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
她低頭在自己的挎包裡翻找,從中摸到了一個精美的小型禮品袋,她把它拿出來,遞給裴佑哲。
對方垂下眼睫,沒有第一時間接過來,“這是?”
“送你的生日禮物。”
裴佑哲放下了手中的空酒杯,把禮品袋接了過來。
也不知道他哪裡學來的習慣,就這麼當着送禮者的面開始拆包裹,把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從袋子裡捏出來,又撕開上面的包裝紙,打開禮品盒,裡面躺着的是一朵白色的香薰花。
這個過程莊森芽都看在眼裡,簡直忐忑,她沒想到裴佑哲這麼直接就開始拆禮物,檢視環節突然到來,然而她還沒有好做好心理準備。
對方表情上看不出什麼異常,把那石膏花拿起來,在手掌上端詳了片刻,而後沒說什麼,又把它放回盒子裡,将盒子揣進自己的口袋,将包裝袋扔到一旁。
這是接受了的意思嗎?
莊森芽盯着對方的動作,心想。
她不奢求另一方的感激,隻要能收下這個禮物,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他收下,就代表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有緩和的餘地。這次他收下了石膏香薰,下次就能接受她其他的誠意,久而久之,就能收下一度被他回絕的歉意,重歸于好的可能性就是這麼一點一滴擴大的。
“累了嗎?”裴佑哲突然問她。
莊森芽反應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當下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了,整晚,她都跟着他在宴會上輾轉反側,這算不上是多麼輕松愉快的活計。
身體和精神的感覺其實還好,但是适當示弱不是什麼壞事,于是她露出一副稍顯疲憊的模樣,說:“……有點。”
“跟我來。”聽她這麼說,裴佑哲轉頭就走。
他帶她離開了正酣的宴會廳,坐電梯上了三層,來到一個緊閉房間門前。
打開房門,這是一個寬敞的卧房,落地窗幾乎占了一面牆,地毯是簡約的灰白亮色,柔軟的睡床擺在牆邊,淺色的帷帳栓在四邊的床柱上,給人一種躺在裡面很容易就能進入夢鄉的溫适感。
“你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莊森芽一驚,本以為裴佑哲會放她走,沒想到卻是直接找了個地方讓她住。
沒想過要在外面過夜,她連忙拒絕,“我還是回學校吧……”
“我沒時間送你回去。”
“沒事,我自己走就行。”
裴佑哲的臉色看起來不容質疑,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怎樣,鮮少動手動腳的他竟是抓住莊森芽的胳膊,将她一下子甩進了房間,“我明天還有事找你,再去學校接你也很麻煩,你就住這裡。”
莊森芽一個踉跄,然而幾乎不敢停頓,轉身就往房門跑。
住裴佑哲家裡什麼的,這要是傳出去她的清白還能在嗎……!?
可是外面的人卻一下子關上了門,吧嗒,那似乎是上鎖的聲音。
莊森芽握緊把手,發現它轉不動了。
不是吧?這什麼破門,為什麼還能從外面上鎖?
而且他還真鎖啊?這相當于非法囚禁吧!
聽到外面的人離去的腳步聲,莊森芽頓時慌了,情急之下,連忙找借口,“這個房間沒有廁所!”
“右手邊。”門外傳來裴佑哲漸遠的聲音,“冰箱裡有水和吃的。”
莊森芽扭頭去看,發現床頭擺着一個透明的冰櫃,裡面擺着糕點和飲品,而房間一側的牆壁上的确有一道門,門上有一條透明的玻璃,看起來是衛生間沒錯。
看起來在這裡呆一晚似乎不成什麼問題,但這不是可以把她就這麼關起來的理由。
“等等,佑哲!”她敲着屋門,為自己的自由聲讨,“把門打開,你……你不能直接就這麼把我關起來啊!”
可是房門外已經沒有聲音傳來了,四周安靜得可怕,甚至連一層宴會廳裡歡慶的吵鬧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