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覺得被關進來的狀況并沒有被扔在外面強上多少。
這個人魚不會也咬人吧?
人魚沒咬人。
那隻手隻是摘走了挂在沈晏之腿上的毛球而已。
“那個,謝謝?”沈晏之多少有些茫然,她聽到外面那些“野獸”的聲音也漸漸沉寂下來了,仿佛再次陷入了安眠。
确認外面己經安全了,蚌殼這時才緩慢打開,沈晏之也第二次看清了這條人魚的面龐。
人魚渾身的皮膚都白的近乎透明,腰間的魚鱗一點點蔓延至胸膛,尾巴和頭發都是銀白的,泛着淡淡的光澤,他的眼睛是深藍色,像深不見底的旋渦,隻一眼,就要把人牽入無盡深淵。
沈晏之沒敢再看他的眼睛,她的視線向下移動,定格在人魚的鎖骨上。
鎖骨上有零星幾片銀色鱗片,在月光下閃着朦胧的光澤。
鱗片下是一塊刺青。
這個人魚的鎖骨下面紋了一朵紅玫瑰。
一條魚會有紋身嗎?
沈晏之想起了自己剛才站在二樓落地窗前時,那個荒唐的假想。
不,不會吧。
沈晏之鬼使神差的摸上了那塊刺青,人魚的皮膚細膩卻冰冷,上面還帶有一些水漬。
沈晏之專注的望着那塊刺青,摸的起勁,完全沒注意到人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啪!
沈晏之捂住了臉,不滿道:“摸一下都不讓!小氣!”
她讓條魚抽了個大耳刮子!
丢人!
那人魚沒聽懂沈晏之說什麼,但大抵能猜到她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一尾巴将沈晏之掃出蚌殼,随後将蚌殼合上,合的嚴絲合縫。
哦,掃地出門。
很好,人魚,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沈晏之!”
沈晏之回過頭,看到陸泊星等人正站在二樓落地窗的位置沖她招手。
“你小心些,我們這就把你搞上來!”顧文雅說着,将一捆麻繩抛下來。
好眼熟。
好像是小翠上吊的時候用過的那個唉。
沈晏之将繩子的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二樓的幾個人用力的扯着繩子另一端,很快,沈晏之又回到了二樓。
陸泊星罵道:“陳闊那個龜兒子!還說什麼别人玩陰的,他自己還不是玩陰的!誰陰的過他啊!”
沈晏之感覺自己的腰快被勒斷了,她扶着腰站起來,問:“陳闊是誰?”
顧文雅回答道:“就是前幾天被你甩來甩去的那個男的,你忘了嗎?”
徐簡補了句:“嗯,那個賤人。”
“哦,原來是他啊。”沈晏之說道。
她對這個人的印象很惡劣。
“回頭再找他算賬吧。”陸泊星收起那根麻繩,說:“我們去天台,李梅果她們己經在那裡等着了。”
衆人來到天台。
令沈晏之有些驚訝的是,天台看起來很雜亂,亂七八糟的舊衣服,橫七豎八的道具,還堆放了不少舊報紙,舊玩具,甚至舊家電。
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露天雜物間。
天台上有三扇門。
隻有門。
這三扇門就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前後空無一物。
标号分别是零零,九九一和九九八。
“李梅果呢?”顧文雅四處張望,“奇怪了,他們剛剛還在這裡呢。”
“可能先進去了?”徐簡指着标号為零零的房間,“畢竟這間房間并沒有什麼人數限制。”
“那我們也進去看看?”陸泊星打開了那扇門。
門内烏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