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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族地域遼闊,隻是多山林草木,為了關那些發狂的族民,他們專門辟出一塊地方設了結界。
虎族族長和一群族老帶着槲月和時臨站在那結界門口,看着不斷向外撲抓滿面猙獰的虎族族民,眼圈皆是一紅。
“聖女,你真能救他們?”
一個長老狐疑地盯着他們,質疑道。
旁邊的長老們也都是滿臉警惕與不屑,畢竟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一直在外面逃亡,能有多厲害?
“族長,您可莫信小人讒言,到時把咱們全族置于危險境地。”文延長老亦是意有所指道。
時臨負手而立,一雙桃花眼懶懶地斜睨了那幾個長老一眼,“吵死。”
說着手中的火焰冒了個尖兒。
衆長老:“……”
槲月瞪他一眼,上前兩步,手中結起印訣,暗暗運氣,隻見她身體内部逐漸爆出一陣金光,随着她一套印訣推出,從她身體裡飛出一個悠悠流轉的金色蓮花,懸至結界上方。
“你幹什麼!”文延急了,那其中亦有他的子侄。
時臨一把攔住他,煞氣外露,把文延震得往後一退,滿臉駭然。
槲月施法之時,其身頗為脆弱,他怎麼可能讓别人接近她。
那蓮花滴溜溜轉着,周身洋溢着無上靈氣,竟自發将結界中的黑氣盡數吸入其中。
那金色蓮花在這黑氣彌漫使得草木萎靡的結界中,顯得無比聖潔。
文炳春看着那内丹,心中不由得發冷氣。
除了時臨,他從沒見過第二個妖族能将自己的妖丹随手拿出來的。
況且這妖丹還有吸取惡力之能,簡直是……聞所未聞。
隻片刻那座結界的黑氣竟緩緩散去,其中張牙舞爪的族民也停下肢體,随即像是脫力般迷茫地睜開眼。
“這是……哪裡?”
文延的兒子一看見他爹充滿期冀地望着他,意識到自己脫離了控制,又哭又笑地喊着爹要跑出來。
文炳春趕緊将結界撤掉,一群子民皆是劫後餘生般魚貫而出,文炳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看着看着老淚縱橫。
他望向剛将蓮花内丹收入體内的槲月,上前兩步,膝蓋一軟竟是就要跪下。
槲月一驚,下意識施法攙住他的膝蓋。
文炳春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難以寸進分毫,心中一凜。
他這個侄女,看起來文文弱弱,竟有如此神力,連他這個功力老道的年長虎妖都難以看透她的修為!
“文叔這是做什麼?”
文炳春的念頭一閃而逝,緊接着攙住她遞來的手,用袖子擦去眼淚,“我族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生怕外頭那些聞風而來的要打我們的主意,若不是月兒,到時候精銳子弟被人拿在手中,我虎族……便隻能為人魚肉,被人控制了。”
文延此刻抱着自己失而複得的兒子又哭又笑,知道自己輕看了這位聖女,也疾步上前,向她深深一揖,“多謝聖女大恩。”
槲月閉上眼“看”着體内蓮花内丹飛速将那黑氣煉化為修為,順暢地流淌在四肢百骸,不由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容,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文炳春和文延都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一蕩,仿佛修為更深一層,心中都有了一絲猜測。
她竟然真的能夠吸取惡力為己所用,那該是多麼強大的力量?
厍玉谌與她對上,就真的一定能取勝嗎?
文炳春再也不敢小看這個侄女,語氣也不自覺帶上敬重。
槲月不知道他們心裡的彎彎繞,垂眸道:“族長,文長老,厍玉谌其人陰狠毒辣,我知道你們不願與其為敵,不願拉着全族涉險,但他手中這樣的黑氣并非這一點,據我所知,如今已然被害的便有鲛人族、南海龍族和狼族,他挑的全部都是些肉身強橫,容易與其為敵的氏族,難道你們閉門不出龜縮在家,便想他能忘記你虎族雄威,抑或是他放過了你們,可永生永世都要成為他煉化黑氣的容器,為其所辱所控嗎?”
文炳春被她點破了心中所想,臉臊得通紅。
想他們虎族堂堂正正雄立于天地間,山林霸主何曾對誰伏低做小?
是他懦弱,才讓族中子弟皆跟着他窩囊。
文延心浮氣躁,聞言便被她這話給激得氣血沖頭,“是啊,蛇族鼠輩,我堂堂虎族,難道還怕他不成!兄長,讓我帶着自家兒郎反上厍宮,殺了厍玉谌為我族報仇!”
槲月隐秘地勾起一個笑容,神情平和,“長老莫急,我自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