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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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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庭院敞麗,從引寒居走到青松苑正廳,也有小一刻過去了。

偌大宅邸寂靜。

府中陪侍的下人們見到來人,紛紛屏氣噤聲地讓至兩路,低着頭退讓很遠,避之不及似的。

古舊的老槐樹遮下一片綠蔭,擋掉他身上殘留暖意的光。

任诩不以為意地笑笑,穿過庭院間成片的梧桐楊柳,進了主院。

隻是朱紅漆門剛被他一手推開,便是劈頭蓋臉的暴喝。

“跪下!”

任诩立在門口的光影裡,唇邊譏諷不減,沒動。

“侯爺,二哥兒還受了那樣重的傷,就别罰了,”張氏輕歎了口氣轉過頭來,柔聲勸道,“老爺總是上來就兇二哥兒,也不問問事情始末,沒得吓着孩子。”

“能有什麼始末?無非就是為了些口角紛争,他因為要一時意氣給我闖下的禍還不夠多嗎?”任傳庭深深皺眉,握在太師椅把手上的手骨節發白,是已怒不可遏,“你還管他叫孩子!他今年多大?二十有三!算什麼孩子?若不是因這天天出去厮混闖出的一身惡名,何至加冠三年還未許親?”

任诩垂眸踏進前廳,走相又慵懶了些,像被人拆了骨頭。

惹得老侯爺更怒。

他恍若未覺,自顧自拉開太師椅,順勢一倚。

渾然當做耳旁風。

任傳庭怒極,擡手要打,卻又瞧見他臂上的青色衣衫滲出斑斑點點的血迹。

眉心微頓,手終究滞在半空。

不願與他多費口舌,老侯爺别過頭去,神色冷硬:“通政蔣家來人遞了帖子,願将元妻嫡女許配給你。雖是個小門小戶,也算個清貴人家,教養出的女兒想必不差。”

“通政蔣家?”任诩眉峰稍挑,随即了然輕笑,“倒是打得好算盤。”

任傳庭有些不耐:“我查過了,他家小郎犯的也不是什麼大事,死了個賤口罷了。”

任诩眼眸微垂,唇邊弧度輕佻:“人命還分高低貴賤?這可不像父親您能說出來的話。”

任傳庭剛壓下的火又竄起,拍案斥道:“你在這故作什麼姿态?你在京中大開酒樓青樓的事,以為旁人都不知曉嗎!若是細究起來,八百樁罪名都安得,那是京中朝臣礙着我的面子才不去深查!如今既能有這樣的事情送上門,你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有何之難?若非如此,你以為京中哪個高門小姐願嫁與你為妻?”

任诩側身挑動香爐中的煙灰,玩味道:“舉子狎妓,是大罪。父親是想讓我包庇?”

“你不必将話說得這樣難聽。滿京之中若論狎妓的舉子怕是數都數不過來,隻是他家這個運氣不好,湊巧趕上罷了。”

任诩輕描淡寫道:“是麼?不過他玩死的那個,可是我樓中的紅蕭姑娘,漂亮得很,我心疼得緊。”

“放肆!”老侯爺幾乎氣得嘴唇發紫,顫抖地指着他,連聲,“你這個混賬東西!”

“我是混賬,”任诩笑笑,飲盡盞中的茶,“不過也不願迎娶混賬之家的小姐為妻。”

“你……”任傳庭驟然起身,被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

張氏拿着帕子不斷在旁安撫着,卻也實在不敢勸任诩,隻垂目無聲歎氣。

“父親。”任诩起身,一身青色衣衫落拓。

他側顔迎着堂中半明半暗的幾縷碎光,輪廓更深。

“非要我這樣的人傳宗接代,不怕辱門敗戶嗎?”

他聲線很淡,甚至拘着一絲笑意。

任傳庭微怔,深潭一樣的眸色泛起淡波。

他手頓在半空,良久沒有說話。

“任家光耀門楣的任務就都交給大哥吧,勞他傳承家風,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任诩邁步往外走,随性而系的衣襟懶散地挂在身架子上。

“至于我這樣的混賬,還是孤身一人比較好。”

有茶盞碎在身後,潑濺開的滾燙汁液滲透他雲履上的烏緞布面。

“你給我滾回來!”

