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呢?”
沒人回答,一時之間鴉雀無聲,良久,南宮芷開口道:“京城?”
林蘇沒說話,隻是笑笑。
“好了,我要休息了,出去的時候麻煩把門鎖好。”
見她不願意再說,南宮芷也沒有強求,而是按照她的要求把鎖鍊重新鎖好。
回去的路上,陸祁言都在找合适的機會開口,但是每每劃到嘴邊之後又不知該如何說。
南宮芷看出他糾結的模樣,主動開口道:“你有知道京城有何苗疆有關系的人嗎?”
陸祁言聞言一怔,愣愣的問道:“怎麼會想到問這個?”
“就是問問。”
從她的話語中,陸祁言也能感受到不對勁,問道:“你和林蘇聊了什麼?或者說你是在懷疑我嗎?”
南宮芷一臉詫異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又或者說,他為什麼會認為自己要懷疑他,畢竟,她來這裡,接觸到這些,全然是因為他不是嗎?
他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有多麼的愚蠢,道:“抱歉,最近的事情有些多。”
南宮芷搖搖頭,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認真道:“沒事,其實我發現你比之前穩重了許多。”
“總不能一直讓你當孫子訓吧。”
聽見這話,南宮芷就不樂意了,佯裝生氣的樣子,怒目盯着他,道:“我什麼時候把你當孫子訓了?再說了,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孫子。”
陸祁言輕笑出聲,道:“是,也就是想把我扔出去而已。”
“哼。”南宮芷轉過頭不再搭理他。
“剛才林蘇說那個蠱人似乎跟你有關系。”
陸祁言不明所以,指着自己,一臉懵的問道:“我?”
“當然不是指你自己,而是京城,畢竟,你......”餘下的話她沒有說完,隻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雖然,他很生氣,都已經轉過頭去不想理她了,但是仔細一想好像她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己給自己哄好之後,又變成了沒事人的樣子。
“可是現在苗疆已經滅絕了,京城更不可能有苗疆之人的蹤迹。”
“你為什麼敢如此肯定呢?”
一句話問的陸祁言啞口無言。
是啊,自己對這件事情的了解也不算太多,也沒有插手到這件事情當中,又為何如此信誓旦旦呢?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南宮芷撩開車簾,看着外面的天色,現在天邊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了,走在路上,甚至都能聽見公雞打鳴的聲音。
已經這個時候了啊,簡直不敢想。
她懶懶散散的依靠在馬車的角落裡面。
“我也不知道。”
陸祁言看着南宮芷疲憊不堪的面龐,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一路走來,他們都太依靠她了,什麼事都要問她,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如果說那兩位年紀還小,那自己呢?明明比她大,可是什麼事情都還不如她看得透徹。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無能。
“等下你回客棧休息吧。”
“那你呢?”
“我再去找一下之前我們沒有發現的細節。”
南宮芷剛想說自己陪他一起去,但是轉念又想到了什麼,看到他決然的面龐,也能猜到一些緣由。
答應了。
到了客棧,南宮芷下了馬車,臨走之前遞給陸祁言一把匕首。
陸祁言接過,沒有說話。
他來到貓神廟,這裡戒備森嚴,幾乎幾米的距離就會有一隊官兵把守。
和那天他們來時的場景完全不一樣,看來貓神節的日子就在這兩天了。
陸祁言躲在樹後面,想着有什麼方法能混進去。
其實按照他的身份,如果直接要進去的話,他想那個縣尉是不會說什麼的。
但是他不能那樣做。
忽然,有一人在他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陸祁言瞬間警鈴大作,警惕地回頭。
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甚至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陸祁言看向他的眼神中帶着狐疑,道:“你怎麼會在這?”
周呈抖了抖身上穿着的衣服,回道:“這裡人手不夠,我來幫忙。”
“你也知道貓神節的事情?”
周呈點了點頭,道:“知道,不過并不了解。”
“你個開青樓的消息不應該很靈通嗎?”
他笑了,道:“你怎麼知道那青樓是我的?”
陸祁言沒回答,給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周呈沒在意,看了一下他的周圍,沒有見到想要見的人,有些失落。
陸祁言自然發現了,但他可沒那麼好心。
周呈又問道:“你要進去?”說完,沒等陸祁言的回答,道:“跟我來。”
他帶着陸祁言來到一處不起眼的房子處,不知道從哪找出一身跟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樣的,遞給他。
“換上。”
陸祁言震驚的看向他,疑惑的問道:“你哪來的?”
“不要問那麼多,換上就行,幹淨的。”
兩人一路來到貓神廟的一處小門前,看管的官兵攔住兩人。
“做什麼的?”
周呈從懷裡拿出一枚令牌,官兵看見畢恭畢敬的放行。
陸祁言很順利的進入了裡面,兩人一路來到貓神殿,裡面有許多人,這些人的身份都非富即貴,但無一例外都是來求願的。
每個人都帶着滿滿一籃子的黃金,饒是陸祁言的身份擺在那兒,他也沒見過那麼多流動的黃金。
陸祁言和周呈混在人群中找尋着什麼,雖然他們倆的穿着打扮和這周圍格格不入,但是因為兩人穿的都是官服,沒有人懷疑什麼。
陸祁言小心翼翼的仔細尋找着什麼有用的線索。
半天都沒有找到什麼,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
周呈悄悄走到他的身旁,低聲道:“我發現一個小屋。”
陸祁言跟着他來到一處非常隐蔽的地方,如果不仔細找的話,很難發現。
小屋周圍的官兵更多,幾乎密不透風。
“你知道貓神節具體是哪天嗎?”
“明天。”
明天?那看來他要抓緊了。
南宮芷在客棧裡呆的無聊,不知為什麼,明明忙活了一晚上,在馬車上也确實感覺到了乏累,但是回到客棧之後卻又活力滿滿。
她打開房門,正好看見了同樣打開房門的溫雯,她正準備要打招呼,瞥見跟在她身後出來的南宮墨。
她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甚至說有些怒氣。
質問道:“你們怎麼在一起?”
也不怪南宮芷會生氣,一大清早的一個男性在女性的房間裡出來,任誰都會多想。
溫雯看到她誤會了,直接上前拉着她過來。
南宮芷看到桌子上的一堆吃食傻眼了。
“剛和你弟弟去街上買來的,正準備去叫你們呢,結果...哼哼。”溫雯越說越氣,最後直接坐到椅子上開始吃飯,不搭理她。
南宮墨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着這幅場景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南宮芷也有些尴尬,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包子,讨好的遞到溫雯手邊。
溫雯擡手接過,南宮芷露出笑顔,坐下吃飯,一邊吃一邊給溫雯拿。
“陸祁言呢?”
“有事出去了。”
“我昨晚好像聽到說那三人跑了。”
南宮芷一邊吃一邊點頭,因為嘴裡有東西的緣故,口齒不清的開口道:“對,忙活了一晚上。”
溫雯放下手裡的東西,擡頭看着她,問道:“找到了?”
南宮芷搖搖頭。
京城二皇子府。
顧文安在院中的池塘前,手裡面抓着一把魚食,正在百無聊賴的逗着魚玩,旁邊的人拿着披風站在一旁。
“二皇子,外面風大,還是披上吧。”
“無事,陳公公,你退下吧,我自己待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