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沒料到他的關注點在這裡,和泉守兼定愣了一下。
紫發太刀下一句話就解答了他的疑惑:“隻是同伴嗎?……你們的審神者呢?”
這話一出,四下人都面面相觑,一時竟無一人回話。
和泉守兼定與堀川國廣對視一眼,眯起眼反問回去:“不如說,你又是為何第一反應是這件事?”
“啊。”紫發太刀頓了一會兒,才懶散地回道,“出診遠征的事情都是審神者在管的咯。你們沒回去,當然會第一個想到審神者擔不擔心——的吧。”
“不過看你們這反應,是真的有問題咯?”
他的語調帶着一點奇怪的口音,和泉守兼定聽着,感覺一點也看不穿他的想法。
旁邊紅發的短刀似乎幾次都想說話,卻不知想到了什麼,最後均閉口不言。
他抿緊了唇。
從意外相遇至現在,對方好像已經把他們的情況摸清了七八分,他們卻連對方究竟是為什麼突然攻擊都不知道。此刻對方這樣的問題他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感覺怎樣都能暴露出新的信息。
短刀太鼓鐘貞宗沒忍得住,他幾乎有點惱的抱怨道:“啊——說了半天,你們才是怎麼回事啊?!莫名其妙把我們攔住攻擊我們,是想要從我們身上搶走什麼嗎?資源?小判?”
……搶走?
短刀随口的一聲抱怨,和泉守兼定卻忽然回憶起一個細節。
在一開始之時,這兩人隻是無差别騷擾他們所有人,都是一擊即退。直到某一個時刻之後,那振太刀忽然就盯緊了自己。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恐怕就是他們分辨出自己這邊的隊長的時候吧?!
而唯一一定要隊長帶在身上的——
“——時空轉換器。”和泉守兼定忽然說道。
他拿出一隻精緻的金色羅盤,攤開手,那羅盤就安安靜靜又毫無防備地躺在他的手心上。
“你們想要時空轉換器,是不是?因為你知道這東西說了我們也不可能給你,所以直接減去談判這個過程,趁我們不注意就想搶走。”
紫發太刀的神色不變,也沒往那看一眼。
他一一掃過這六振刀劍的神色,忽然垂下眼,擡手慢慢悠悠打了個哈欠。接着,就像他莫名其妙出現那樣,他莫名其妙地又轉了身。
“算啦,走吧。”
紅發短刀一怔,卻并沒有意外的情緒。他的情緒控制終究沒有他的同伴優秀,在轉身離開之前,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隻羅盤,眼裡浮現出糾結與憂慮。
“喂、等等——”
和泉守兼定簡直一頭霧水,他下意識喝道,想讓隊友去那邊包抄将人攔下。然而還沒等他發号施令,就忽然聽見兩人前行的方向傳來一道平靜的嗓音。
“這就急着走了嗎?看您一身狼狽,不如先和我們一道回去收拾整理一下——明石殿?”
清水悠擡眼,在非時政管理地帶之下,他們的特殊科技發揮能力較弱。白霧變得稀薄,有一瞬間,明石國行幾乎看見了那一雙深黑色的眼睛,像是望不見底的深淵,他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您是……?”
後面的六人遠征部隊與他同時注意到突然出現的人影。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竟是一個人都不敢開口确認,直到樹後一身白的鶴繞出來,慢慢露出全身,他們才敢肯定對方的身份。
“鶴丸殿!”
“鶴先生!”
“……”
對鶴丸國永的招呼聲此起彼伏響起,在他之後,才在和泉守兼定的帶領下,遲疑地喊了一聲審神者大人,語氣還顯得十分弱氣。
見此情景,明石國行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清水悠倒也不介意,他擺了擺手,直直看向面前兩把重傷的刀劍——這是他迄今為止見到過最嚴重的傷勢,讓他有點失去來回拉扯試探的耐心。
來的路上他隐隐聽見了這裡的後半段對話,僅是那幾句話就讓他産生了一些猜測,進而産生了一些不太穩定的情緒。
他将這些情緒壓下去,首先做了自我介紹,打消對方對自己的警惕:“您好,明石殿,我的代号為「泉」,入職第二天,接受這個本丸第二天。”
這話說得明白,明石國行也迅速意識到這是對于自己所懷疑的事情的解釋,他探究地看着面前的審神者,握緊刀柄的手微松,不再那麼急着走。
“情況我大緻看明白了,”然而下一秒,清水悠就自我打破了先前那句話給到的冷靜理智的第一印象。在這類事情上,他的容忍度比他所想象的要低很多,導緻他完全無法再去問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單刀直入道,“您需要羅盤去尋找你們來派最後一振刀劍,對吧?”
明石國行依然沒說話,倒是旁邊的愛染國俊在聽見某個關鍵詞時猛然擡起了頭,這個反應證明他沒有猜錯。
不知何時,對打了一個多小時的六刃已經被現在的情況完全排擠在外。他們聽不懂審神者與那兩振刀劍的對話,但也大概明白了審神者想要做什麼,均安安靜靜待在原地,沒有打擾。
“我可以幫你。”清水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