怒極的喝聲在背後響起。

任诩薄唇輕揚,置若罔聞。

*

蔣府的主屋裡,蔣禹正不停在屋中打轉,滿面焦急。

“你提的好主意!”他看向蔣弦知,手背重重擊在掌心之中,“現下怎麼辦?聽侯府那邊的意思,老侯爺倒是允了,可一提任家二郎,便說婚事都是父母之命,無需經過他的相看!”

“這、這是什麼意思?”趙氏微蹙眉,攥着帕子問。

“還能是什麼意思!無非是任家二郎不肯!”

趙氏一驚,道:“那任家二郎若是不肯的話,絮哥兒的事豈不就沒了着落?”

蔣禹眉頭緊鎖,無言沉默。

雖說老侯爺是任诩的父親,但這青樓一手的買賣事務終于是任诩自己私下經營的,任诩若執意不肯,想來也不會阻撓大理寺集證。

更遑論任诩是個有反骨的,若是往壞處想,他為攪黃這門親事直接給大理寺遞上證據也未可知。

蔣禹的手重重拍在案上,心中一陣焦慮,又急又惱道:“若當初就尋大理寺卿,雖然犯險,至少還有一線機會。現下侯府已經同意這門親事,我又同柳家說了情況,這個時候我們若是反悔,豈不是恰證實了居心不軌,更是在打侯府和柳家的臉啊!”

蔣弦知一直垂着眼不言語。

這幅淡漠模樣更将蔣禹激得更怒,隻連聲斥她:“是你想的辦法,現下事情變成這個模樣,你說怎麼辦!”

“不知道。”

“你……”

倒是實話。

她真沒想過。

于她而言,隻要她避開被趙氏看中的與柳家的這門親事,至少就能保住性命。

現下柳家已經知曉她與侯府訂了親,說不定趙氏對蔣弦安的籌謀也快有了着落。

而她自己,隻要侯府那邊點頭,終歸還是會嫁過去。

就算任诩頑劣不堪,執意不肯,侯府因此毀約也礙不到她太多名聲。今後無論是老死府中還是得嫁寒門書生,除卻謹小慎微些辛苦些,也沒什麼大不了。

至于蔣絮,那個自己犯了過錯要讓别人承擔的所謂弟弟,從始至終,就不曾在她的考慮範圍裡。

為着蔣家的前程,蔣府的所有人都可以心急如焚。

而她不必。

她隻是想活着而已。

蔣禹見她出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打人的心思幾乎都有了。

“你必須想出個辦法來,要不然——”

蔣弦知難得出聲打斷他,聲色很淡:“父親何故這般恨我?狎妓的是蔣絮,并不是我。”

“我……”蔣禹的話堵在口中,一時間臉色又青又紅。

卻也稍稍冷靜了些。

上次一遭,他便發覺他這個女兒心思活絡,看事情的角度絕不隻拘于閨閣女兒的眼界。

現在他已一頭亂麻,說不定她……還能有别的辦法?

“總歸是你弟弟的事,是蔣家的事,咱們家說到底還是榮辱一體的不是?你還是想想……”

似是能看穿他的企圖,蔣弦知輕擡眼,溫聲:“父親,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蔣禹沉默了很久,态度忽而又溫和許多。

他試探地看向蔣弦知,道:“左右老侯爺那邊已經應下你與任家二郎這門親事,你也算半隻腳踏進任家了,不如……”

他有些躊躇,似是之後的話很難開口。

蔣弦知心下了然,垂目輕聲:“父親是想讓我去求任家二郎?”

蔣禹半晌沒應,形似默認。

“你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我可以去。”蔣弦知答應得很利落。

隻是還沒等蔣禹眉宇飛上喜色,又聽她道:“我娘在世時,留給我一份嫁妝單子。”

聽她提及此事,蔣禹神色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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