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女人反問。
“相信我。”陸微凡說。
“你這樣真像拉皮條的。”女人笑了。
陸微凡跟着笑,半真半假接茬:“給錢我偶爾也拉。”
郁萍知進門了。
女人朝門那邊看過去,男人身形挺拔,氣質卓然,值得她跑這一趟。陸微凡看她一眼,“怎樣?”
女人又跟他碰了一下杯,“靠譜。”
這是郁萍知專用的包廂,陸微凡沒打招呼領個女人進來,這讓郁萍知費解,走過去,“有客?”
陸微凡道:“介紹一下,這位是鐘小姐,鐘昱喬。這位是郁先生,郁萍知。兩位都是我朋友,到這兒來喝一杯的。”
郁萍知知道了陸微凡說的“救你”是什麼意思了。
伸出手,“鐘小姐,幸會。”
“幸會。”
很落落大方的一個女人,眉眼帶點笑。
郁萍知覺得她名字耳熟,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但一時想不起來。陸微凡陪着聊了幾句,這位鐘小姐在大學教材料化學,藥企挂名研究負責人,氣質很好,談吐修雅,看穿着打扮家底絕對殷實,添酒時候的動作風情中透露出一絲讨好。
郁萍知在微信上問陸微凡:【怎麼回事?】
陸微凡:【怎麼樣?喜歡嗎?】
郁萍知:【我這麼随便?】
陸微凡:【鐘昱喬!你不記得了?咱們高中同學啊!秦誤前女友!】
說到秦誤前女友,郁萍知全想起來了。
莫名其妙地在一起,莫名其妙地分。從來沒見哪個女人跟秦誤分手分那麼幹脆,帶走将近一個億。
郁萍知:【所以呢?】
陸微凡:【她想找個合适的】
郁萍知:【床搭子?】
陸微凡:【是。】
郁萍知沒回了,不冷不熱地回敬了鐘昱喬一下,“鐘小姐回國多少年了?”
“四五年了。”
“正确選擇。”他贊賞道。
鐘昱喬聽出他意有所指,“郁總不必把氣撒在我身上,我跟秦誤不在一條繩上。”
郁萍知皮笑肉不笑,“誤會了。”
他隻是不喜歡被人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好像在審視一條狗,這條狗夠不夠格到我的身邊來。判斷标準是什麼?身材、臉、技術。
怪不得秦誤要跟她分手。
野心太大了這女人,什麼人都敢睡。
“郁總也準備回國了麼?”
“是。”
“那以後多聚?”
“風情也分多種,鐘小姐這種,恕我領略不了,”他再一次碰杯,“多聚。”
鐘昱喬看着他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告辭。陸微凡對她說一聲失陪後追了出去。
愣了幾秒,笑了。
秦誤平生瞧不起很多人,讨厭的人隻有一個,就是郁萍知。從前她覺得奇怪,像他們這樣的人應該惺惺相惜才對,現在她知道為什麼了。
秦誤準備一台大戲給他,他笑眯眯跟你說一句:秦總,别唱了。
這擱誰都得心梗。
陸微凡走進來,“抱歉啊,今天酒水我包。”
鐘昱喬笑:“我酒量就那麼點。”
陸微凡:“叫你朋友來,我清場。”
鐘昱喬手一頓,目光幽幽看向了陸微凡。
陸微凡品出味道來,“不是吧?”
鐘昱喬道:“你剛剛說‘我清場’的時候,很酷。”
陸微凡:“謝謝。”
鐘昱喬起身走了出去,“謝謝陸先生招待,好好考慮一下。”
鐘昱喬到停車場的時候,郁萍知正好将他那輛越野開出去。鐘昱喬今天沒事兒,突然想知道這厮去哪兒混,鬼使神差地開了車跟上去。
令抒方才上完課,準備去食堂吃飯。
路上賓原原問她:“簡殊呢?”
“中午有事,不一起,怎麼,你不愛我了嗎?”
賓原原抱着她的腰,下巴蹭上她的肩膀,“愛,都愛,這不是怕她餓死嗎?”
“沒那麼誇張,”令抒道,“餓死之前她會變賣她脖子上那條項鍊。”
“也是,你跟你叔叔怎麼樣了?”
“就那樣。”
“就那樣是怎樣?”
令抒剛要回答,就看見被自己免打擾的那個聊天框更新了他最後一條信息。
郁萍知:【遇到了一個壞女人】
他不會是在說她吧?因為不辭而别?
不會吧,她又沒做什麼,該道謝道謝了,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還給他,需要返還的也願意友好協商,還留了字條,她怎麼就“壞女人”了?
她一腦袋問号,那頭又來了一條消息:【沒禮貌,不尊重人,眉目傳情,但不想負責】
令抒眉頭緊鎖,她真的沒有。
她一時沒忍住,打破了“不換頭像拒絕交談”的前話,問他:【是我昨天睡着後做了什麼嗎?我确保在我清醒的時候,以上絕對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