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弗麗嘉在馬賽的第二周,潮熱的海風,細碎沙灘上偶爾會有紮腳的貝殼殘骸。惠特比兄妹對她的關照近乎無微不至,到這兒的幾天裡米娜已經興奮地帶着她逛完了幾乎所有的景點,當然也少不了夏日少男少女必備的調劑—派對。
“這已經是凱撒 尚塔爾今天第一百零一次偷瞄你了” ,米娜坐在弗麗嘉的對面,她穿着一條清爽的吊帶裙,棕色的頭發随意的披散着,那是法國女孩兒身上才有的肆意,她指了指身後不遠處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兒說:“ 你們之前不是聊得挺開心的嗎?”
弗麗嘉有些不好意思地抱起手邊的橘子汁,“ 我和他姐姐也聊得很開心啊”。
“這是普羅旺斯的夏天”,米娜捧着弗麗嘉的臉說:“ 多認識一些朋友,别辜負這麼好的陽光,況且”,她點點頭,“ 你還這麼漂亮”。
弗麗嘉不自覺地微笑起來,這是這個夏天她得到的最多的評價,也許是因為她渡過了可怕的成長期,又或許是她遲鈍的身體終于意識到需要好好發育了,原本肚子上的贅肉漸漸消退,臉上的青春痘不再明顯,平闆的身體也開始越發出落的有些線條,僅僅是一個暑假她已經與之前判若兩人,看起來越發像一個女人而不是小孩兒,加上她傲人的身高,在人群裡總會有人向她投來欣賞的目光,對于人們善意的眼神她仍有些害羞,但也漸漸享受起這些陌生的愛慕。
“如果”,弗麗嘉憋笑着,“ 他今天再來邀請我,我就跟他去散步”。
“好了”,米娜擠坐在她的身邊,“ 我最好找個朋友一起回去,要知道凱撒有一半意大利和一半法國血統,嘴巴上就像永遠抹着蜜糖一樣,如果你的法語好一點,大概會被他膩死”。
弗麗嘉好笑地又喝了一口果汁,“ 喬弗裡今晚回來嗎?”
米娜點點頭,弗麗嘉和惠特比兄妹先回到了他們在馬賽的玫瑰莊園,喬弗裡則留在了巴黎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弗麗嘉雖然享受馬賽的海風,但也時時祈禱着喬弗裡能早點回來,因為他曾答應過她,等他回來便會告訴她關于她父親出生之前的所有事,以及她身上那解不開的詛咒。
就在這時,凱撒坐在了她們的面前,米娜小聲在弗麗嘉的耳邊說:“ 我就說吧”。
“嘿”,凱撒是一個很英俊的男孩兒,留着一頭卷曲的長發,眼睛的顔色很淺,淺地仿佛兩塊透明而清澈的玻璃,這是一場巫師年輕人的派對,而他是這個排隊裡近乎唯一的例外,當然這不是說他是一個麻瓜,他事實上是一個巫師家族出生的“啞炮”。弗麗嘉很喜歡跟他聊天,即便他的英語帶着濃烈的意大利口音,“嘿,弗麗嘉”。
“嘿”,弗麗嘉回應道,有些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
“嘿?嘿!嘿”,米娜開玩笑地說,“ 有人發現我嗎?”
“當然,米娜”,凱撒好笑地說:“ 沒有誰會忽略你”。
“好吧,好吧”,她拿起一杯果汁站起身,“ 不過我可不想在這裡打擾你們聊天”。
說着她走向人群和她的朋友閑聊起來,凱撒悄悄起身坐在了原本米娜的位置上,“ 這是我們第四次見面,希望不是第四次被你拒絕”。
弗麗嘉竊笑道,“ 真巧”。
“也許不是巧合”,他眨眨眼,“或者是因為我讓讓米歇爾出賣了你的行蹤呢?”
