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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黑月光又來暗戀我 > 第107章 沒少使喚人

第107章 沒少使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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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混亂間,穆遊沒有看清溫晏秋的正臉,直到對方轉過身來,說出那擲地有聲的五個字,穆遊渾身一震:刹那間,赤手空拳踏碎蒼狼殿的魔頭,義無反顧縱身躍入弱水的瘦小身影,走馬燈般交錯在眼前閃過。

幾乎同時,樓小禾意識到不妙:那年她跳弱水前,為了毀掉鎮壓在她體内的神龍符,彭狗曾跑去靈墟搶人,後面發生了什麼樓小禾不得而知,但以彭狗的行事作風,不難想見,這二人當時結下的梁子絕對小不了。

生怕穆遊當衆喊出那個名字,樓小禾第一反應想用符堵他的嘴,但許是方才耗了太多靈力,運氣時胸口翻湧喉頭一甜,她硬生生将血咽回肚子裡,打算向旁邊的柳含煙求助,讓她趕緊把穆遊給毒啞,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穆遊開口道:“當初你強闖靈墟,一遍又一遍生捱天刑咒,不顧死活要将我生擒,難道……”

他看向樓小禾的方向,聲音不穩,像在笑,又似乎要哭了:“竟是為了她?”

不等溫晏秋回答,他注視着樓小禾的雙眼,自顧自道:“當年那個投弱水的女子……是你。”

樓小禾愕然:原來,她跳弱水時,穆遊也在場。

以穆遊的符修造詣,隐身術很難騙過他的眼睛,但樓小禾那時分明是男兒身,隻不過身上穿着彭狗親手給她準備的紫衫錦褙,匆匆一眼,穆遊自然将她認作了女子。

樓小禾想,她早應當料到的,那龍潭虎穴般的靈墟,彭狗就算再有能耐,想要明目張膽強闖劫人,也唯有豁出命去搏,且一條命顯然遠遠不夠,那可是永劫沉淪的天刑咒,試問這世間有誰能做到一遍又一遍生捱?

天梯斷絕,鬼門無路,他是注定要在滾滾紅塵中輾轉無休的人,卻又執拗不認命地偏要往死路上奔,一而再再而三地從那道綠意盎然的半月拱門中踏霧而來……說白了,這厮無非仗着自己死不透。

耳中響起一陣尖銳的嗡鳴,外界的聲音一點點褪去,樓小禾怔然望向眼前那道白衣勝雪的背影,突然感覺喘不上氣來——

十歲那年,若不是為了救她而分神,他或許就不會被阮崇斬于劍下。

十八歲那年,若非谛聽一句“彭侯野犬的天生克星”,她早被阮存信毒死了,而僥幸逃出生天後,她理所當然被磨成一把刀,雙手沾滿他的血。

直到她走投無路決定親手葬送自己荒唐又短暫的一生,他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為了給她搏一線飄渺的生機,奮不顧身跑去送死。

……

樓小禾打小就怕死,有回被蜜蜂蟄了嘴,痛得死去活來,大着舌頭問娘親,自己是不是馬上要死了,問完不等人回話怕得哇哇大哭起來,止都止不住。事後覺得很丢臉,問娘親自己是不是膽小鬼,怕死怕得要命,一點也不勇敢。娘親抿着嘴笑,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這人呀,越聰明就越怕死,你不是膽小鬼,是機靈鬼。”

說起來,為了她這種人一次又一次搭上性命,狗男人其實也就徒長了一臉聰明相,骨子裡笨得要死,可能正因如此,他反倒格外偏愛伶俐人,總為了點芝麻綠豆的小事誇她聰明。

但在樓小禾這裡,笨小孩好像才更招人疼,有時心疼到無以複加,會不由自主變得暴躁又惱火,所以她總忍不住對他發脾氣,有時幾乎恨不得罵死他。

腕間的鐐铐不知何時已經變回了白玉镯,樓小禾的心跳,呼吸,脈搏,還有血液在血管裡或急或緩地流動,溫晏秋都能通過它聽得一清二楚,也不知聽到了些什麼動靜,想來不甚美妙,他幾乎是沖到了樓小禾跟前,半跪在地,死死攥住她的手,力氣大得要命,沉聲問她:“哪裡難受?”

明明是關切的問語,表情卻異常猙獰,這個男人好像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手勁有多大,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讓她很疼,直疼到骨頭裡。

柳含煙将魂幡遞給葉初服,替樓小禾懸絲診脈。

樓小禾眨了眨眼睛,渙散的目光才逐漸凝聚起來,她先是看到溫晏秋下巴上冒出的短短的,微微發青的胡茬,然後目光往上,直視那雙布滿憂色的眼睛,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病了,死了,倒黴遭殃了,你高興痛快還來不及,擺出這副表情來算怎麼回事?沒有腦子,難不成連自尊心也沒有嗎?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麼,你根本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天也不曾,喜歡我喜歡得要命什麼的,不過因為遭了我的算計,憑空生出來的錯覺罷了……何況這些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你還不打算清醒過來,莫非是準備永遠自欺欺人地活在那些拼拼湊湊的稀碎夢境裡?難道非要跟個可憐蟲一樣心口不一地上趕着對我這個殺身仇人糾纏不清,你心裡才能好過?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特别深情特别偉大啊,省省吧,說白了,你丫就是犯賤!!”

罵到最後,樓小禾幾乎是用吼的,寂靜的山谷中,回音貫耳。

“……”

憂心如焚圍過來的幾人為了不讓玉體抱恙的小禾娘娘感到壓力,出于體貼,不約而同半蹲在了她輪椅邊,這時猝不及防吃到大瓜但又吃得雲裡霧裡,紛紛驚疑不定,同時由于湊得太近,無辜受到牽連,劈頭蓋臉跟着一起挨呲,雖則事不關己,但這些字句實在太過冰冷,她們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替當事人感到一陣心寒和窘迫。

反倒是那個被罵的正主,樓小禾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見鬼,給他罵爽了。

胸口血氣翻湧,這一次樓小禾強壓未遂,然後她就看到,被吐了一臉血的溫晏秋面不改色,甚至緩緩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殷紅,緊接着,喉結滾動了一下。

“……”

樓小禾聽到有人倒抽一口涼氣,而她不受控制地聯想到某些亂七八糟的畫面,臉一下子紅透了,強作鎮定地移開目光,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碎碎念地:“……溫道君病還沒好全乎,腦子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要理他。”

她說着,一邊用了點力,想把自己的手從溫晏秋的鉗制中抽離,溫晏秋卻得寸進尺,抵着她的手,五指伸入她的指縫裡,将她扣得更緊。

樓小禾輕輕歎了口氣,到底随他去了。

從剛才開始,柳含煙始終很淡定地在一旁給樓小禾紮針,這會兒功夫她已經被紮成了一隻刺猬,好在托其精湛灸術之福,樓小禾到底沒有厥過去,那口吊着的氣竟然奇迹般撐了過來,她感到神清氣爽,整個人也終于冷靜,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

——柳含煙最後一針紮在了她的啞穴上。

“娘娘是否感覺頭脹耳鳴,渾身軟乏,氣逆嘔血?”柳含煙問。

“娘娘”這個稱呼樓小禾不太習慣,頓了頓才點頭。

“過勞無節,真陰衰虛。”柳含煙意義不明地頓了頓,“娘娘脈亂如麻,氣虧如絲,是諸虛百損之症,需要養靜戒勞,語多耗氣傷津,最要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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