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顔握上洛浔的手,垂眸看着指尖輕柔的摩挲着洛浔的手背,再到她的指間。
洛浔的手摸起來很舒服,她的手,指節分明,細長白皙,有時候還帶着點點墨香,淡淡散着書墨香氣,這般文人墨客的手,卻不單單隻有握筆書寫,還能執劍殺敵,十分有力。
慕顔的指尖輕拂她的手指,似羽毛般輕飄飄的滑過,可又留戀不舍,便在那迂回相觸。
洛浔突想起,那日帶她第一次入雅閣回來時,在馬車内她也是這般,把玩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玩一件好玩的物件。
可慕顔不知,她這般玩着她的手,就像在洛浔心尖撓癢,以前未有雲雨尚不覺得有什麼,可如今知曉,這手的用處不止提筆握劍後,洛浔再見她如此,心裡突起一抹異樣的情愫。
洛浔知她心裡郁結沒完全散解,便暗自壓下心中悸動,任由慕顔把玩着。
隻是快要到了公主府,慕顔還似入迷般意猶未盡,洛浔便輕笑逗她:“卿安,我的手,有那麼好玩嗎?”
身旁人蓦然出聲,慕顔才回過神,不知不覺已經快至公主府,她臉頰微紅:“隻覺着你的手好看,便有些入了迷。”
洛浔戲谑道:“可卿安的手也好看啊,我倒未曾見你,盯着自己的手發呆。”
“獨我一人的手,在尋常不過,我又有什麼好對着自己的手出神呢?”慕顔坐正身子,與她十指相扣:“唯有執你之手,才覺賞心悅目。”
洛浔嘴角攜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們相執的手,在慕顔的指尖落下一吻:“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慕顔目光深深的望着她,眼中倒映着洛浔此刻含笑誠懇的模樣,心間郁悶也被她舒緩了不少。
洛浔這幾日要調查齊妃之死,又要幫蔣元思處理離州叛亂的世族之事,會因此忙得脫不開身。
慕顔想,既要救出母後,那子瑩阿姐的事情也要抓緊了。
母後被救出後,父皇一定會因此将注意放到母後身上,便不會盯着子瑩阿姐,說不定可借此,帶子瑩阿姐離開那個地方。
給洛浔一個驚喜。
慕芸知曉洛浔早朝時被慕邺留下,她在四公主府内,心緒忐忑的等待着慕邺對她下獄的旨意。
可朝廷遲遲沒有傳出洛浔被責罰的聖旨,結果等來的卻是,她無需避嫌,可與司證監一同查清齊妃之死,以證自身清白的消息。
她氣惱至極,将手中的茶盞奮力砸向地面,茶盞落地瞬間碎裂,崩裂的瓷屑劃破她的手,她下意識捂着傷處後退,跌坐在椅子上。
父皇竟然對洛浔如此優待寬容,若是讓洛浔查到是自己讓齊妃陷害她,也是自己毒殺的齊妃,該怎麼辦?
害她不成,反害了自己。
門外之人不合時宜的發出聲響,慕芸擡眸怒視着躲在門後的身影:“躲躲藏藏的作什麼?給本宮滾進來!”
秦玉宇咬着牙從門外進來,看到慕芸此刻盛怒的模樣,他心裡直犯嘀咕。
又是什麼惹到了她?讓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公主,是何事讓你如此煩憂?”秦玉宇渡步來到慕芸跟前,瞧見她被劃傷的手,忙拿出帕子遞給她:“怎得還傷了手?”
慕芸瞟了他一眼,将帕子拿來包在傷處:“還不是因為她們?你整日裡與那些世族子弟混在一起,就沒有聽到宮中的事嗎?”
秦玉宇撇嘴,立在一側:“也有耳聞,不過齊妃都被廢了,死就死了呗,宮中死個廢妃也屬平常,何必大費周折?公主又何須與她們一般見識,惹自己心中不痛快?”
“是沒什麼,但是牽扯到洛浔,父皇竟然對她一點疑慮都沒有,還特許讓她介入查清此事,你可曾聽過,父皇會讓有瓜葛嫌疑的人去自證清白的?”
慕芸看着他撓頭神色疑惑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宮與你說了也是白說,你的腦子連洛浔的一丁點都比不上,侯爺這般英雄人物,怎麼偏生的你這樣不學無術,沒有一點腦筋的兒子?”
“在公主心裡,臣便是這般無用之人嗎?”秦玉宇臉色鐵青,深吸了一口氣:“連洛浔一丁半點都比不上?”
慕芸冷哼道:“難道不是嗎?”
“臣也可以做得比洛浔好!”
秦玉宇突然握住慕芸的手腕,湊近直勾勾盯着她那雙有些微愣的眼睛:“公主旦有所命,臣定當做到。”
慕芸眯起眼睛瞧着他,眼底閃過亮光:“當真?能讓本宮對你刮目相看?”
“臣會向公主證明,臣會比洛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