“哦?” 她害羞地歪頭看着他,“ 我一個普通的小女巫,有什麼好跟蹤的”。
“你可不普通”,凱撒歪嘴笑了笑,這讓他看起來更迷人,“ 你是我見過最特别的女巫”。
“我知道了”,她撐開自己的左眼,搞怪地看着凱撒,“ 那是因為我長得奇怪”。
“我可沒說”,凱撒靠着身後的沙發,
“看吧,你也是來獵奇的”。
“這場上最奇怪的就是我這個啞炮了吧”,他好笑地說:“ 講故事的花瓶男孩兒怎麼會去觀賞另一個會算數的公雞呢?”
弗麗嘉慌忙道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什麼好道歉的?” 凱撒安撫道,“我從不覺得作為一個啞炮是一件恥辱的事”。
“聽說你下個月就要去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讀書了?” 弗麗嘉轉移話題問道,
“米娜告訴你的?”
弗麗嘉點點頭,“你一定非常聰明,才能這麼年輕就去這麼好的大學讀書”。
“你也知道麻瓜的學校嗎?”
她驕傲地點點頭,“要知道我前十一年可都是麻瓜世界渡過的,我知道要做一個厲害的麻瓜非常的不容易”。
“可惜”,他無奈地搖搖頭,“ 我都沒人可以分享這個喜訊,畢竟我的巫師親人們是不能理解大學是幹嘛的”。
弗麗嘉看着他有些失落的神情,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總不能指望全世界的人都能理解你”。
凱撒笑了笑,“ 我都習慣了,不過還好我的麻瓜朋友們隻知道我有一個黑手黨家庭出生的媽媽,并不知道這個家庭不僅幫□□辦事,還是一群天天揮舞着一根小木棍的家夥”。
“我都能想象到,以後你帶着女朋友回家,見到你媽媽在空中制作意大利面時的情形”,弗麗嘉好笑地說:“ 她一定會吓得連夜買機票回美國”。
“我倒不希望這種事發生”,他将手自然地撐在沙發上,弗麗嘉感覺到他手臂上不近不遠的溫度,這讓她微微有些臉紅,“ 我更願意我未來的女友能跟我媽媽一起揮舞魔杖,畢竟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看的畫面”。
弗麗嘉猛吸了一口果汁,結果因為喝得太快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凱撒溫柔地拍着她的後背,“你想呼吸點新鮮空氣嗎?”
她看了看窗外有些墨藍色的海面,再回頭看着凱撒明亮的眼睛,抿着嘴唇微微點了點頭。
夜晚的海風溫柔的不像話,雖然還餘留着夏日陽光些微的炙熱,但這些微微的溫度卻輕輕瘙癢着弗麗嘉的皮膚,讓她有些心不在焉。凱撒與她并肩在沙灘上行走着,少女裸露的臂膀和少年飄舞的襯衫若即若離的偶爾碰撞在一起,又在下一秒分開,那輕輕的觸碰仿佛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撩撥起少女的心房。
“我喜歡在海邊散步”,凱撒看着她溫柔地說:“ 海邊足夠安靜,除了海浪夾帶的來自月亮的呼喚,就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這種安靜能讓我更好地去理解自己,也能找到更多的靈感”。
“我的新家也在海邊”,弗麗嘉轉過身看着自己的腳印後退起來,“ 那裡是我長這麼大唯一的家”。
“看吧”,凱撒笑着說:“ 我們又找到了一個共同點”。
“你在寫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一個可能永遠也無法被人們知道的故事”,凱撒無奈地笑了笑,“ 我們的世界隻接受一個生活在巫師世界啞炮的故事,而不接受一個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啞炮的故事”。
“一開始要融入他們很不容易吧”,弗麗嘉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到巫師世界的情形,
“嗯”,凱撒點點頭,“ 我十一歲才進入麻瓜的世界,家裡沒有一個人可以教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麻瓜,我也沒有上過他們的小學,學校是最原始的叢林,裡面比現實的世界更加殘酷。因為孩子的欲望沒有成人世界的修飾,更加直接也更加赤裸,剛進學校的時候确實被欺負的比較慘”。
“我明白”,弗麗嘉有些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大男孩兒,“ 你一定是個内心特别強大的人,才能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找到一條出路”。
“是啊”,他又一次笑了笑,“ 在兩個世界的夾縫尋找未來雖然幸苦,幸好父親帶我找到了第三扇門,可以在自己的故事裡尋找希望”。
“你的父親也是一個作家嗎?”
