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香氣跟炮彈一樣砸進懷裡。
“哇哇啊哇師兄!師兄你怎麼啦哇哇哇!你不要吓唬玲珑呀師兄!”
于是齊舒玉終于能睜開了眼:“……”
……長垣在魔幻這個賽道裡真他媽是權威。
上官玲珑的眼淚在這短短十五秒内就把齊舒玉胸前浸透了。
齊舒玉歎了口氣,
搶先一步雙臂交叉護住自己的天鵝頸:“還活着呢。”
他不由自主朝上官玲珑身後瞟去。
多看兩眼的話,
也就那樣。
上官玲珑擡起稀裡嘩啦的漂亮臉蛋,愣了愣,順着他的視線扭過頭去,驚呼一聲:“哎呀——誰家孩子走丢到這裡來了?!”
她麻利從齊舒玉身上爬起來,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留,半蹲着撸狗頭一樣撸着cos白淵的申墨,從對方殺氣很重的眼神中解讀道:“小可憐,你一定很害怕吧。沒關系,姐姐這就帶你去找你爹娘。”
齊舒玉:“……”
……上官玲珑在魔幻這個賽道裡也他媽是權威。
申墨皺着眉頭揮開她的手:“放肆!告訴她。”
齊舒玉撐着疲憊的身子坐起來,嘴張到一半,熟悉的低音炮已經響起:“師妹,這位是白師叔。”
“什麼?!”上官玲珑活力四射地彈跳開:“看着還是孩子呢,大師兄你不會騙我吧?!”
“當真。”
“我怎麼沒有在墨君山見過白師叔!”
“師叔平日在門内甚少走動。”
“嘻嘻師叔長得真是可愛!”
“……師妹……”
“哎呀,大師兄!小師叔才不會生我氣呢!”
齊舒玉視線掃過那條眼熟的長白破布,手指绻了绻,起身撿起身下的破口劍。
上官玲珑疑惑道:“哎?師兄你要去哪裡?”
齊舒玉拎着劍頭也不回:“去找傅紹歸。”
“啊對了!傅師兄!”少女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袋,叽喳道:“有群自稱……”
“九星劍宗的來尋他麻煩了,我知道。”
玄衣青年語氣平淡。
“嗯?!哇!齊師兄你怎麼知道!”上官玲珑驚奇道:“噢,還有,他們——”
“缺了口的劍。”
青年跨出門檻的時候反手将劍收在身後。
她的話又被接了下來。
“師弟。”
齊舒玉握劍的手一緊。
幸好,
腦海中符文沒有亮起。
“現下烏水鎮危險,我與你同路。”
“不必。”
“齊師兄,就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嘛,”少女跳上前來攔住他,笑嘻嘻道:“有大師兄在才更安全呀!”
她的齊師兄輕輕撥開她:“放心,不會有什麼危險。”
玄衣青年擡起的腳步被肩上力道按了回去。
“師弟。”
“那便一起去。”
稚嫩嗓音不容拒絕道。
身後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恭敬回道:“不過小事一樁,弟子恐勞煩師叔。”
“輪得到你置喙?”
“弟子不敢。”
申墨扮演的白淵還真是得有模有樣,稚氣霸道地哼了聲,一把将齊舒玉推出高大劍士的手心:“愣着做甚。”
齊舒玉被推了個趔趄,扶住欄杆前往下望了眼。
這會兒樓下倒是和夢裡見的大相徑庭,反而是不少人披着煙塵從門外跌跌撞撞跑進來,客棧裡的人叫嚷着讓掌櫃鎖門。
難怪剛才聽着外面亂哄哄的。
“師弟,運轉靈……嗯……很好。”
靈力已經在運轉的齊舒玉挺起了胸膛。
一路下來,或許因為上官玲珑在的緣故,一幫大老爺們的注目禮及其紮眼,坤元劍派門内弟子倒是比較克制,紛紛主動回避了。
“仙長啊……”
掌櫃擦着腦門的汗從人群中穿過來。
齊舒玉自覺讓出身後的人。
掌櫃笑眯眯地朝他點了點頭:“多謝小仙長。”
少女卻跳了出來,脆生生地欣喜道:“掌櫃!洪大哥怎麼樣啦?”
玄衣青年不禁迅速掀起眼皮,
眸底掠過訝異。
掌櫃兒子是洪文山?
“多謝兩位仙長搭救,犬子應該快醒了,真是不知該如何感謝兩位仙長才好。如果兩位仙長不嫌棄的話——”
“哎呀!掌櫃的,我們隻是舉手之勞,千萬不要給報酬噢!”少女假裝生氣的俏臉轉而變得擔憂起來:“不過還沒有找到小虎嗎?”
齊舒玉‘唰’地擡起頭。
“哎——沒有呀,”掌櫃也跟着一臉發愁:“街坊領居幫着找了一夜,還是不見蹤影。”
“啊?那他跑去了哪裡?”
少女不經意間看向玄衣青年,眸子閃了閃,拍着胸口道:“掌櫃你不要太擔心啦,我們一定幫你把小虎找回來。”
“诶,你們去鎮子外找過沒有?”
有時不時瞄向嬌麗少女的修士高聲加入道:“昨天我們師兄弟幾個聽到什麼‘殺了’‘扔湖裡了’,不會是哪個道友做的吧……”
“沒影的話你們可别亂說,”上官玲珑插着腰跺腳,嬌聲斥道:“我們肯定會把小虎找回來的!”
說完,
她當即看向皺着眉頭思索的玄衣青年,小心翼翼道:“對吧,師兄?我們能找回來小虎吧。”
齊舒玉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
胡亂點了點頭。
沒想到齊北厲的情報不太靠譜,
居然還沒找到小虎家在哪兒。
估計呆會兒要去找他一趟了。
聽到少女說這會兒要上街去,掌櫃不出意料地勸了好一會兒,臨出門前還對着申墨歎息一句:“這一路千萬要當心呐,你們還帶着個孩子呢。”
少女聽完咯咯咯地笑起來,東倒西歪地揉亂了‘小孩’的頭發:“聽到了麼——小、師、叔,你還是孩子呢,路上可要跟緊點。”
‘小孩’瞪她一眼,
但皮薄的面頰已然绯紅。
上官玲珑更是樂不可支。
走在挂滿紅燈籠的街道上,齊舒玉看着煙霧中笑鬧的少女和小孩背影,唇角快壓不下去。
這女人,
真他媽可愛。
“師弟。”
沉穩低沉的磁音撥動了腦海,一截白布撩過齊舒玉耳畔:“别出聲,随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