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明石國行那雙色彩絢爛的眼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你們要先和我回去進行修複。”
愛染國俊在聽見他前一句話時就急了起來,好不容易看見了希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行動,根本無法讓自己安安心心地等待那麼長時間。
或者說,他們本就一刻也不能停。
清水悠的視線移到他身上,将語調放溫和:“聽我的。你們現在的狀态根本無法支撐你們繼續多久的舟車勞頓,難道你們想還沒找到他就碎掉嗎?甚至是,在他的面前碎刀?”
愛染國俊立刻想要說什麼,身側的監護人卻将手放到他的肩上,他的動作停住。下一秒,就像之前許多次的欲言又止一樣,他再次咽下自己想說的話。
“好,”明石國行用他奇怪的關西腔應道,“我答應你。”
一直到這句話被說出,清水悠面上不顯,始終繃緊的神經卻在這一刻才猛然放松下來。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看向後方的遠征部隊,示意他們過來。然後他看向身側:“抱歉,害你白跑了一趟。”
“哎呀哎呀,這是什麼話?”鶴丸國永笑道,“沒有出什麼事的時候,應該要慶祝才對吧?嘛、好啦,來,都站好哦。”
折騰了一圈之後,一隊人總算回到了本丸。
時空轉換之後,光芒還未散去,焦急的呼喊聲就從不遠處傳來。
“小貞!”
燭台切光忠緊緊盯着時空轉換器,天知道當他和審神者談完話,回去想給大家報好消息的時候,卻發現這個時間本應已經回來了的衆人卻毫無蹤迹之時有多恐慌。
他立刻就敲響了大俱利伽羅的門,但很快就從對方的反應中看出他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幾乎沒時間多想,他以最快速度跑到了天守閣,想請求審神者看看是怎麼回事。
天守閣滅着燈。
空無一人。
一時間,他心裡閃過了很多念頭。
他往外走去,看見大俱利伽羅在外面等着他,問他:“怎麼回事?”
“小貞他們還沒回來。”他猶豫了一下,隻說道,“我們去時空轉換器那兒等等看吧。”
于是兩人就來到了這裡。
謝天謝地,沒有等太久,這群人就回來了,不然他真怕出了什麼事。
他等待着時空轉換器徹底穩定,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小貞!和泉守先生——呃?”
本是下意識掃過全員确定人數,卻在數出第九人時,燭台切光忠眨了眨眼睛,緩緩愣住了。
他看向不認識的那兩振刀劍:“這是……你們遠征撿到的刀?”
遠征不會像戰場一樣掉落刀劍,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太信。
“噗、哈哈哈哈……”鶴丸國永笑出了聲,“光坊你的想象力還真豐富啊,嗯、不過也不算錯?”
他對大俱利伽羅揮了揮手打招呼,而後者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總而言之,事情有些複雜,之後會和你解釋的。”鶴丸國永走過來,握住燭台切光忠的肩将他轉身,“現在,我們先帶大家去整理一下吧?嗚哇,弄得渾身都髒兮兮的呢。”
這是要支他走,燭台切光忠回了一下頭,最後默認了。
幾人三三兩兩離開之後,清水悠便帶着兩人去往手入室。本丸的時間已經是晚上,考慮到太刀的夜裡偵察,避免明石國行不小心摔一跤,增加不必要的傷勢,他擡起手,一團靈力凝聚出來,發出瑩瑩亮光。
光線并不算明亮,卻足以照亮腳下的路。
明石國行看不出想法,愛染國俊心事重重。三人保持着詭異的沉默來到手入室,清水悠将燈點亮,熄滅了手中的光源。
他回頭看了一眼,先将手伸向明石國行:“把刀給我吧。”
太刀沉默地解下佩刀,動作十分随意地将刀丢給他。
這動作讓清水悠心髒狠狠跳動一下,立刻小心翼翼将刀接住,由于太刀重量較重,他甚至在手上覆上靈力,才将刀穩穩接在手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有點想說什麼,卻又想到對方的經曆,最終什麼也沒說。
太刀被放置在台上,明石國行慢吞吞地走向修複池,往裡躺下便安詳地閉上了眼。
“……喂!”愛染國俊幾步小跑過去,忌憚又防備地看了一眼那位陌生的審神者,顯然對他這毫無防備的姿态十分不贊同。
明石國行睜開眼,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将他一頭紅毛沾濕變得亂七八糟,又重新恢複了剛才那安詳的姿态。
愛染國俊:“……”