“他是個有作家夢的日報記者”,凱撒眨了眨眼,“ 如果你的法語更好一點,你會發現整個法國一半的激進橋梁派文章都來自于他”。
“我一直以為.......一直以為尚塔爾先生是一個溫和的人”,凱撒的母親相較他的父親更為人熟知,他的母親在傳聞中并不是一個美好的存在,因為她和她的家族一直在與麻瓜的黑手黨合作,這雖然保證了西西裡地區巫師們的安全,但也完全破壞了《巫師保密法》,這也讓他的母親得到了近十年的牢獄懲罰。
“這也是他告訴我的”,凱撒在提起自己父親時眼裡閃爍着點點的星光,“ 堅強不在于外表”。
他們沉默了起來,她喜歡聽凱撒講他的故事,因為他們的出生是那麼的相似,雖然隻認識了不到兩周,卻在心裡隐隐覺得與他是那麼的熟悉。
“你是故事的主角嗎?”過了半晌,弗麗嘉問道,
“不是我”,凱撒搖搖頭,他仔細地看着弗麗嘉,月光将他的眼神照射地格外溫柔,“ 是一個孤獨的女孩兒”。
“嗯?” 弗麗嘉慌亂地回過頭,“孤獨?”
“一個看起來總是很驕傲的女孩兒”,他向弗麗嘉靠近了一點點,“ 她美麗而孤傲,就像在一片荊棘裡獨自盛開的玫瑰,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神秘,引領着一個個勇士想要靠近,卻在觸到荊棘鋒利的尖刺時放棄前行,我很想知道”,他輕輕整了整弗麗嘉額頭前的碎發,“ 關于這朵玫瑰所有的故事,想要斬斷她周圍所有的阻礙,斬斷她的保護,也斬斷她的詛咒”。
“咳咳咳.......” 她尴尬地抿了抿嘴,“ 你.......不了解她的故事”。
“我會了解的”,凱撒又恢複了常态,笑着說,“ 她是我見過最獨特的女孩兒,詩歌和文字是我的生活,而我自然相信世界上有一見鐘情”。
弗麗嘉好笑地搖了搖頭,也許過了這個夏天,面前這個大男孩兒就會忘了這些甜言蜜語,她沖他做了個鬼臉,笑着說,“ 等你的書寫完之後再來說這些吧”。
凱撒無奈地笑了笑,
“嗷”,一個鋒利的東西将弗麗嘉的腳刺得生疼,她蹲下身隻見一個海螺卻有着螃蟹的腳,它飛快地鑽進了最近的一個小洞裡。
“寄居蟹”,凱撒也蹲下身,指着那一個個小洞說:“ 一群沒有安全感的小生物,那些小海螺是他們的房子,他們每天背着自己的房子前行”。
“那是他們的家”,弗麗嘉有些感慨地說:“ 不僅僅是房子”。
凱撒笑了,弗麗嘉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聲。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弗麗嘉的身上,“ 我想我們該回去了,否則米娜該在整個馬賽張貼我的通緝令了”。
“通緝你把我綁架了嗎?”
凱撒的臉沉了下來,“ 最近針對巫師的獵殺越來越多了”。
弗麗嘉不由得心裡一沉,她不再像之前那麼期待《預言家日報》,最近一個月的日報上又有一名巫師被謀殺,媒體報道則是巫師獵人所為,這讓弗麗嘉也開始懷疑起赫敏的做法究竟是可行的還是會真的帶來一場災難,“ 你要小心一點啊”,弗麗嘉不由得擔憂地看着面前的男孩兒,“ 畢竟……”
“畢竟我不會魔法?” 凱撒笑了笑,“ 你忘了我媽媽家以前是幫黑手黨辦事的?上學她恨不得塞給我整一隊的保安,當然裡面既有麻瓜也有巫師”。
“可是........”
