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慕顔得知林啟音還活着,就在寝宮下的密室裡,她心中十分牽挂與擔憂。
本想着在生辰宴之前這幾日,都居住在宮中,雖然為了防止他人起疑,為着林啟音的周全着想,她忍着心中的酸澀,照往常般不去靠近皇後宮中。
但這般住在宮裡,會覺得與林啟音的距離近一些。
洛浔出了昨日的事情,再加上今早的流言蜚語,現下她若住在宮中很不安全。
昭華宮也不比公主府,能讓她随心自在一些。
皇宮地勢廣泛,通道連接豁達,禦林軍巡防嚴密,還有不斷往來的宮婢内侍。
想要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救出母後,對于她和洛浔兩人來說,比較難以辦到,要不着痕迹帶着母後出宮,還要計劃缜密,這便需要更多親近之人幫忙了。
或許,可以将母後還活着的事情,告訴小舅舅和上官晴她們,衆人想想法子,看怎麼行事。
這般想着,便等着洛浔下朝出宮回公主府,可又聽聞洛浔被慕邺留下質問,再到後來讓她去司證監的旨意傳來,她便知曉,洛浔已經在慕邺面前,将自己的嫌疑摘除。
慕顔來到司證監外等洛浔的時候,就見她和李聞依兩人一同出來。
可見洛浔與她一同查證之時,發現她并非傳聞所言,所以才不會對她有忌憚戒備。
洛浔自出了司證監大門後,就瞧見慕顔在外候着等她,她心中一喜,步伐都不由加快了一些,快步走至她跟前:“殿下怎麼來了?”
“見你下朝未歸,後來聽聞你在司證監便來尋你。”慕顔淺笑着:“我們今日不住宮中,一同回府吧?”
慕顔為何不想住在宮裡,難道她不想與她母後,私下多見面嗎?
細想下,宮中耳目衆多,若是她們要着手謀劃怎麼救出皇後一事,在宮中多有不便,還是回公主府的好。
洛浔點頭應着:“好,聽殿下的。”
李聞依見一身華服的慕顔站在外頭,與洛浔交談親近都沒有一點公主的架子,看來此外傳她二人感情深厚也是真的。
她快步至前,對着慕顔行叩拜禮:“參見三公主,公主千歲。”
“李副司請起。”慕顔平淡說着。
等李聞依起身,她又帶着那若有似無的笑意道:“齊妃一事本宮也有耳聞,此事由你查證本宮很放心,還望副司盡力而為,為驸馬證明清白。”
“雖有謠言霍亂,但清者自清,方才在裡頭,臣與洛大人都已查證到一些線索,眼下順着這些線索調查下去,臣相信不日就會真相大白,還洛大人清名。”
李聞依作揖恭敬說着:“公主放心,臣定當盡力。”
慕顔輕笑了笑:“如此就好,有勞李副司。”
在回公主府的路上,慕顔與洛浔坐在馬車内,她握着洛浔有些冰涼的手,柔聲問道:“他可對你發了怒意,讓你受氣?”
他?慕顔說的是慕邺嗎?
看來她心裡對自己的這個父親,也已經是失望了。
“聖上生性多疑,他人一點不利的輿論,就會讓他在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加上昨晚我最後出現在你宮裡,确實過于巧合了,有些話說不通,他因謠言而怒,也是正常的。”
洛浔轉過身來回握上慕顔的手,聳肩道:“至于受氣什麼的嘛,做臣子的都習慣了,諸事未定,我們也隻能忍氣吞聲,待局勢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大權在握,就能讓所有的不甘與屈辱,都讓他一一償還,讓他承認自己的罪過,讓他,下罪己诏。”
或許,還能讓他嘗遍,他加諸在衆人身上的痛苦與磨難。
慕顔微微一笑,心裡卻有千瘡百孔,從昨晚到現在都隐隐作痛,她感覺身心俱累,将頭依靠在洛浔的肩上。
隻有這般被洛浔的溫暖包裹着,才能讓自己疲憊的心有一絲的舒緩。
“你們,查到了什麼?”慕顔輕聲道:“我昨晚被請去皇祖母宮中時,見皇祖母并無多大的不适,隻因她時常記挂着我,又知曉我此次帶兵出征離州,故而多留了我一會兒,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倒是還得多謝那人,雖是想要陷害我,旦我們也因禍得福,否則也不知何時,才知曉底下的秘密。”
洛浔為着慕顔枕的舒服些,手環上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齊妃中毒而亡,有人在她的食物裡下了毒,那人便也是此次事情的幕後之人,齊妃是被那人滅了口。”
“能輕易接近齊妃的人不多,但願李聞依,能再查到更多細節。”慕顔輕聲說着,似想到什麼:“阿浔你好像,從來沒有在謠言中脫身出來,一直在漩渦裡轉着。”
“跳出一個渦,就掉到另一個渦裡,卿安你說我,是不是也算厲害的?”洛浔語氣俏皮,将話說得自己好似對此不在意的模樣:“竟然能讓那些人牙癢癢。”
“阿浔是厲害,無論他們再怎麼傳謠,也傷不到你,隻能氣得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