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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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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像騎烏龜比賽一樣,慢吞吞地往前走去,一邊哈哈大笑。路上的人遇到他們,都停下了腳步,奇怪地看着這邊。蕭浚野扭頭道:“快點,誰先到谷口誰就赢了!”

袁嘯的木馬稀裡嘩啦的動靜最大,擔心道:“壓垮了怎麼辦?”

袁窈也挺想得開,道:“壓壞了再做新的。”

水月谷外,一行人騎馬奔行而來,約有二十來個人,帶頭的正是孔钺。姑姑讓人找蕭浚野的下落,孔家的耳目費盡心思打探了良久,得知他待在蜀郡南邊一個叫水月谷的地方。父親讓他先打探清楚這邊的情況,孔钺便帶着人悄悄來了。

他掏出羅盤,見跟地圖上标注的相同,心猛烈地跳了起來。一名侍衛道:“公子,是這兒麼?”

孔钺也不确定,但看山谷裡似乎挺大的,聽說裡頭藏了一群從南邊逃來的奴隸,抓回去又是大功一件。他道:“你去看看情況。”

那人下了馬,正要進去,忽然就聽見一陣嬉笑聲傳來。

“你慢點,等等我——”

“你們慢慢走,我要拿第一了!”

“等等我,哎呀這馬尾巴掉了!我這個特别懈,哥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

孔钺心中一驚,要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就見蕭浚野騎着一頭木頭做的機關牛,慢慢慢慢地走了過來。在他身後一丈外,袁窈也騎着木牛慢悠悠地過來了。幾個人急着争第一,那機關獸卻慢得令人發指,三個人一路走一路笑,跟小孩兒似的。

孔钺看得無名火起,自己找了他大半個月,這小子卻在這裡逍遙快活。而且他居然還跟袁窈在一起,這可是反賊的兒子。孔钺忽然轉怒為喜,心道:“正愁抓不到你把柄呢,你就塞到老子手裡來了,好得很!”

蕭浚野擡頭一望,沒想到一隊人堵在谷口,帶頭的赫然是孔钺,簡直是出門遇見鬼。他皺起了眉頭,道:“你來幹什麼?”

孔钺道:“我倒要問你,陛下讓你在家反省,你在這裡做什麼?”

蕭浚野揚起嘴角笑了,道:“老子愛去哪兒就去哪兒,用得着你管?”

這麼久沒見了,他還是一樣讨人嫌。孔钺道:“你不用得意,你勾結反賊,便是逆賊的同黨,待我回長安上報陛下,你蕭家就要被誅九族!”

蕭浚野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道:“就這,還有麼?”

孔钺看他一副混不吝的态度,像是要動手了。他知道自己這些人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心中暗暗打鼓,卻不肯服軟。他色厲内荏道:“識相的趕緊束手就擒,我讓二叔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讓你們也少受些罪!”

蕭浚野從木牛上躍了下來,朝孔钺走了過去,如同一頭矯健的豹子氣勢逼人。對面的人知道小三爺的厲害,流水一般地向後退去。蕭浚野一揚嘴角,看來自己這長安第一劍的威懾力還在。

他驟然掠到一人跟前,锵地拔出了那人的佩劍,道:“這劍不錯,借我用用!”

說話聲中,他手中長劍橫掃,已經斬下了那人的頭顱。哧地一聲,滾燙的血撒了一地,周圍的人大為驚駭。孔钺也吓了一跳,拉着缰繩往後退去,一邊道:“這反賊還敢頑抗,兄弟們,回去禀報陛下,發兵蕩平了這破地方!”

他話音剛落,忽然感覺喉嚨一陣劇痛,卻是一道雪亮的劍光劃過了他的脖子。大量的血噴射出來,孔钺捂着脖子,喉嚨裡嗬嗬地直漏風。他一頭從馬上栽下來,眼睛死死地瞪着蕭浚野,仿佛不相信他居然敢殺自己。

“我姑姑……是皇後,你敢……”

長劍上的血滴落下來,孔钺的身體痙攣了一陣子,就這麼斷了氣。

蕭浚野忍了他太久了,今日殺了這人渾身都舒暢了,冷冷道:“殺的就是你這畜生!”

還有人想要搶回孔钺的屍體,袁嘯掠過來,一把将那人拖下了馬,從腰間拔出匕首抹了那人的脖子。

其他人見這些人這麼厲害,吓得面無人色,紛紛往回逃去。這地方要是被人知道就糟了,袁窈道:“别放跑了活口!”

蕭浚野和袁嘯追上去,轉眼間把敵人殺得屍橫遍地。蕭浚野回頭望過去:“都死了麼?”

加上孔钺一共來了二十三個人,地上躺了二十二具屍體。蕭浚野皺起了眉頭,道:“跑了一個,我去追!”

他說着騎馬就走,袁嘯吹了聲口哨,叫來了山谷裡的民兵。舅舅舉着火把出來,看着地上的屍體,吃了一驚。

“這是……?”

