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幻想終究要破滅了,還沒等他走多遠呢,巷子裡沖出一個人,用棍棒将他打暈,拖走了。
南宮墨穿着一身黑衣,頭上戴着幕簾,彎着腰費勁的拖着流浪漢。
别看這流浪漢瞧着沒什麼肉,可一點都不輕,将他拖到後面的小巷子,可是把南宮墨給累壞了。
他氣喘噓噓的看着南宮芷,等着她的下一步指令。
陸祁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流浪漢,并沒有看出什麼特别之處。
“為何要特别注意這名流浪漢,那裡圍了那麼多人,好像都比這名流浪漢有傷害的多。”
南宮芷意味深長的說道:“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
陸祁言不解“什麼?”
“打聽消息就找乞丐。”
“為何?”
“流浪流浪,居無定所,所到之處,皆為家。”
可是就算如此,他們把這流浪漢打暈拖到此處,又有何用呢,等他醒了,不還是一樣要去嗎?
南宮墨看出他的疑惑,側頭與他小聲交談:“祁言兄,你放心,我姐她會醫,自古醫毒不分家。”
“你姐要毒死他!?”
南宮芷在一旁聽不下去,給了陸祁言一拳,道:“說什麼呢?隻是暫時讓他說不了話罷了。”
她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往流浪漢口中倒了一些,做完這些之後,一臉輕松的站起身。
語氣中帶着輕快:“走吧,回去想想法子,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一行四人除了南宮墨都穿着一身白,頭上都帶着幕簾,雖說幾人這樣是為了不被人看見。
可是,陸祁言總覺得他們這樣有點顯眼。
他語氣中帶着不自信,用懷疑的口吻問道:“我們這樣真的不會引人懷疑嗎?”
南宮芷理直氣壯道:“當然會啊。”
陸祁言被她的回答給吓到了,半天都想不出說什麼,良久,他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道:“那為何還要這樣?”
“當然是主動出擊啊,難不成咱們能一直躲着。”
三人都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
三人對于她這一番話竟無言以對,甚至還覺得有幾分道理可言。
真是瘋了。
就這樣,四人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引起路人的駐足。
他們對着幾人指指點點,實在是在他們這個小地方,帶着幕簾出門,太奇怪了。
很快,有人想到了什麼,跑去告示處,果然,畫像上兩男兩女。
剛才帶着幕簾的四人,不難看出也是兩男兩女,想到這,那人興奮的朝着縣衙奔去。
他仿佛看見了賞銀在朝着自己招手的樣子。
南宮芷自然看到了剛剛跑走的那人,她唇角上揚。
心想:終于上鈎了。
其實對于被不被假縣令發現,她是不在意的。
至于為何今天要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讓更多人看見。
那個假縣令不是把他們描述成通緝犯嗎,那她就順着他來好了,既然躲不過,那何不把這件事情鬧大呢。
越來越多的人反應過來,往縣衙奔去。
可就算如此,陸祁言越感覺越不對,他扯了扯南宮芷的袖子,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啊?”
“沒事,不用在意。”
既然他都這樣說,那陸祁言也不在乎了。
隻不過,随着事态的發展,路上被圍的水洩不通,他們毅然已經走不動了。
南宮墨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已經從一開始的從容,到現在的不知所措。
手緊緊攥着南宮芷的衣服,南宮芷輕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覺得已經差不多了。
南宮芷撒出一把銀子,衆人一開始沒在意。
忽然,一人大聲喊道:“有銀子。”
衆人一哄而上,紛紛上前瘋搶,一時之間沒人在意他們。
四人此刻趁亂跑走。
回到周呈的院子,溫雯把大門關緊,松了一口氣。
“你今天這一出是要做什麼?”
“啊,不是很明顯嗎?為了讓那個假縣令知道我們還在城裡啊。”
“那你下次能不能給我們說一聲呢,吓死個人了。”
南宮芷拿下幕簾,抱着溫雯的胳膊,讨好地說道:“我錯了,下次一定。”
溫雯别過頭去不看她,佯裝生氣,但是,沒過一會兒就破功了。
“沒有下次!”
“一定!”
很快,周呈回來了,他已經知道幾人在街上的事情,他是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
而且,也不與他商量一下。
他臉上帶着溫怒,質問道:“今日為何要那麼做?”
陸祁言聽着他這語氣,很是不喜,準備上前與他争論,但是被南宮芷給攔下了。
“我的主意。”
他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萬一受傷怎麼辦?”
其實,南宮芷一開始并沒有打算這麼快暴露的,不然,她就不會費力把那個流浪漢給毒啞了。
但是,當她在街上看到那麼多人的時候,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我覺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