“你是在關心我嗎?” 凱撒溫和地笑了笑,
弗麗嘉很快地搖了搖頭,但旋即覺得有些不妥又點了點頭,“ 巫師獵人是一個很可怕的組織,我想你肯定已經知道”。
凱撒搖了搖頭,“ 巫師獵人并不可怕,他們背後的團體才是真正的惡魔”。
“嗯?”
他輕輕牽起了弗麗嘉的手,“ 别說這些掃興的東西了,下周是我的生日,這一次不能拒絕我了”。
弗麗嘉想甩開他的手,但他握得非常用力,她隻得無奈地低頭輕笑。
等他們回到派對上,卻已是完全另一番氛圍,凱撒的姐姐特蕾莎 尚塔爾被一群人包圍着,她個子很高,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有着西西裡女人性格裡的大大咧咧,以及意大利女人才有的獨特的性感,她和凱撒隻相差一歲,但她卻是個在布斯巴頓讀最後一年的年輕女巫。
當他們回到房間時,人們的目光又從特蕾莎身上轉移到他們的身上,特蕾莎穿過人群來到他們面前,她眼睛紅腫,輕聲說:“ 凱撒,跟我回家,父親………父親被人暗殺了”。
弗麗嘉并未想到這樣一場浪漫的約會最終卻是這樣一個收尾,讓米歇爾帶着他們連夜趕回了玫瑰莊園,喝完小精靈準備的巧克力,弗麗嘉才覺得稍微好了一些。
玫瑰莊園是身處懸崖上的一片領主宅邸,在麻瓜看來,這就是一片拉着高危電網的廢墟,但内裡卻是一個比馬爾福莊園還要華貴幾分的城堡,相比較巴洛克式男性化的馬爾福莊園,玫瑰莊園則更加精緻,洛可可式的銀色紋飾和東方的絲綢遍布整座城堡,花園裡常年盛開着大馬士革玫瑰,米娜說如果是冬天來,還會見到世界上唯一的雪中玫瑰的美景。
經過近兩周的适應,她漸漸習慣了這個處處都透露着香氛的地方,每天從綢緞大床上起身她都有種奇怪的錯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中世紀的公主,這讓她不由得有些羨慕米娜。
“尚塔爾先生為什麼會被謀殺?” 米娜焦慮地詢問起來,“ 又是巫師獵人?”
“不知道”,讓米歇爾搖搖頭,“ 有人發現了他的屍體,他的身上有麻瓜的槍傷,應該就是在今晚發生的,但是不能确定究竟是誰做的,畢竟你知道,尚塔爾家的環境有多麼複雜。”
“會不會是因為尚塔爾在日報上發表的那些激進文章?” 弗麗嘉回想着凱撒的話問道,
“他不僅僅是一個日報記者”,讓米歇爾解釋道,“ 這麼和你說吧,英國的赫敏韋斯萊是整個英國橋梁派的領袖,而尚塔爾先生則是我們的”。
來法國之後,弗麗嘉才漸漸明白,橋梁派的改革并不僅僅隻在英國,幾乎整個歐洲都在面臨着巫師和麻瓜的沖突,在相對開放的法國尤為嚴重,巫師政府内部的鬥争幾乎都已經擺在了明面上,而她有些擔憂,今晚這件事又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爸爸究竟什麼時候回來”,米娜擔憂地看着窗外,
“快了”,讓米歇爾不太确定的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
然而喬弗裡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到了玫瑰山莊,經過簡單的寒暄,喬弗裡帶弗麗嘉進入了這個城堡唯一上鎖的房間,這是一間沒有任何窗戶的房間,光線隻來自頭頂的大吊燈。
“你不是之前說要告訴我關于我爺爺的事嗎?” 弗麗嘉有些懷疑地看着整個房間,“ 但是這裡什麼也沒有呀?”
喬弗裡笑了笑,他揮舞魔杖,房間的牆紙上漸漸布滿了樹枝,而樹枝的分叉上綻放出一朵朵的玫瑰,弗麗嘉走近牆面,才發現每一朵玫瑰上都是一個人的大頭畫像,而下面的枝葉上則寫着他們的名字和出生日期。
“這是?”