袁窈道:“是孔家的人,都已經被我們殺了,拖去燒了吧。”

衆人拖走了屍體,架起了柴草,滾滾濃煙湧了出來,火焰很快吞沒了一切。蕭浚野騎着馬回來,皺眉道:“沒找到,天太黑了。”

袁窈有些憂心,但事已至此,沒别的辦法。蕭浚野道:“這麼多雲騎尉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火焰熊熊燃燒着,蕭浚野看向了火光,自己跟孔钺鬥了這麼久,沒想到今日做了個了結,也算斬斷了一場孽緣。

一大早,長安城大門洞開,萬道瑞光照了進來。一名侍衛騎着馬倉惶地進了城,身上滿是塵土與血迹。他奔逃了數日終于趕回了長安,一頭撞進了孔家,竭力道:“不好了,老爺,我要見老爺——”

二十多個人跟着孔钺出去,隻有他一個人回來。孔國丈聽了長孫死去的消息,整個人如遭雷擊,根本不敢相信。那侍衛神色驚恐,腦海裡又浮現起當時的情形,顫聲道:“是蕭浚野殺的,他出手快得很,公子還沒反應過來喉嚨就被他割斷了。”

永平侯的臉色煞白,不能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那麼個生龍活虎的兒子竟然就這麼沒了。孔玉屏道:“屍身呢?”

侍衛垂首道:“屬下本事低微,搶不回來……多半被他們燒了。”

“我的兒啊——”

永平侯放聲大哭起來,卻也喚不回他兒子的命。他家除了孔皇後之外,便是孔玉屏還有些能耐,關鍵時候能穩得住心神。他的神色陰狠,道:“你們在家照看父親,我去告訴皇後。”

孔皇後最近一直心神不甯,右眼皮一個勁兒地跳。早晨梳頭的時候,她問身邊的人是什麼征兆。張得祿給她别上一根金簪,柔聲道:“娘娘是太累了,歇一歇就好了。”

用完了早膳,二哥傳了信進宮。她打開來一看,頓時如遭晴天霹靂。

紙條落在了地上,張得祿拾起來看了一眼,臉色頓時也白了。

“侄少爺沒了……娘娘,怎麼回事……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麼?”

孔皇後的指甲摳進了手裡,眼裡的血絲都爆了出來,恨聲道:“蕭浚野,好大的膽子……他殺我侄兒,我要他全家償命!”

孔皇後頭上的金步搖不住顫動,快步來到了皇帝的寝殿外。禦前太監呂得容連忙行禮道:“皇後娘娘,陛下身體不适,暫時不見人。”

孔皇後臉上露出怒容,道:“連本宮也不能進?”

呂得容恭敬道:“陛下說了,誰也不見。”

孔皇後氣得不行,但又不敢擅闖,在門口站了片刻,悻悻地拂袖走了。身邊的小太監覺得奇怪,陛下分明沒說不見人,今日精神還比往日更好些,卻不知道師父怎麼把皇後勸回去了。

呂得容一甩浮塵站在門外,看着遠處的天空。徐睿之早年救過自己一命,今日一大早天機書院就傳了消息進宮,讓他想法子攔住孔皇後,别讓她見到皇帝。

呂得容神色平靜,自己隻能牽制住這片刻,往後怎麼樣,就看他們自己的氣運了。

屋裡傳來皇帝的咳嗽聲,期間夾雜着嘔血的聲音。呂得容進去為皇帝接了血,伺候他漱口、喝水,他的容色越發枯槁,縱使自己也看得出來,皇帝的病情恐怕已經無力回天了。

師不疑吐完了血,疲憊地倒了回去。他躺了一陣子,忽然睜開眼,目光炯炯地盯着上方,喃喃道:“戰鼓響了,南邊打起來了?”

呂得容連忙上前握住了皇帝的手,溫聲道:“沒有,陛下放心,陛下威服四海,沒有人敢作亂。”

師不疑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執拗道:“打起來了,朕能感覺到,袁馭恒……給朕殺了他,殺了他!”

小太監進來,低聲道:“師父,丞相李頤求見。”

師不疑聽見了,大聲道:“讓他進來,李頤,快進來,朕有話要問你!”

李頤快步走了進來,神色竟是罕見的慌張焦急。他行禮道:“陛下,昨天夜裡起了戰事,狄彤昀帶着兵馬往北而來,已經到了武關。”

從武關徑直向北,如同一柄利劍直指君王的咽喉,狄彤昀此舉自然受袁馭恒指揮。衆人大為震驚,那人不愧是統兵的鬼才,膽大心狠,敢為人所不能為。武關是長安城最後的屏障,如果被突破了,敵人長驅直入,這天下真的要改朝換代了。

師不疑身為天子果然有上天庇佑,竟在病中感應到了危險。他的眼睛頓時睜大了,道:“朕就知道那個反賊不死心,派人去攔住他,絕對不能讓他打到長安來!”

李頤道:“陛下放心,蕭成銳已經帶兵前往武關迎敵,席應守衛長安,必然不讓逆賊前進半步。”

師不疑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但就算自己活不成,也得看着袁馭恒先死。他攥緊了拳頭,竭力道:“好,給朕狠狠地打,取袁馭恒項上人頭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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