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佳跌入谷底四年後,他遇見了姜清,名導無意中的一個推薦成了他生活的轉機。
紀佳看着媒體采訪中的言談得體,标志過人的姜清,春心萌動。
他去看了姜清拍的所有的片子,每一部都看了許多遍。
過去三年,姜清為歡頌拍了兩部商業片。
紀佳偷偷去看姜清出席的每一次路演,和每一張姜清的電影海報自拍合影,在網上重金收姜清的簽名。
收藏名人之夜的大合照,用筆把照片中姜清和自己連在一起。
那時的紀佳雖然有些有些粉絲,但離接觸姜清的層次還差的遠。
他努力拍戲,夢想有一天,能出現在姜清的鏡頭裡。
但誰能想到,姜清竟然會來拍小網劇,紀佳求爺爺告奶奶,托了許多人,終于能在這個網劇中得到了男二的角色。
後來他才知道,這個網劇是針對姜清設下的巨大陷阱。
劇組中的副導演李弘是紀家破産前的,紀佳的發小。
當初紀家破産,多少也是為了李家擋災,李家欠紀佳一個人情。
當紀佳給李弘打電話,求他幫幫姜清時,李弘反倒問他“你用這個人情來幫姜清?”
李弘聳了聳肩,用一種年少老成的語氣賣弄道“紀小少爺,你得知道,你可以用這個人情捧紅自己,也可以用這人情要幾百萬躺平,可是你,居然要用這份人情,去得罪歡頌的鄧意遠,搶人家老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完了,紀佳。”
鄧意遠坐在醫院的監控室,面無表情地盯着電腦的顯示屏幕,身後站着擦汗的院長。
視頻中顯示,上午八點,姜清穿着藍白條紋的病服去了一樓的公共廁所。
除了半小時後,一個頭發花白老大爺戴着口罩,佝偻着身子,身穿黑色上衣走出廁所。
此後,姜清再沒有從廁所出來。
“再調一小時前姜清病房前的監控。”
鄧意遠面沉如水,盯着監控屏幕中推着醫護車的男護工,眼底閃過狠意。
即使對方戴着厚厚的白色口罩和醫護帽,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人——那個小演員。
鄧意遠對觊觎姜清的人印象總格外深刻。
他輕靠在椅背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冷冷地對着院長哂笑“原來你們醫院是菜市場,誰都能進來。”
“鄧總…”
行政主任看着身旁一向莊重沉穩的院長竟有些嗫喏,額頭上浸出冷汗,心知這下捅了大簍子。
“我的夫人被來路不明的人拐走了,你們這種無序的管理還真是功不可沒,林院,我們鄧氏每年的撥款太多了,是嗎?”
院長心說尊夫人也是個成年人,看監控,他和這個護工顯然認識,人家就是自己想跑,哪裡是被拐?
但這家醫院就在鄧氏旗下,院長還要靠着鄧氏吃飯,不敢多說什麼,隻能低頭放點一定會重罰相關人員之類的馬後炮。
可惜鄧意遠沒空聽院長忏悔,他很快離開了醫院。
“鄧意遠老婆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跑了,這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姜清跑了的第二天,李弘他哥給李弘打來電話。
鄧意遠查人的手段向來一流。
“這我哪知道?”李弘早預料到會鄧意遠查到他這,一早就拍拍屁股跑了,
“哥,我在瑞士滑雪,要是國内有神經病找我事,你可得護着我!”
嘟嘟兩聲,鄧意遠主動摁斷了免提的電話。
李政的聲音裡帶着歉意,“實在抱歉,鄧總,我們李家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忙找人。”
傾盡鄧、李兩大世家之力,找到姜清隻是時間問題。
紀佳打了個噴嚏,看向身邊睡的并不安穩的姜清。
此時的他們正坐在去往西北小城的大巴上。
紀佳要求李弘給他和姜清買了數十張火車票和飛機票,去全國各地的都有。
但是紀佳一張都沒有用,一切隻是迷惑鄧意遠的手段,他和姜清壓根沒去任何火車站和飛機站。
兩人去了隔壁c市的汽車站,坐了三天兩夜的黑車,來到遠離b市兩千公裡 ,緊挨着沙漠的西北小縣城。
紀佳給兩人辦了□□,在房産中介找了個幾個一室兩廳的房子看。
小城的房租便宜,一套一月一千五,是老房子,房齡至少有十年。一套一月兩千五,每月多一千,新小區,房齡不過五年。
紀佳沒猶豫,直接選了新小區。
紀佳這次出來,把自己手頭的錢全換成了現金,估摸着夠他和姜清用上大半年,現在每個月在租房上多花一千,這錢隻能支撐小半年。
這次看房,他特意自己來的。
紀佳怕姜清為難。
他以前住過陰暗逼仄的地下室,老鼠亂竄,蟑螂橫行,廁所反味,熱水器經常壞,他常在寒冬洗涼水澡。
那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從前住慣了大平層和别墅的紀少爺,一下子掉到貧民窟裡,難受得想死。
裝修很舊的老小區,沒有老鼠和蟑螂,也免不了會有廁所反味。如果他一個人住,湊合點也就算了。
但在紀佳心裡,姜清是矜貴的蘭花,是意氣風發的名導,不該吃苦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