲道:“師弟,這個時候人人風聲鶴唳,獨善其身,你一屆清流,既不結黨,為何偏偏要與那永王過不去?”

“我并非與永王殿下過不去,”崔倍解釋道:“隻是聖上已多日未親自臨朝,我心中憂慮,想問個明白罷了。”

陳子衿搖頭歎道:“師弟啊,你難道真的對如今朝中形勢一無所知?”

崔倍有些驚訝道:“還請師兄賜教。”

陳子衿左右看了一圈,将他領到了角門僻靜處。

“師兄知曉你與韓家二公子關系親厚,那你可聽說,聖上前些日子下旨念及英武侯駐邊辛苦,特召其妻女回京,入宮暫住?”

崔倍思索一陣:“太子妃方誕下一子,算來将要滿月,召英武侯夫人回宮,婦人之間也能說說體己話,有何不可?”

陳子衿連連搖頭:“這哪裡是聖上的意思 明明是永王的意思。”

崔倍驚道:“這是何意?”

“永王戰功赫赫,近年來朝中威信比之太子水漲船高,師弟不妨想想,他們二人真會兄友弟恭?從前國舅爺仗着聖寵,沒少彈劾永王,你怎知這不是太子殿下的授意?更别提半年前永王又立了戰功,慶功宴上卻突然吐血中毒……永王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如今這些日子來太子那邊反常地消停,我看這是要變天了……”

“那這與英武韓家何幹?”

陳子衿長歎一聲:“如今整個大齊的軍權,都掌握在永王和韓家手中,永王若想翻身,自然首要保證韓家不會插手,這英武侯妻女入京明面是恩賞,實則是永王挾家眷為質,教英武侯不敢妄動,算日子她們應當也快到京城了……诶,子盛,子盛!你幹甚麼去?”

他話還未說完,崔倍便一張紙一般迅速飄走了,招呼都沒打一個,隻留下一個急匆匆的背影。

永王和韓濯之間的龃龉他是明白的,這一番動蕩與韓家息息相關,自己若不通風報信,萬一她牽扯進去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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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瑛嘴上說舍不得,人走得倒快,走的時候琉璃發簪還插在發間,晨光下露水一樣璀璨又脆弱。

重逢固然欣喜,可臨别次數太多,韓濯早就習慣了,宋青瑛不在的日子裡她幾乎三點一線到任點卯,按時帶人測量水位,寫枯燥無聊的報告......京城的日子是什麼滋味,她早就忘了,好像自己生來便生在灌州長在灌州,見固定的人,幹固定的事,倒騰些突發奇想的小玩意,改良制堿流程,和李三三一起研制藥皂,幫大爺大娘造水車,教村口的兩個小姑娘打架。沒事了去深山裡轉上幾圈,偶爾碰見幾座東倒西歪的古廟,裡面擺放着不知名姓,無人參拜的神明。

韓濯有一次盯着看了很久,一直看到天際金色的餘晖漸漸被夜幕吞沒,才慢慢下山回家。

人腦子空閑下來,就容易想一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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