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指望你這個蠢貨真有什麼主意。”
“你懂什麼,”
齊舒玉不服氣地反駁:“大師兄肯定會找過來的。”
女主在這兒呢!
他瞎走也能碰上。
“你倒是信雲歲鴻沒給你下巡回蠱。”
“那肯定不會。”
這可是先進的修仙小說,
下蠱說出去多少有點落後了!
齊舒玉“嘶——”了聲。
他捂着胃躬下身子跪在地上。
血液倒流太快,
兩頰甚至有些麻木。
太糟糕了。
那種噬骨的饑餓感又卷土重來。
上官玲珑吓了一跳。
少女軟軟地半抱着他的手臂,拂去他額頭的薄汗,語氣擔憂:“師兄?!師兄怎麼了?!”
臉色煞白的青年氣若遊絲,
努力在黑夜裡擠出一抹微笑。
“沒事……就是有點餓。”
“……”
上官玲珑愣了下:“師兄多久沒有進食了?”
“…今天一整天吧。”
“不像,”花怒嬌出言嘲諷道:“以師弟的痛苦程度,怕是外門弟子也要餓上十天半個月才有此模樣。”
齊舒玉已經沒力氣搭理她了。
他現在好想雲歲鴻的燒烤。
不知道哥們有沒有找到。
實在沒有哪怕是給他烤吐真魚也願意的。
反正前幾天也沒少吃。
胃裡激烈的灼燒和絞痛差點刺激到他這個猛男落下淚來。
齊舒玉努力眨眨眼睛,
試圖讓朦胧的視線保持清晰。
“師弟?”
恍惚間他聽到耳邊的聲音溫潤沉穩。
“我在秘境裡修為不足,隻獵到一頭小魔獸,現在烤怕也是來不及,你先吃點果子緩解少許吧。”
齊舒玉頭腦混沌地聽不清這人在說什麼。
但隐約能感覺到吞下果子時,
自己體内旺盛的灼燒正在逐漸消退。
他松開牙關正想說話,
卻意識模糊地發出一聲難耐的鼻音。
我靠!
這他媽哪個娘炮的聲音。
齊舒玉打了個激靈,
意識清醒了一半。
他發現自己正仰着臉。
手裡拽着身前人白色的衣角。
一時之間他好像又恍惚起來。
濕潤的睫毛不明所以地緩緩扇動。
粗糙有力的指腹将果子從青年嘴角塞進去,抽出來,再好心地摩挲過青年通紅濕潤的眼角。
“師弟慢點吃。”
雙目失神的青年下意識地緩緩咀嚼起來。
汁水從破碎的果肉中迸發。
但他顯然沒嘗出來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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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裡可能也關了魔族,”依着火光,雲歲鴻将王二麻子翻過去背面朝上,從領口掀開衣服,在肩胛骨往下的脊背中心位置,彌漫着大片淤黑:“隻有被魔族附身才會有這種印迹。”
上官玲珑五根手指頭在臉上半遮半掩,哇了聲:“大師兄知道好多。”
雲歲鴻溫和謙遜道:“經驗所得。”
“我原以為隻是被普通魔物附身,若被魔族附身過,那豈不是到天涯海角也能再找到他?!”花怒嬌皺眉打斷道:“但為何長垣秘境裡會現魔族身影?門内有令,凡弟子在墨君山見到魔族,不必過問,一律斬殺。”
面容嬌俏的少女不由追問:“是師祖關押進來的嗎?”
白衣劍士不置可否。
“聽聞師祖在百年前曾談論過秘境中的魔獸,至于魔族一事,尚未言明。”
高馬尾少女的眉頭愈發緊蹙。
“那大師兄的意思是……”
上官玲珑歪了歪頭,清澈的目光掃過兩位沉默不語的師兄師姐。
一旁倚靠在大石上的少年嗓音清冷:“墨君山或許不知道有魔族進來了。”
“不知道?”
齊舒玉躺在上官玲珑懷裡心裡美滋滋地伸懶腰:“沒有結界麼?”
“偌大一個墨君山,上萬名弟子,能積年累月支持這般結界,你當申墨真神下凡麼?”薛殷語氣嘲諷,說出自齊舒玉認識他以來最長的話:”也不過是肉體凡胎罷了。”
“放肆,師祖可容你置喙?!”
花怒嬌喝道,又要去抽盤在腰間的軟劍。
“你幹嘛啊母老虎!再捅他就死了!你殺人能不能背着我們點啊,”齊舒玉吓得連忙跳起來攔住她:“你這麼兇以後還怎麼嫁給他?!”
“齊舒玉!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哈,沒、沒什麼,”齊舒玉幹巴巴道:
“我是不可能娶你這種母老虎的,你還是嫁給别人吧。”
“别以為大師兄在這裡我就不會對你出手!”
“大師兄在這裡你也要對我出手?!太饑渴了吧你。”
“你……你!”
“齊師兄,花師姐,别吵了呀!”上官玲珑擋在兩人之間焦急道:“我們現在出不去,怎麼通知墨君山上下?”
她思索片刻。
“我們要抓住他才行。”
齊舒玉捂住耳朵不想聽下去。
有附身本事的魔族,
叫做小有實力。
在申墨和秘境之神眼皮子底下溜進來的魔族,
叫做頗有實力。
在這種沒藍條沒道具的節骨眼上,
哥勸你少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