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一片看不到盡頭,看不到盡頭。
“時間來不及了,你們在上面守着,我下去。”
南宮墨還想争論些什麼,陸祁言攔住他。
“我和你一起,要不然就都不去,不查了。”
南宮芷隻好同意。
兩人下去,拿出火折子,但由于這裡實在是太黑了,火折子也沒有什麼用。
門外傳來動靜。
“噓。”周呈神情緊張,悄悄靠近門邊,并讓南宮墨和溫雯兩人躲好。
“咦,老大呢,怎麼不見了?”
“對呀,剛才還在這呢。”
“老大,老大。”
門外的人在周圍喊着,找着。
許是在周圍沒找到,門外的叫喊聲停了,腳步聲在門前停下不動了。
周呈正在想着怎麼出去的時候,門外響起聲音。
不知是誰,注意到了這門鎖,道:“這鎖怎麼開了?”
其他人也看過來,手緊緊握住佩劍,慢慢朝着門前靠近。
他在裡面緊張的心髒怦怦跳,汗都下來了,生怕他們看出什麼端倪。
外面的腳步聲每近一步,周呈的汗就多一滴。
忽然腳步聲停下,接着響起來說話的聲音。
“你們在這啊,我正在到處找你們呢。”
“找我們幹啥?”
“嗐,還不是這的縣尉,又不知道搞什麼名堂的,非得叫我們把貓神廟的正殿給打掃幹淨。”
一人一嘴的抱怨着對這兒的不滿。
“嘿,這還真是把哥幾個當免費的勞動力了。”
“可不是。”
“哎,行了,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又得唠叨了。”
“老大呢?”
幾人都搖搖頭。
“算了,咱們先過去吧。”
幾人總算走了,周呈松了一口氣,等到聽不見任何腳步聲的時候,他把門悄悄打開一道縫,确定看不見人影了,關上,呼出一口氣。
看着南宮墨和溫雯兩人,道:“你們在這裡接應他們,我先出去。”
兩人點點頭。
南宮芷和陸祁言兩人相伴着在通道裡艱難地前進,火折子的作用謹小慎微。
這裡的黑和平常的天黑不一樣,平常的天黑可以看清楚大體的模樣,會有月光的亮度照着。
可這個通道裡面,什麼都沒有,又是在地下,陰黑陰黑的,氣溫也比外面低上許多。
通道十分寬敞,三個人并排走都還有餘地。
南宮芷杵了杵身邊的陸祁言,問道:“你說這裡修的如此寬敞是為了什麼?”
陸祁言沒答,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
陸祁言對于她的回答很意外,他發現,自從南宮芷知道自己身份之後,不似從前那般暢所欲言。
他很想和她好好談一談,可現在不是個好機會。
縣衙。
李忠心慌的厲害,他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自己寫的信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動靜。
要知道那人可不是隻在京城,這些地方可都被他安插了眼線的。
突然,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哪裡來的死鴿子,咦,都臭了,可惜了。”
鴿子?什麼鴿子?是他想的那樣嗎?
慌張打開門,門外那人手裡提着的赫然就是那天送信的那隻。
既然鴿子死在了這兒,那信件!
他走到那人跟前,不由分說地搶過鴿子,果然沒看見任何東西。
“這鴿子是在哪發現的?”
本來被人冷不丁的搶走東西還很生氣的,但在看清的時候,畢恭畢敬起來。
“回貴客,實在外面的茅廁附近發現的。”
李忠很想欺騙自己,但是眼下的事實卻告訴他不行。
他收拾好情緒,把鴿子還給那人,回到房間。
如果被那人知道了,自己也就命不久矣了。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他回到書桌前,又寫了一封信,這次,他看到鴿子飛出了縣衙才作罷。
接着,他又想到幾人最近跟那個唱戲的走的挺近,他又馬不停蹄地跑到大牢。
大牢裡的人都認識他,自然沒有人會攔着,不過,他沒有見過林蘇,讓人把他帶到了林蘇的牢房前,摒退他人。
李忠居高臨下的看着窩在角落的林蘇,慢悠悠開口,道:“你就是林蘇?”
林蘇沒有動,而是懶散的擡起眼皮,看着來人,輕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