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鴻…(長垣版。
不确定手心有沒有冒汗,但腦海裡的理智小人已經被淹沒了。
“怎麼不說話了?”
“……”
“嗯?”
“……”
‘雲歲鴻’殺氣騰騰地笑得更深。
那張永遠正經、永遠古闆的深邃五官,
第一次展現出違悖齊舒玉常識的笑。
……就他媽好像咧着嘴的大白鲨。
粗糙剛硬的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地揉捏摩挲着頸後軟肉,被木刺梳洗的觸感時隐時現。
“呵。哭什麼?”
‘雲歲鴻’英氣筆挺的濃眉邪佞挑起。
……更吓人了。
齊舒玉伸手,在沒有感覺的臉上沒有感覺地摸了一把,确實見到了一手水珠。呆滞地在翻開掌心那瞬間低下了頭。
還好,
看起來是幹的。
粗曠的低音炮冷哼一聲。
“認錯倒是快。”
氣味消失的漫天迷霧在視野中斑駁碎裂,不知道就怎麼認完錯了的齊舒玉眼睛一眨不眨,卻又到了睜眼的時候。
眼皮沉重得擡不起來。
“起身。”
輕描淡寫的稚嫩童音隐含沉穩,上位者氣息力透紙背。
“……”
“既然不願睜開眼,本尊便替你挖掉。”
“呃……”
齊舒玉艱難吞咽一口,
氣息含混地委婉表示了一下自己是真的睜不開眼。
“長垣!”
童音警告地低斥一聲。
溫潤嗓音漫不經心地啧了聲:“本尊的東西,想怎麼處置是本尊的事。”
“現下大會尚未開始,他當仍是本尊座下弟子!”
“哼,本尊可不想等那麼久。”
“既然你沒耐心,那以後就不必再見他。”
“申墨!你敢出爾反爾!”
“長垣,”稚嫩的嗓音淡淡喚他一聲:“你已經胡鬧夠了。”
随着話音落下,
寒鐵哐啷落地的清脆聲響起。
“申墨!!你個鳥人又過河拆橋!”
“本尊隻要還在人間一天,自然有責教導自己的劍靈,如何謹記人間的規矩。”
聽到這個世界還有規矩要守,
齊舒玉砰砰亂跳的心髒總算安靜了點。
哎,這回總不是夢了吧,
不然長垣表演封印自己也挺精彩的。
隻是沒想到申墨居然出場這麼早。
齊舒玉累得連小說都不想翻開。
但還是記得的,等上官玲珑左擁右抱地一回山,他就要按耐不住地明示了,說她在外面散發魅力的高光時刻都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了,非常想和她原地結芬。
上官玲珑當時聽完就崇拜上了,還以為他神通廣大得要死。
嘁。
原來是cos了侏儒蹲人家身邊監視。
舔狗男不入流的愛面子把戲。
等申墨收拾完手邊哇啦哇啦的長垣,似乎就盯上他了。
“你與雲歲鴻結了契聲印?”
齊舒玉裝死。
申墨好歹也是個上市公司大老總,在他這裡蹭到的丹藥,肯定比在白平飛和雲歲鴻那騙來的質量更好吧。
他正計劃得有理有據,腕間卻突然搭上隻柔嫩無繭的小手,一股勁風環繞的細流不請自來地沖入脈絡之中。
“嗚——”
蜷縮在地上的白玉青年睫毛無力顫動,清順平直的秀眉難耐蹙起,喉間滾動着氣若遊絲的嗚咽。
“調息。”
不用齊舒玉多做什麼,
申墨的靈力就在他丹田裡駕輕就熟地趕起了羊。
“你快結丹了,”他很大佬地點評道:“這幾日尚且有長進。”
他又接着道:“但你行事太過魯莽。靈力透支多次,若非你天生靈台穩健,已經是靈根盡毀。”
“論道之事,切記量力而行。”
“……”
“結丹後如有異樣,務必速向宗門禀報,以防走火入魔之怔。”
“……”
“你尚且不得承載太多,”
齊舒玉丹田裡七零八碎的靈力還沒被拼湊完整,不給丹藥給說教的摳門老總就已經收了手:“現本尊有話問你,你隻需點頭搖頭即可。”
“……”
他頓了一下。
“聽到了麼?”
于是齊舒玉點頭。
“這契聲印,是你心甘情願結下麼?”
當然算是吧。
他想了想,點頭。
“近日可有察覺魔族異動?”
齊舒玉很肯定地搖了搖頭。這他很清楚,現在還不到魔族有異動的時候。
“你可有其他異……”
他突然收聲。
齊舒玉疑惑地豎起耳朵哼唧一聲。
腦海随即被攪動,
密密麻麻難以承受的針尖刺進了血管裡。
“本尊不必多言,長垣已是警示過你。”
等到脹痛消失,齊舒玉便聽到了有人蹬蹬蹬的上樓梯,那丁零當啷的挂墜聲一聽就知道是誰。
——啪!
門被推開。
“啊?!怎麼會這樣!師兄!師兄你怎麼啦!師兄你出什麼事啦?!”
齊舒玉:“……”
看吧,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