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呈前腳剛到縣衙,後腳就有人來通知他,說是縣令找他。
他感覺這個時候,那個假縣令找他不是什麼好事,應當是與昨晚的事情有關。
他收拾好之後,趕到,陳縣令已經在等他了。
看見他來了,拿出一幅畫像交給他,周呈打開一看。
上面赫然就是南宮芷幾人。
他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問道:“縣令這是何意?”
陳縣令輕咳一聲,語氣嚴肅,道:“這幾人假冒巡撫使,偷盜縣令府的東西,昨夜趁着無人的時候,逃了,你召集幾個侍衛,拿着畫像去秘密尋找,切記,不可大張旗鼓。”
“為何?”
“事關朝廷命官,不是小事,照做就行。”
周呈端正行禮,道:“是,屬下定不辱使命。”
陳縣令擺擺手,讓他趕緊去,自己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煩躁的揉着眉心。
周呈沒再耽擱,拿着畫像出去,還貼心的給關上了房門。
命令得聽,但是,得先通知他們。
他把畫像交給其他人,轉告剛才縣令的話,并說道:“我剛想起來,我有個東西忘拿,你們先去,我回家去拿一下。”
一名侍衛出聲問道:“什麼東西?不如我們和你一起去吧。”
“沒什麼,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們趕緊去,要是耽擱了,縣令要問罪的。”
其他人一聽這話,也都不在堅持。
周呈趕忙回家去通知幾人。
他在街上發現,不光是他們在尋找幾人,縣令府上的府役也在尋找。
看來自己得加快步伐了。
他一路小心的躲着衆人,唯恐有人跟着他,到家門前,左右看了下,才放心的推門進去。
南宮芷幾人正在院子裡悠閑地下着象棋,聽見開門聲,擡頭一看,就見剛走沒多久的周呈又回來了。
南宮芷察覺出不對勁,讓南宮墨收起來,快步走到周呈身邊,問道:“出什麼事了?”
周呈氣喘籲籲地說道:“那個假縣令,現在正在滿大街的尋找你們呢。”
南宮芷一聽變了臉色,看來今天又安穩不了了。
“我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一會别人該起疑了。”
“行,那你們小心點。”
待周呈離開之後,三人看着南宮芷,臉上寫滿了擔心。
南宮芷看着幾人的樣子笑出了聲,道:“怎麼了,一個個的。”
陸祁言眼神愧疚的看着她,道:“那假縣令這陣仗一看就是想要我們的命,你現在又受傷了,都怪我,都是我沒用。”
“打住,你這話我不愛聽,收回去,我們又不是要死了,整那麼悲觀幹什麼,還有,我隻是磕破了一點皮,别整的我不行了似的。”
幾人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隻是話雖這樣說,但南宮芷心裡清楚,這一次不會那麼容易被他們給躲過去的。
哎,早就跟上官女士說了,她不想來,現在好了,整天都打打殺殺的。
回去上官女士又要說她不淑女了。
她看着遠處早已凋落的銀杏樹,心想: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周呈在街上與侍衛們集合,大街小巷的找着幾人的身影,因為縣令特意交代不要大張旗鼓。
他們也就沒有挨家挨戶的尋找,如此也好,他們也能安全一陣。
太陽落山,日暮降臨,街上的商販也都開始收攤準備回家,可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一名身材矮小,看起來年紀不大的侍衛,抱怨道:“都找了一天了也沒找到,這慶雲縣就這麼大,依我看,他們早就出城了也說不定。”
其他侍衛也都紛紛附和。
周呈也看時間差不多了,再找下去也是徒勞無貨,心裡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為他們緊張起來。
“收隊吧。”
縣令聽到這個結果,臉色很不好看,面上帶着溫怒。
旁邊的張四海說道:“他們不可能出城了,應當是躲在了哪裡。”
“可我們也不能大張旗鼓的去尋找啊!”
“怎麼不能,你随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明天把他們的畫像貼在告示上,說見過幾人者有賞,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張四海看到他猶豫了,添油加醋地說道:“你可别忘了,現在你的腦袋可是懸着的呢,能不能安穩的在你脖子上待着,可就看明天了。”
陳縣令聽完這話,原本動搖的心,堅定起來。
拟好告示,交給仆從。
次日一早,告示欄圍着一群人。
他們都在研究着上面的畫像。
突然,一名流浪漢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指着幾人的畫像,語氣激動道:“我見過這幾人。”
周圍的人并不相信一個流浪漢說的話,都沒有理會。
流浪漢見沒人理他,急了。
“我真見過他們,真的。”
有人不耐煩了,道:“那你去縣衙給縣令說呀,在這嚷嚷什麼。”
流浪漢嘀咕道:“對,去找縣令。”
說完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朝着縣衙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開心的手舞足蹈,幻想着拿到賞銀要去酒樓吃一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