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本來準備把那些姑娘們給送回家的,但她們說準備自己做點營生,不回去了。
既然她們都這樣說了,那幾人也尊重她們的意願。
已經在慶雲縣待了挺長時間了,不能再耽擱下去,準備明天一早啟程。
溫雯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見了當初她們偷的那個假縣令的金子,其他人似乎都忘記了這件事情,有一瞬間,她想着别說了,據為己有吧。
可心中的良知把她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她拿着盒子找到三人,放在他們面前,打開。
“怎麼處理?”
要按照之前的話,南宮芷肯定會讓她交給縣令,可現在,她也猶豫了。
陸祁言也難以抉擇。
突然,南宮墨想到了什麼“我有個辦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
三人都擡頭看着他。
陸祁言:“說來聽聽。”
“這些金子不都是那個假縣令拐賣姑娘們得來的嗎,正好我們今天救的這些姑娘,不是說要做點營生嘛,不如就把這些金子給她們。”
三人都在思考着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且不說這些金子是那些姑娘用命換來的,可如果把它交給官府的話能又換來什麼呢?
南宮芷做出決定,道:“把它交給那些姑娘吧,有意見嗎?”
“沒有。”
如果是之前,陸祁言肯定會讓上交官府一部分,但他現在覺得,有時候太過認死理也不好。
三人對于陸祁言的轉變都表示欣慰。
他們拿着盒子,找到那些姑娘,把盒子交到幾人手中。
“這裡是之前那個假縣令通過一些手段得來的,我們想了想,還是交給你們吧。”
南宮芷沒有明說,但是她們也都知道這是怎麼來的,她們捧着這一個小小的盒子,雙手顫抖,好似有千斤重。
一個個都眼含熱淚,努力忍住不讓它掉下來。
“謝謝你們,這裡面的每一個姐妹,我們都記得她的名字,在那裡面,我們見不到陽光,每天都黑漆漆的,我們隻能相互擁抱,唱歌來給自己打氣。”
說着說着,終是忍不住,眼淚滑落。
“你們放心,我們一定帶着她們的那份念想,好好的活下去。”
四人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南宮芷與溫雯走在前面,不與人交流,其他兩人也都很有眼色的閉嘴。
南宮芷:“你們倆先回去吧,我們四處走走。”
陸祁言雖然也很擔心,但還是尊重她的意思,道:“你們注意安全,我們回去等你們。”
“嗯。”
兩人去酒肆買了一些酒,來到河邊席地而坐。
月下飲酒,舉杯相碰。
南宮芷突然看着平靜的河面,道:“你說,我們這個決定對嗎?”
“不對,但是總比給那些狗官來的好。”
“我也是這樣想的,來,碰一下。”
兩人看着彼此,笑起來。
可另一邊的兩個大男人就不好過了,兩人站在客棧外邊,左顧右盼,就是不見她們倆的身影。
急的他們來回踱步。
又等了許久,還是不見她們的身影,陸祁言待不下去了“怎麼還沒回來,她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不行,我得去找找。”
“哎,祁言兄,你等等,我和你一起。”
說實話,兩人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忽然,遠處兩道搖搖晃晃的身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定睛一看,果然是南宮芷她們,看她們這個樣子,應當喝了不少酒。
兩人快步走到她們身邊,離得近了,她們身上的酒味更是撲鼻而來。
南宮墨捂住鼻子,道:“嚯,這是喝了多少啊?”
南宮芷聽見有人問她,搖搖晃晃的伸出三個手指,醉醺醺道:“嗝,不多,嗝,就...就隻喝了兩瓶,嗝。”
陸祁言無奈,把她手指收回去,無語道:“你這是三。”
“傘,什麼傘,下雨了嗎,要打傘嗎?嗚,我沒有傘,我要被淋濕了。”溫雯說完,嚎啕大哭起來。
突然,不知哪裡傳來一道叫罵聲。
“誰呀,大晚上的不睡覺,鬼哭狼嚎什麼。”
南宮墨眼疾手快的捂住溫雯還要說些什麼的嘴“祁言兄,咱們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我怕别人出來打我們。”
陸祁言點點頭,他們兩人,架着兩個醉鬼,一路上走的磕磕絆絆的,還要時不時預防兩人發酒瘋。
明明很短的一段路,卻顯得格外漫長。
曆經千辛萬苦,終于把兩個醉鬼扶到床上,這還不算完,南宮墨倒了兩杯水讓她們喝下。
誰知她們一點都不配合,無奈,兩人隻能一人一杯地灌。
為了方便照顧她們,陸祁言和南宮墨特意把兩人放到一個房間。
就在一切都收拾好,以為可以休息的時候,南宮芷扯開被子,搖着旁邊的溫雯,道:“你是誰,怎麼在我床上?”
溫雯指着自己,眼神迷離“我?我是仙女。”
“你說謊,我才是仙女。”
眼看着兩人因為一個稱呼就要打起來,趕忙上去拉架。
終于,在兩人筋疲力盡的時候,她們兩人睡着了。
陸祁言和南宮墨,一個臉上畫滿了胡子,一個頭上簪滿了發叉。
看着彼此的模樣,無奈歎一口氣,坐在床邊,阖眼休息。
四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南宮芷躺在床上被陽光照的直皺眉,她閉着眼睛坐起來,感到一陣頭痛欲裂,揉揉腦袋,緩緩睜開眼睛,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