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顔愛她,愛過自己的性命,可以毫無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放在她手中。
以前她總覺得,她們在一起會被人利用,會是彼此的軟肋,會用她或自己來傷害對方。
可是現在想想,若她們堅定不移的站在對方身側,成為彼此最堅固的铠甲,那又能有誰,能夠傷害到她們?
洛浔仰頭輕啄了下她的雙唇。
“卿安,你不是我的軟肋,你是我最大的底氣。”
洛浔的傷勢都已好全,也能下地行走,當她在步入朝堂之時,已是新的局勢。
慕旭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有些人背地裡開始為了保住他的地位,而去挑起事端,可這都被洛浔與慕邺鏟除,她就得到了更多的權勢。
可她的權勢再高,也在慕邺的許與不許之間。
洛浔本想着待傷好後,去竹苑見洛清與林啟音,可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慕旭還派人暗中跟着她,想知道姐姐葬在何處,為保竹苑不被發現,洛浔她們都暫且與那斷了聯系。
她想待此風波過後,再見也不晚。
臨近年關,慕邺突念及遠在北境的慕昭,出去磨練這麼一年多,心性應該也有所長成,眼下局勢尚穩,遂召他回都,想帶在身邊多多曆練。
慕邺在這個時候讓慕昭回都,讓有心之人都覺得,慕邺有易儲的想法,若是真的廢了太子,那眼下皇子之中也就慕昭可繼大任。
七皇子與三公主,姐弟關系甚好,而洛浔又是既定的三驸馬,他們便暗自思索投靠慕昭就是站在了洛浔這邊,看起來勝算要大些,不至于後來儲君之争上,因為站的立場不對,而喪了命,有不少都開始偏向洛浔與慕昭這邊。
慕昭從北境回來的路上,聽聞了不少如今都城之事,也知道了洛浔現在日日都在三公主府内,她與慕顔之間的流言,在越偏遠的地方傳的便越不入耳,氣急了的他,一路怒趕回都。
他覺得洛浔是個負心之人,怎麼還有臉賴着慕顔?還想再傷皇姐一回?
慕昭一回到都城,就直沖着三公主府而去,下了馬就提劍闖入府中,一路上逮到下人就問洛浔在何處,那些下人不敢沖撞七皇子,反正殿下與大人在一起也不會出什麼事,就告知了他。
他拔出長劍跑到慕顔寝院之中:“洛浔!你竟然還敢來招惹皇姐,你哪來的臉!”
院落裡的衆人都将視線望來,慕昭呆愣在原地,就見洛浔正坐在庭院的樹下,與慕顔下着棋。
她們身邊的上官晴和慕甯,吃着果子一臉懵的看他,林啟言則是雙手環臂一副看戲的模樣。
慕昭手中的長劍還直指着她,被慕顔瞪了回去:“放肆!”
“皇姐,她……”
“誰讓你這麼大膽,敢執劍闖府?”
慕顔放下手中的棋子,想起洛浔說過,慕昭不分青紅皂白的揍了她一拳,再看他如今這般半點不沉穩的樣子,更是氣道:“還不收劍!”
慕昭呆滞的看着洛浔,她面色清冷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淡定自若的品着茶。
上官晴與慕甯她們都在旁無奈輕笑。
慕昭難以理解的看着她們,又将視線轉向洛浔與慕顔之間來回:“皇姐,洛浔她……”
“阿昭,我提醒你一句,要不想你皇姐的巴掌扇到你臉上,你最好别有那些不好的說辭。”上官晴聳肩癟嘴,在一旁打斷慕昭的話。
“他想說什麼,就讓他說吧,不必吓他。”洛浔淡然說着,膝上的銀雪已經沖着慕昭叫喚,被洛浔拍了腦袋瞬間安靜下來。
慕昭張了張嘴,看着慕顔那冰冷的眸子,頭一次皇姐會用這種目光看他,而她是為了洛浔。
看來她和如蘭的那件事情,就未必是他想的那樣,也不會是百姓口中傳的那般,否則上官晴和林啟言又怎麼會再與她為伍,連五皇姐都可以與她們在一處,可見這些事情存有難言之隐。
他無法開口說出自己心頭的怒意,那些話不僅僅是刺着洛浔,也會刺着慕顔。
見慕昭低頭不語,洛浔心裡就知他縱然再有話,也不想當着她的面說,隻笑了聲,抱着銀雪就往屋裡頭去。
看洛浔離去,慕昭咬牙對着慕顔道:“皇姐,她可是負心人,她傷你如此,不吱一聲就将你舍下,你為何還要護着她還要?與她在一起?”
“你這莽撞的性子一點都沒改,有時候事實的真相并不能隻靠道聽途說,你知道她離去前做了什麼嗎?她将那件事情的過錯與髒水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才使我不被世人诟病,而她卻被辱上你嘴裡說的那些看法,什麼負心什麼僞君子,什麼假情假意,阿昭,你不是三歲孩童,你年歲也不小,應該有自己的認知,而不是被他人言語左右,還不分是非跑去對她動手。”
慕顔怒瞪着他,起身來到他跟前:“你不是在為我出氣,你是讓我更對不起她。”
慕昭不解,為什皇姐喜歡上洛浔就把自己擺在低處,他試圖辯論:“可是皇姐,那她也不能為了一個花魁……”
“你口中的那人,是她的親姐姐,是我從花樓帶出來,想讓她們相認,想給她一個驚喜,可是……”
慕顔眼中變得落寞,語氣都低沉了許多,她身後的慕甯她們也滿是傷感之色,隻有慕昭不可置信的看着。
慕顔歎了一口氣:“所以,這件事情的對錯,你能想清楚了嗎?”
慕昭垂頭陷入深思之中,事發突然他一時難以想明白,慕顔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他畢竟做錯了事也得罰一罰他。
“跪在這裡,想清楚了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