“我的族譜”,他帶她站在最近的一面牆前,隻見牆上懸挂着一副巨大的畫幅:“ 生生不息,施瓦茨巴赫家族”。
“施瓦茨巴赫?” 弗麗嘉在牆面上尋找着,終于在不遠處的一條單線上看見了“萊斯特施瓦茨巴赫”的名字,“這是?”
喬弗裡指了指離他最近的牆面上自己的名字,“ 我的母親原名叫加布裡艾爾 布蘭卡,她是凱特林施瓦茨巴赫的女兒,而萊斯特施瓦茨巴赫是這整一個家族最後一個男性繼承人”。
“嗯?” 弗麗嘉疑惑地看着整一面牆,她努力找尋着,但上面并沒有任何一個格林德沃的信息,“ 這些和我的身世有聯系嗎?”
喬弗裡揮舞魔杖,一些照片憑空出現在房間裡,離弗麗嘉最近的照片很模糊,看起來已經很有年代感,裡面是兩個女孩兒和一個男孩兒,“ 我大概要從施瓦茨巴赫的兩姐妹說起” ,他又一次揮舞魔杖,房間正中央的地闆上升起一個冥想盆,喬弗裡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小瓶記憶,“ 弗麗嘉,我希望你以前有過記憶旅行的經曆,否則第一次恐怕會有些難受”。
弗麗嘉笑了笑,曾經誤入波特先生記憶的經曆曆曆在目,“ 這是誰的記憶?”
“我的外婆”,喬弗裡說:“ 凱特林施瓦茨巴赫”。
一陣眩暈後,弗麗嘉感覺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地闆上,但周圍的環境卻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房間裡多了一個女孩兒,女孩兒金發碧眼,看起來非常高挑,她的穿着精緻而複古,這看起來似乎是........
“1938年”,喬弗裡看了看手裡的空瓶,“ 這是我的外婆凱特林施瓦茨巴赫”,他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凝視家族樹的女孩兒,“ 施瓦茨巴赫夫婦有三個孩子,我的外婆凱特林,大女兒埃斯特施瓦茨巴赫,小兒子哥布哈特施瓦茨巴赫。大女兒和小女兒年齡相近,都有非常高的魔法天賦,而小兒子則比兩姐妹小了近十五歲,出生的時候就很孱弱,魔法也很平庸”。
這時又一個女孩兒推開了房門,她看起來和凱特林一點也不相似,她有着棕色的頭發和黑色的眼眸,但她看着凱特林的眼神,弗麗嘉可以肯定.......
“這是埃斯特施瓦茨巴赫,凱特林的姐姐”,喬弗裡解釋道。
埃斯特走到了凱特林的身後,凱特林卻并沒有回頭,“ 你真的要抛下哥布哈特和爸爸媽媽?”
“哦,凱特林”,埃斯特走到了她身邊,“ 你知道我并不喜歡哥布哈特,一個一天到晚隻知道在爸爸媽媽面前打小報告的跟班”。
“就算是這樣,他也是你的弟弟,而且他隻有8歲,連魔杖都拿不穩”,凱特林有些不悅,但她很快恢複過來,臉上有些說不出的傷感,“ 你也要抛下我這個妹妹嗎?”
“凱特林”,埃斯特撫摸着自己妹妹的肩膀,“ 我的心已經在他身上了,我會幫他實現那個沒人相信的理想”。
“我應該在你十七歲生日宴會上将那個叫格林德沃的家夥趕走”,凱特林氣憤地說,“ 十年了,這十年你幾乎動用了你所有的資源去幫助他,但是你明明知道爸爸媽媽隻想保持中立”。
“你不會明白的”,埃斯特有些譏笑地說:“ 爸爸媽媽的乖寶寶,你會按照所有他們的指示去做,哪怕讓你嫁給那個瘸腿的愛德華布蘭卡你也毫無怨言”。
“那是因為我們需要布蘭卡家的幫助”,卡特琳昂着腦袋,“ 你知道我們要維持現狀隻能找有錢的巫師家庭聯姻,這是我為這個家族做的犧牲,你又做了什麼呢?”
“家族,家族,呵,家族”,埃斯特張開雙臂在房間裡旋轉起來,“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